正文_第100章 绝地寻访 (第2/2页)
没钱,看了大兵几眼,大兵知趣地付账了。 遛达了好几里地,在乡里某村坎子上,一家修得颇是不错的院子,所长带着几人叩响了这家里的门。 这里面,有警务系统?范承和不信地问。 有才见鬼。张如鹏悻悻道,不敢发作。 说对了。所长打着饱嗝道着:这地方人,信鬼都不信警察。 开门进家,一中年妇女,瞅着彭所长没好话:干啥呢,大午休的。 嗯,拿着,晚上给你老汉整两盅,有劲干你。彭所长猥琐地道,把酒递给妇人了。 那妇人啐了他一口,不过却不客气地接了,指指西厢房,自已拎着东西堂房了。 众人刚看,却被见到的景像惊了惊,出来位大肚孕妇,挺着肚子艰难走着,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婆婆搀着,几人赶紧让开,打了个招呼,小心翼翼地把这三位送出门外。 赤脚医生?范承和傻眼了。 然后大兵眼睛一亮,问了句:全乡就这么一位,连药房都有? 嗨,对喽,你们来仨人,就带着一个脑袋,哎彭所长瞅瞅张如鹏,不动声色地损了一句,尔后摆着公鸭步子,以领导干部视察的样子,进厢房了。 终于瞧见个比所长更猥琐的了,三角眼三羊胡子,一大老爷们偏偏长了个锥子脸,看得你像被刺了一下一样,心里恶感腾腾地往外冒,和这种人打交道恐怕还得彭所长出面,大兵给塞的两包烟,又转移到这位赤脚医生的桌上了,那医生眯着眼,瞄了三人几眼,慢吞吞拆了烟盒,叼了一根,抽了大半截都没说一句话。 陈皮啊,你特么问个话,当是老娘们难产是吧?彭所长怒了,直接唤起赤脚医生的外号了。 陈皮翻翻眼珠子,白多黑少,撇着嘴道着:你这不是逼我干缺德事么?人好容易攒吧俩钱买媳妇,回头我捅出来,再让你们给弄走? 我们缺,缺德?范承和欲哭无泪,这儿的三观,为毛不管是警察还是普通人,都特么是颠倒的,大兵摆摆手,没吭声,和彭所长坐到了一起,彭所长拍着桌子骂娘道着:狗日的陈皮,不帮忙是吧?信不信我告诉陈老瘸,他家儿媳妇就是你漏了信还有陈三旺,他那越南媳妇,也是你漏嘴了。 范承和呲笑了,敢情这位彭所长不傻,早把赤脚医生拖下水了,那叫陈皮的医生闻得此言,哭丧着脸,咬着烟嘴,幽怨地瞪着彭所长,恨恨道着:老彭,那是喝多被你坑了啊你这一辈干这样多缺德事,就不怕出门遭雷劈?像我这样的杏林高手,你都敢坑?有没有点良心啊?这是干啥? 大兵把两张钞票塞到赤脚医生的手里了,医生诉苦马上中止了,看来这儿挣钱真不多,两张百元钞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彭所长赞许地看了眼,不耐烦地嚷了句:认个人,认不出来钱可不给你啊,少咧咧那没用的。
照片递过去了,那医生不吭声了,瞧瞧手机上的几张照片,似乎在认真回忆。 没错,这儿可能是最直观和最完善的警务系统了,头疼脑热大灾小病免不了到这儿,娶媳妇最关心的怀没怀上,肯定不敢进县里查,也得先到这儿。这时候大兵对于基层这位彭所长可一点恶感也没有了,直觉得能在这种环境里把警察当到这份上,实属不易。 来过没?彭所长问了,这赤脚医生眼珠子在转悠,点点头,彭所长赶紧打预防针:别想讹人啊,都我朋友。 我没讹,是你讹我。陈皮被喝破心思,不悦了,这和冶病一样,发现病根总得多开两副药吧。 谁家的?彭所长问:我怎么看着面生? 远了,在古堡村那块呢。医生喃喃道,眼珠还在转,似乎有点心疼消息只换这点钱,可又不敢多要,说得吞吞吐吐。 蹭,大兵抽了两张,晃晃,把赤脚医生的眼珠给晃了三圈问着:这个女的有啥特征,你要说对了,归你。 考我啊,这女的腿让打瘸了,还是我接的骨。陈皮得意地道,那几位听得面色如土,没想到能摸到这么准确的消息,医生可不客气了,大大方方把大兵手里的钱抽走提醒着:古堡,陈引福家,别说我告诉你们的啊,反正我也不承认从后门走吧。 彭所长摆摆手,几人起身匆匆离开,从家里后门悄悄离开了 古堡村离寨前乡还有四十里地,村道仅容一车经过,村通虽然把路通了,可长年没人管理的,很多地方早坑坑洼洼的了,四十里路差不多都是在山里转悠,等开到视线里能看到村落的位置,彭所长叫停了,一停车,千叮万嘱道着:这就是最安全的距离了,千万不能再近了,这儿解救过几次被拐人员,已经防备得很严了,你们看,看见村口那个坎子没有? 三人凑上来瞧瞧,远处,两堆石头垒得豁口,看那距离车是过不去了,顶多能过三轮四轮,彭所长解释了,晚上想进村都不可能,白天人看,晚上狗看,一见生人就咬,不怕你笑话,我都被咬过不止一次了。 彭所长捋着裤腿,果真是几处在牙印,听得三人面面相觑,越来越崇拜这位乡警所长了。 那怎么办啊?大兵觉得越来越难了,范承和摸着枪,有点按捺不住,彭所长一把摁住他的手了,语重心长道着:小伙啊,别犯傻,这地方你拿冲锋枪也没用,吓你吓不住,敢真打死个人?就打死又能咋地,他们才不在乎呢,一村都是亲戚,死个人正好有借口要钱了。 啧,把范承和给难得啊,直撇嘴,握枪的手改摸下巴了。张如鹏此时看清形势了,这地方离了像这样的老司机还真不行,他谦虚道着:彭叔,我是个粗人,说话难听您老别介意啊,没事,您说咋干,我们听您的。 老所长摆摆手,没当回事,看来在猥琐的表像下,也是未冷的血,他道着:我就你们指个地方,再往下我可真无能为力了,穷啊,由穷生出的坏恶,没法弄啊,我跟他们打了多少年交道了,从乡里乡亲的,也快成仇人了啥也别想,今天你们啥都干不成,就能认认地方,你可以往前开开,试试这儿水多深 试试?试试就试试。 范承和驾车,彭所长和张如鹏换了位置,彭所长像恐惧一样,钻在车里怕被人瞧到,那几人还真不信,直往前开,开近两公里,果真是处设卡拦截的,比特警的还专业,守了好几个人呢,刚鸣了一声嗽叭,窝棚里出来了几位,一句话也没说,石头蛋蛋,啪唧啪唧就上来了。 嘭车窗给砸了,几道裂开的缝;咣车前灯给砸了,破碎茬子碎了一地。视线里四五位持着碗口粗木杠的男人,还有年纪不小的老头,嚷骂着叫嚣着cao着家伙就上来了。 车只剩下后退了,挂着倒档后退后退,一直后退,到稍宽点的地方才调过头来,一路冒着黑烟加速驶离了,心有余悸的范承和问着:我们还没亮身份呢,咋就这样了? 外地车牌,又是辆好车,不砸你砸谁,能来这地方的,除了找人就是抓人,不会有其他事。彭所长支起身来了,无奈地道。 那这咋办啊,根本进不去啊。张如鹏掂量着,真不是自己的拳头不够硬,而是有些人根本没法打,站着作案,跪着执法,甚至跪着都执不了这个法。 进去我倒是能想想办法,可是带走就有点难啊,咱们合计合计,想个稳妥的办法,快走,别碰上村里的三轮三轮,他特么敢直接撞你们。彭所长嘱咐着,一行警察像地下工作者一样,迅速地战略撤离,看来一时半会,攻不破这个人民群众的坚壁清野了手机用户请浏览,更优质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