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罪罚_第八章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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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第1/2页)

    诺克萨斯,帝都,暗黑王朝二十一年。

    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露出它骇人的獠牙,仿佛有人把一粒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涟漪随波荡去,从此帝都再无平静可言。

    城门以南十五里,火光闪动。

    营帐处响起刺耳的号角声,帐篷被拔掉,篝火被人用沙土盖灭。平时用来冲锋的骑兵被留在最后面,因为是拔城战,骑兵没有用。常年冲锋陷阵的战马对战场很敏感,数万步兵的脚步声让它们兴奋不已,禁不住嘶鸣起来。骑兵用力揪住马嚼子,手中的鞭子不断抽打在马身上,虽然作用不是很大,但还是让数千匹战马止住了脚步。

    前面是清一色的轻装步兵,身着轻甲,月牙弯刀挂在腰间,匕首贴放在小腿两侧。后面是重甲步兵,十步一战旗,百步一战车。排在最后的骑兵营不安地涌动着,随时有可能冲杀出去。

    科尔站在小山坡上,营帐那边已经开始行动,看来军令已经下达到每一个小分队了。被沙土盖灭的篝火堆还冒着轻烟,在行军过程中,篝火是不能用水泼灭的,因为冒出的浓烟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扭头看到自己长官德里克还盯着远处的帝都,仿佛没有看到下面涌动的人潮。

    “德里克长官,战争就要开始了,难道我们不下去吗?”科尔急地都要跺脚了,眼看着自己的战友们依次融进前方的步兵阵中,假如再不下去,被发现了可是要受处罚的。

    “你看,夜幕下的帝都是不是很漂亮,月光落在城墙上,笔挺的杉松影子印在花岗岩铺就的街面,远处还有夜莺在唱古老而悠长的歌声……”

    科尔第一次见自己长官这样子,平时略显驼背的腰板站得笔直,眼睛流露出来那种归家游子的神色。

    “长官,您有亲人在帝都?您是怕他们受连累?”科尔猜测着。

    “我哪还有亲人,不过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只是有点感慨,当初这个城市可是整个诺克萨斯人的骄傲啊。”德里克笑起来,耸耸肩无奈道:“我可是被这座城市驱逐的人,要不然也能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呢,还有我的赌术可是数一数二的呢。”

    “长官,这次咱们打进去之后,把昏庸无能的众议院推翻,您就可能被赐封少尉军衔,说不好还能混个爵位呢。”

    “爵位?”德里克突然来了精神,“好像听起来不错的样子,封上爵位后再娶个贵族家的漂亮小姐,那才叫滋润呢。”

    德里克边说边披好身上的重甲,把佩刀从牛皮刀鞘中抽出来,突然回过头对科尔说:“如果这次能攻进城墙,能跑能跑吧,权力不是吉利的东西,不是常说的一句话嘛,只有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才有机会戴上王冠,权力也是如此。”

    科尔愣了一下,憨憨得笑道:“长官,我没想过爵位什么的,打完这次仗,我想去东海岸开个小酒庄,如果天气好,就出去捕鱼,天气差就在小酒庄和几个好哥们儿喝酒。”

    “好啊,如果我们还能活下来,到时候就去蹭酒喝。”德里克用手摸了摸科尔的头发,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小伙子,“如果我弟弟还活着,也该你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他和你一样,也有着一头细软的头发,摸上去特别舒服,软软的像绸缎。”

    科尔把佩刀拔出来,挺起瘦小的胸膛说:“记得每年夏天去东海岸找我,到时候请您喝最好的葡萄酒。”

    德里克满口答应下来,把怀中的几块银币塞到科尔怀里,“如果打进去,首先要找到方向,记准路线,如果撤退时也能快速找到正确的路。如果退不出来,还记得东城区吗?就往那里跑,那里有通往地下城市的通道,用三个银币就能买通入口的守门人。”

    科尔伸手想要拒绝,但是德里克已经走下山。他拍了拍怀中的银币,发出悦耳的响声,冲着走远的德里克喊道:“德里克长官,这几个银币就当付的酒钱了,等我开了酒庄,您一定要来啊。”

    “好啊,等你开了酒庄,我要做第一个顾客。”德里克回头对科尔挥挥手,转身走进军阵中。

    与此同时,帝都城内,众议院中庭。

    桌子上的烛光闪烁着,掺有香粉的蜡烛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平日里,这些议员们会喝着现磨的咖啡,品着侍者不断送来的糕点,体态娇柔的少女候在旁边,随时记录着每一个商议好的决策。

    而此时,议员们把精致的咖啡杯扔到一旁,那些浓妆艳抹的少女们被全部轰出众议院中庭。长圆桌上堆满了信件,那是各个家族想尽办法才传进来的消息。

    众议院前面的中央广场上,一千二百名士兵把整个众议院围得水泄不通,而这些平日里呼风唤雨的议员,像被截断了翅膀,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塞尔特议员把最新传进来的手信扔到桌子上,无力道:“乐芙兰殿下让我们自行决定,她对现状也无能为力。”

    “乐芙兰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布鲁斯怒吼着,“当初可是我们一手把她送到王座的,现在就拍拍屁股走人?”

    塞尔特没有理会暴怒的布鲁斯,让仆人把整个帝都的地图铺在会议桌上,逐一分析着每一处的战略布局。塞尔特本来就是从军部走出来的,对于攻城战和巷战很在行,如果现在给他五百名上过战场的死士,他能全歼众议院广场上的那群违逆分子。

    可现在,他们连二百人都凑不齐,何况议员们大都已经老的拿不动刀了,更别说和那些重甲士兵rou搏。

    布鲁斯一脚把正在铺展地图的仆人踹翻在地,揪着塞尔特的衣领,“都什么时候了,乐芙兰把我们卖了,就像丢掉看门的老狗,而你还在替她分析战争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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