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聆歌_第五十三章 相思树底说相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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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相思树底说相思 (第2/2页)

会吧,你许我个时间,就一年,就一年成吗?一年后你要还是不待见我,我就放你走……”楼幽兰说的苦涩“到时候你是要去找他也好,要回北曜也好,我再也不拦着了。”

    楼幽兰说得那样卑微,将亲王的脸面丢在一旁,他现在只是一个急切的想得到自己所爱女子怜悯的男人。聆歌突然很想哭,微凉的手抚上楼幽兰的脸颊,为他拭去颊边的一滴雨珠:“你这又是何苦?”

    楼幽兰抬手覆在聆歌的手背上,将他仅有的温暖传递给她:“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不想咱们连开始都没有,就这样结束了……”

    “你……”

    “聆歌……我是真的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也不是因为哪段回忆。这一个多月来你不理我,我都快要发疯了,我把自己扔在东四所里没日没夜的忙着,就是怕一有空闲便会想到你,想你不爱我,也不理我,我就觉得要活不下去了。”

    聆歌含着泪,他是瘦了不少,这会子又站在雨里淋了半晌,人越发的憔悴。她把他折腾成了这个样子,怪到皇贵妃恨不得将自己扒皮蚀骨呢。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对他寄予了那样大的厚望,没成想,他栽在自己手里,算是倒霉到家了。

    楼幽兰心疼的瞧着她,急急的为她擦去眼泪:“你别哭,歌儿,你别哭,你一哭我就慌神儿了!本王来为你抛头颅、为你洒热血,只要你不再念着别人,就是你想做皇后,本王也能把太子抓来放血!你喜欢别人对你嘘寒问暖吗?本王也会,你冷吗?你热吗?你喝点水吧。”

    聆歌被他逗的破涕为笑,终于安静的停在楼幽兰的怀里:“我不想当皇后,我只想大家都好好的。”

    “会的,歌儿,咱们都会好好的。”楼幽兰拥着她,小心翼翼的庆幸着,她难得安静乖巧,腻在怀里像一只温顺的猫,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她吃了些苦头也好,要她明白,只有自己才能护得她周全。至于那个一年之约,做他的春秋大梦吧,一年后她就是再不愿意,他也不能放了她,反正他是个二皮脸,死缠烂打的也不能叫她离开。

    “歌儿……”楼幽兰低着头深情的望着聆歌,他为她披肝沥胆,总想得到一点甜头,或者说他不放心,一定要证明一些什么。聆歌瞧着他,突然有些惊慌,他的眼神专注,含着浓烈的感情,像是檐外乌云密布的天,不留一丝空隙的向自己袭来。她预感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心跳如雷,撼得她再也无法动弹。

    楼幽兰小心翼翼的接近她,微凉的唇印在她的额上,然后慢慢的下移,蜻蜓点水般的划过她的眉眼与鼻尖,最终落在了聆歌微张的唇上,她只是轻轻一震,并没有推开自己。楼幽兰暗自狂喜,心尖颤抖的能激起滔天巨浪,可他不敢造次,就这样静静的贴着她的唇,一个浅浅的吻,却险些要将他覆灭了……

    “公主jiejie!啊!”

    楼幽兰和聆歌随着颜真的一声惊叫,猛的慌跳着分开,错愕的看向来人。颜真站在方茶院的门口,一脸呆愣的望着两人,他年纪还小,冷不丁的看见这个画面只觉得气血倒涌,涨得他满脸通红的回不过神来。

    聆歌自然也是羞红了脸,光天化日的她和楼幽兰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腻歪,让人看见这个,简直叫她没脸子透了。目光淡淡一移,微微有些讶异,辛夷穿着一身蓝色云翔暗纹锦服站在一边,颜真为他撑着伞,她虽与他隔着细雨蒙蒙,却依然能看到他眼眸中不敢置信的错愕。

    楼幽兰换好了衣服,他一向偏爱穿玄色,滚金的袖口和领口妥贴的绣着翔龙,针脚细密,将那翔龙绣的活灵活现,他此刻正坐在方茶院正堂的软榻上喝着姜汤,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姜汤的味道,但只要能让他在方茶院待着,甭说喝姜汤,就是给他碗盐水,他都能喝下去!

    聆歌换了件春水海棠的罗裙,粉嫩的颜色,衬得她肤若凝脂。刚才颜真同楼幽兰介绍过了,说是这名叫辛夷的男子是他为聆歌在民间寻来的郎中,医术很是了不得,前一阵子聆歌病的半死不活,就是亏得这位辛夷公子治好的。

    楼幽兰吹了吹汤碗里冒着的热气,抬眼瞧着辛夷为聆歌诊脉。他向来对郎中没好印象,怨不得自己,都是容渊把他吓出了后遗症,现在他一看见郎中就心惊rou跳,恨不得上去揍人家。还好这个叫辛夷的郎中相貌平庸,没见着什么出彩的地方,否则若是叫个齐全儿人来为聆歌诊病,他又得前怕狼后怕虎的担忧着了。

    楼幽兰蹙着眉抿了口姜汤,吧唧吧唧嘴,斜着眼睛瞟了下辛夷公子,随手将汤碗递给侍候在一旁的颜真:“男人啊!本事好是可以后天挣的,可是没个好样貌那就白扯,姑娘们都喜欢漂亮爷儿,本事再大还能怎么着?顶不过一张耐看的脸。”

    聆歌皱着眉瞪了楼幽兰一眼,这种话也就他能说出口,一个爷们儿家靠脸蛋过活,他也不嫌害臊!好在辛夷听了没什么反应,依旧专心的为自己诊脉。

    聆歌小心翼翼的瞧了眼辛夷,他今儿看着奇怪,自打进来就是惨白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双眉紧锁,看得聆歌一阵惶惶不安。

    半晌后辛夷才从聆歌的腕子上撤回手,低着眼睛不肯瞧她,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冷淡:“侧王妃无大碍,近日别再着凉了就好。”

    聆歌福身说了句谢,瞧他那样子冷淡的不像往常,竟让她有点害怕与他说话,只得悻悻的站在一旁绞着帕子看他收拾药箱。

    辛夷收拾妥了药箱,拱手揖礼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草民先行告退了。”

    “哎,怎么着?这屋子里就她一个主子吗?爷儿坐这你没看着?”

    “楼幽兰!”聆歌忙打断他,辛夷对她有大恩,楼幽兰这么不客气的同人说话真令她头疼,这会子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糟心事,非要这样变着法儿为难人家。

    “本王也没怎么着啊?本王也淋了雨,也想让这位郎中给瞧瞧,多给你点银子还不成?”

    “你——”

    “王爷确定要草民为您诊脉?”意外的辛夷突然截断了聆歌的话,静静的瞧着楼幽兰。

    楼幽兰被他看得浑身起栗,怎么着的都觉得他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碍眼:“本王——算了,本王没什么大碍的,你走吧,银子照样去领,不能亏着你就是了。”楼幽兰摆了摆手,不管怎么着刚才自己明里暗里的贬低人家,这会他要是偷着给自己穿小鞋,他岂不是还得生受着?

    “歌儿走,咱们去瞧瞧你厨子里给咱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楼幽兰起身不由分说的拉着聆歌就向外走去,聆歌没法子拒绝,被他半拉半拽的勉强回个头:“阿真,帮我送送辛夷公子。”

    “一个奴才你这么热心做什么。”

    “你这人别总是张口奴才闭口奴才的!人家刚给我看病,过河你就拆桥。”

    “整个南辰国都是我父皇的,我们本来就是主子,他们不是奴才是什么?”

    “你再这么不讲理,就回你的沉香院去!”

    “得得得,你别气,我错了还不成?”

    两人一路吵着嘴,拐个弯便不见了踪影,可嬉闹的声音依旧从远处传了过来。容渊还站在原地,茫然的像是灵魂都被抽空了,他下意识的抬手抚在了心口上,腔子里碎成了一片,带着无底的深洞,一阵风来,便吹得他再也不成形状了……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清醒,原来他一直倔强着不肯离开就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和聆歌之间并没结束,他们还在彼此深爱着。可如今他瞧着聆歌,突然对自己没自信起来,曾经的那些过往,终究敌不过楼幽兰对她日夜相伴的呵护。

    “师父……”颜真还站在容渊身边,瞧着他师父像害了大病一般的面色惨白,不由担心的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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