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热潮(中) (第3/4页)
同时也问向老摊主,“我说老康啊。都些什么东西,你看的懂不?” 这摊主或许还有些老花,眯近了眼睛瞅,皱着眉头半天,结果最后还是把报纸丢给那几个喝大碗茶的老粗了。 “还是你们看,这字小的还真不习惯。” “是嘛。” 几个老粗立马收了架凳上的汗脚。你挤我挤的围着瞧,谁要是多度过去些页面,立马就引起其他人不爽。 “我说齐老五,你不识字你还要抢这么多?我说你巴巴的都看的啥子么?” “谁……谁说不识字就不能看!”那人的黑脸涨的通红,但这理由显然无法立足,他羞恼之下。当即就是把身边经过的一报童捉到跟前,啪的一声在桌上排出两枚大钱。 “给我来一份!”,“哦…哦。”报童是被吓到了。 …… 这些小小的不愉快并没有影响到报纸的销量,绝大多数人是因为上头载着东游记才掏了钱看的,就像那常年羁旅运货的糜记车夫来说,这俩天因为送鲜荔所以在京师多逗留了两天,所以正巧赶上了全城大唱逍遥游的火热东风上。走哪儿都是这曲,走哪儿都是这戏,他当然会被感染,就像现在走在这保康门街上,猛一下就吆喝起“好汉跟我走”,纵是路边听过的小贩都被他吓出一身汗来,所以就是看这曲子份上,他也得买上份报纸瞧瞧。 车轮子骨碌骨碌的转进麦秸巷,颠簸中的他一边拿着报,一边咬开壶塞灌酒吃。想着是要看后续剧情,可不想翻到背面…… 东游记第一回。 噗!一口的酒水出来差点呛了喉,气得他将报纸团成了团,准备让它滚粗时却又迟疑了,想想。毕竟是花了俩糟钱的,就这么丢了未免有些可惜,所以又是摊平了看,看完东游记后才翻回到前面。 拗相公智斗厨师。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雅士轶闻的板块,王安石是什么人物当然不用赘言,即便是他这粗犷的车夫也是知道的,正所谓八卦人人奇,见得这大人物不为人所知的故事,多少还是有兴趣看下去的。 这时他身后一同行赶车追上,模样甚轻,摘下小凉帽后的模样就更有些滑稽了,他见这老车夫拿着报看,就不由靠近了车轮子。 “老鳏叔,这报纸……好看不?” 这老车夫眼角瞥他一眼,却是将报纸执正些,“还行。” “呃……可以给我看看不,我见路上有不少人在看,这……有这么好看嘛。” “路边多的是卖的,自己买去。”,“哎哟,别介啊,不就是俩个铜子嘛,至于这样嘛老鳏叔。” “对啊,不就是俩个铜子么,难道你连一个包子钱都掏不出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滑头勒停了马蹄,正巧巷子里有一报童喊着过来,他想都没想就把人捉了过来拿了份,而后撒鞭而去,把老车夫落在身后,不过那这老车夫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把视线放回报纸上,慢悠悠的走。 关他什么事。 “咯咯咯~~”的一阵儿银铃儿笑飘过来,循声望去,是李府门前的俩丫鬟正掩帕偷笑,于此时间,马车上的蔡薇也已下了车,约束了下俩丫鬟后上前投了帖子。 “中大夫蔡卞长女蔡氏求见李家娘子,还请代为通传。” “哦,请稍待。”家仆急急进去了。 …… …… 由于这几天一品斋风头又盛,所以王素卿又是把她女儿看紧了,好在李清照没有去太学的打算,也就省了王素卿的一顿口舌,不过为了安抚女儿情绪,王素卿还是颇为贴心的亲自做了点心过来。 后苑,小竹亭子前的花圃,晨光渐热,弯腰修剪花枝的李清照额头已涔出了汗,身边的花细胭脂俩丫鬟给她打下手,偶尔也细碎几句外面的事。 “小娘子就不出去吗。这两天外面挺热闹的呢~~”胭脂给植株浇水,有些心不在焉,也确实……她很闲不住的。 李清照直起腰来擦了擦汗,这时苑门那有王素卿的声音传过来。 “安安啊,累不累啊。姨娘给你置备了些皂儿糕,快歇歇过来吃。” 花圃里的丫鬟们望过去时,王素卿已经在小竹亭子里了,她将茶点消暑凉饮都摆上,李清照随之进来坐王素卿身边,见这姨娘今ri神sè光彩。咬了口软糕笑道。 “何事让姨娘如此高兴?” “还不是你爹,刚和晁补之几个回来,说是三省堂会上狠狠的挫了回曾布的气焰,那些熙宁条例统统被驳了回去,就是江淮的济灾银也被削了四成,气得曾布当场就摔了茶盅子。不过也只能干瞪眼。” 李清照淡眉微蹙,“官家还没起政?”
“没有,早朝都没开呢,听宫里说是太后驾薨对官家打击太大,即使过了守丧期但jing神还没恢复过来,所以还得养段ri子。”王素卿这时候起身,“好了。不跟你多说了,姨娘还得去前头忙活呢。” 李清照点点头,等王素卿走远了,那平静的脸上渐渐泛起了忧sè,身边的胭脂虽不懂政事,但多少还是能意识到些的,她懵懵懂懂的问。 “小娘子,那苏进是站哪头的?” 她只是纯粹的为自家娘子担心,不过却遭了李清照一张冷脸。 “做你的事去。” “哦。” 这时有府里的奴婢将蔡薇的拜帖转呈了上来,“小娘子。这是守门的家丁送进来的,说是蔡大夫家的女眷前来拜访。” 蔡卞女儿? 李清照蹙了蹙眉头,将拜帖接了过来看。 …… …… 前堂主厅里,李格非晁补之几人已是有些弹冠相庆的味道了,虽说这么形容不大贴切。但就以目前个个红光满面的状态来说,似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就年纪最长的吕希哲还能保持些冷静。 “你们也别高兴太早了,如今官家动向不明,我们若是太张扬只会适得其反。” “荥阳先生就未免太谨慎了,宫里有眼线传出来了,官家这些天就在研读通鉴,诸事不理,看来是要有大动静了。” 他们围着圆桌坐下喝茶闲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心了,像囊中一向羞涩的陈师道都极豪爽的买了份报纸回来尝新鲜,晁补之几个在那儿高谈阔论,他却自顾自的在那儿看报纸,累了吃口茶,好不悠闲。 晁补之看不过了,“我说履常,你可是太学博士,怎可与那些市井之徒一般看这等俚俗文章。” “话可别这么说,你们看看这个。”他将报纸摊平在桌上,指着雅士逸闻板块让他们看,很快,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荆公有这等事?” 吕希哲年长些,倒是听说过,“第一则倒是无有听闻,但荆公待客一说确有听先父提及,当年先父与荆公常坐同席,荆公与吃食上确实节俭,少有剩食余下,我看上面所提胡饼一事应是属实。” “哦?” 其余几个若有所思,但也没有异议,虽说王安石是新党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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