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计--双瞳翦水 (第3/4页)
点头哈腰,带着队伍走了。 第二日,坊间盛传,因包养的窑姐跟人私奔,被靳少抓住,差点被活活打死。据说这场闹剧以靳县长的出面调停收尾。 靳楚禹对所有朋友的追问均置之一笑,缄口不言。于是,关于这桩艳事,就被传得更加世嚣尘上。 靳楚禹唱片放进留声机里去放,却听不出任何珠丝马迹,除了那段京剧之外,什么也没有。 靳楚禹万分失望的同时又伴着一阵狂喜。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意味着白筱修和那个秘书处处长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白筱修伤势不轻,休养了三个月,靳楚禹照旧每日出去闲逛,偶尔会来陪白筱修聊天,做些煎药喂汤的活儿。白筱修伤稍好时,来他的屋子拿回那张唱片,隔着一张桌子,对他说了句,谢谢。她将唱片拿回,就开始整日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听那留声机吱吱呀呀地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有时靳楚禹去了,她会转了头问他:“好听吗?” 他于是装傻,侧耳细听半天,道:“好听,是,是吧? 她笑一笑,不置可否。偶尔他问她那日的经过。她说。那一日,她到程青竹那儿时终究晚了一步,程青竹死了,那黑衣人拿着一只藤箱正准备离开,她笃定箱中有金银,于是杀了黑衣人,夺来箱子,却未曾想,院里竟还埋伏着黑衣人的同伙。她虽是拼死突围,却还是受了伤,被巡捕队撞见,一路苦追。 靳楚禹知道她说的经过并不完全,他看见她说起程青竹时,表情的异样,他想问她和程青竹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终究没有问出口。这让他最担心最害怕的问题,让他的心备受煎熬和啃噬。 城中出了命案,被杀的人中有三名RB人,城里的RB商人全都炸开了锅,联名要求政府迅速破案,严惩凶手。 RB方面于是派来了特使,名为商务合作,实为督促破案,缉拿凶手。 靳德新被逼得无法,日日坐镇警局。巡捕们没日没夜挨家挨户地排查盘问,没有任何进展。 RB人更加嚣张,自发集结,无故搜查过往行人,城里气氛冷峻恐怖,城中居民敢怒不敢言。 白筱修和靳楚禹不约而同地私下找到靳老太爷,建议自死牢提出死刑重犯,让其冒认下杀RB人的罪,还城中百姓一个安宁。 靳德新并不糊涂,意味深长地看着靳楚禹说:“你和白秘书向来不和,这一次如此默契,莫非,这案子与你们二人有关?” 靳楚禹似笑非笑地看着老爷子,递过去一管点好的烟,道:“这些事情你别管,我只说,这一次帮了我,便是帮了你自己。”靳德新吸一口烟,沉默。 他连夜找到一名死刑犯人,许以重金宽慰其家人,又对好口供,让其认下所有罪。 案子就这样破了,RB特使特意摆了宴席宴请城中名流。靳楚禹和白筱修也在被邀之列。 酒宴前日,晚饭时分,靳老太爷当着众人拿出一只盒子,送给白筱修,说:“送你的,明日酒宴上要打扮得漂亮一些。” 白筱修欣喜接过,道声谢,笑得甜腻。 盒子里是一件银白色的宴会旗袍,珍珠刺绣,立领盘扣,甚是美丽。与德新老爷前几日叫裁缝做的那套银白色中山装恰好般配。 靳楚禹正想说话,靳德新转了头,对他说:“我这几夜睡得不好,你明日就去庙里烧几柱香,给你娘好好做几场道场。” 嗯。靳楚禹闷头答了,低头扒了几口饭,便离席而去。 满院子惨白的月光,照得他一颗心越发苍白无力。 几年下来,就算一切流言飞语,他都听不见。可是这一次,傻子也猜得出,老爷子支开他,单独带白筱修赴宴是为了什么。靳楚禹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不再像一只大公鸡竖着翎毛事事与白筱修争斗了。 他忽然明白,其实自小到大,他一直喜欢她。只是,骨子里的争强好胜,让他从来不肯泄露半点。越是喜欢,越要装得无所谓,甚至想尽一切办法去捉弄她,打击她,甚至伤害她。他做的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她。他眼见她越飞越高,越来越优秀,他想也许只有金钱能弥补他们之间的差距,能让她重回他的身边。 可是,她呢?与金钱相比,她似乎更喜欢官权与名利。不然为何会这样步步为营,掠城夺地,直冲年过不惑的德新老爷而来?
从程青竹到靳老爷子。那是爱情吗?他更愿意相信那是一种基于名利和权欲的虚荣。 暮鼓晨钟,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摒弃了一切繁杂与浮躁,靳楚禹的心突然空了,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回忆,如溪水一般漫过所有时间。 就在他几乎要甘心接受命运的安排时,白筱修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带着那只灰色的藤条箱子出现寺庙前,表情是永远的淡定而优雅。 山风掠过竹林,忽忽作响,她突然不顾一切地跑过来,紧紧地拥住他。他听见她急切的呼吸,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任由她紧紧地拥抱着。如若这样一动不动,直到世界尽头,那该有多好。 过了很久,她放开了他,喃喃道:“你的怀抱真是温暖。可是却注定不属于我。这箱子放在你这儿,请你务必保护好,适当的时候,会有人来取。”说罢,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深深吸口气,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这真的就是最后的结果了吗?靳楚禹站在风里,突然觉得一切那么讽刺那么无奈。他突然朝着她狂奔而去的方向大喊:“你就这样走了吗?这就是最后的离别了吗?” 她停了步子,回过头来,泪水如花漫天飞舞,她站在那儿,大声地喊:“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请千万千万不要恨我。” 他看见她脸上的泪,他看见风荡起她身上的阴丹士林旗袍,他才惊觉,她又瘦了不少。只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如若真的一不小心说出那些尴尬的话,他们二人要如何自处?难道真的与她携手天涯? 说到底,他心里早已有了论断,爱情就算刻骨铭心,可到底父亲才是至亲骨血。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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