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习艺已数载,一朝下山崭头角(9) (第2/2页)
好女工让她做得,她也应承的好好的。今日一早起来怎么也找不到她,工人从窗外一看,见他床上鼓嘟嘟的,直道她做女工累了就没有吵嚷她。晚些时候再去叫她依然不见起,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床上的被子全是枕头做得假。原来她早在昨日晚上就趁工人们熟睡之际溜到她哥哥书房看书去了。许是看的太过忘神,居然睡到了书房,直到今天。” “你说这一金蝉脱壳的把戏,可不是从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上学到的么?工人们这才知道,原来她早就是白天哄着我们做女工,晚上偷偷读书!” 众人听阴氏这一般俏皮的言语描述,眼角眉梢笑意尽显。 邓言川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将来比他哥哥们厉害!” 阴氏见此时此刻邓言川不忧反喜,近似无可奈何无言以对。 白芨子不禁莞尔,道:“令千金懂得先完成父母要求,再抽空修习自己所爱,可见极其孝顺并非一味任性胡为,夫人应当欣慰!” 墨家锯子也道:“小小年纪便懂体恤父母,又极其聪明识大体!日后必成惠淑。” 阴氏见当世两大家都极其赞赏女儿,她虽然并不十分认可鬼谷墨家对于弟子的宽容,但心底也极为高兴,道:“我只是怕她聪明太过份,将来为自己招惹是非。” 邓言川不以为意道:“夫人多虑了!” 席间邓家数名公子中也有两人站起来问:“小妹是到谁的书房?” 阴氏,“宏儿,是你的书房。” 席间一十六七岁的少年士子便起身告别众人与先前来传话的妇人一道离席而去,阴氏瞥了一眼邓言川,不再多言,道:“我去看看!”于是向众人一番施礼便即起身在数名仆人的簇拥下绕过亭台阶梯缓缓向内院方向行去。 此时一人快步赶来,路上遇到邓夫人,连忙双掌叠合行了一个躬身礼,邓夫人微微点头便即离去,那人便加快步伐来到了众人畅饮的楼台。邹训远远的看见,起身步入亭台边沿依稀问了句何事,那人便在邹训跟前细言。 邓言川已然注意,回头问道:“何事?”那人见场上人多,欲言又止,邓言川道:“锯子和白先生都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白芨子伸手阻道:“若涉及朝中机密事务,我等还是回避的好。”墨家锯子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邹训向众人道:“原本也非什么机密事情,只是适才朝廷信使来报说朝廷打算稻谷收割进仓后便开始对匈奴进兵。”众人一听要对匈奴用兵均是“哦”的一声却各有所思。 邓言川听完邹训的汇报,郑重道:“北匈奴自从四年前意欲偷袭我河西诸郡不成,便心存报复,这几年当中屡屡进犯我朔北河西边塞诸郡,死伤无数,百姓苦不堪言。每念及如此便无心读书,看来朝廷终于下定决心要与北匈奴决一死战了。” 白芨子道:“邓公可是要授命出战么?” 邓言川摇了摇头,颇为遗憾道:“朝廷还是派窦家耿家领兵,我等只是从旁协调,负责后方粮草给养。” 白芨子知道邓家虽贵为云台二十八将之首邓禹之后,如今又是当世最显赫的大家,又与当世同在南阳的另一世家大族阴氏之间互通姻亲强强组合,其他家族均是难望其项背。但却早已经没有兵权方面的实质掌握,大的兵权都在当朝窦氏太后族弟窦家的掌握当中,便不再多说。 墨家素来不主张以武犯禁,恃强凌弱,挑起战争,但是此事原本是匈奴挑起在先,大汉远征也是理所当然,原是保民护疆,那也无可厚非。 黄裳此时却颇为担忧母兄的安危,道:“敢问邓大人可知朝廷此次出兵意欲与匈奴交战于何处?”见邓言川有惑,又道:“在下的母亲和兄长尚在并州九原五原郡内,所以很是担心。” 邓言川这才明白黄裳缘何对战局如此关心,道:“这是军事机密,不会提前向任何人泄露的,故我也无从知晓。” 黄裳这些年在鬼谷书洞也见识过许多历史上的名将名战,知道大战前夕往往不会向幕府之外的人言及作战方案,就是大战在即,往往也会有许多战略战术临时变更,有时为了迷惑敌人,连带将军自己都不知道主帅最终决定,或许你出发前还是先锋,一旦调转进攻方向就变成断后的了,知道邓言川所言非虚,便不再多言。 宴后一行人告别邓言川便各自离去,慧英笑着对黄裳说下一次一定带弟子过来与黄裳一较高下,黄裳也表示十分期待。 惠英似有话说,但欲言又止,终就此离去。 与墨家锯子和慧英一众人分手后,黄裳便向师父辞行说是边塞发生战乱,放不下母兄,想回去探望。白芨子并不阻拦,只嘱咐黄裳一路多加小心,见机行事,到时自行回山。 黄裳告别师父后,取道洛阳,穿过太原郡,一路踏灰扬尘,直奔阔别四年的故里五原郡。 若非恐马儿吃不消,他只想一刻不停快马加鞭奔至母兄面前,想到即将见到分别数年的母亲和兄弟,既有激动的兴奋又难掩忐忑的不安,沿途的山川河泊美景也无心欣赏了。 一出洛阳,城池渐渐稀疏,人烟越来越稀少,满目的繁华景象越发的少了,待到黄河边忽听远方传来呼哧吆喝之声,心中一紧:难道匈奴兵竟然进犯到黄河边不成!驻马远视,隐隐能看到百姓衣衫和盔甲战衣交错的人群队伍,远远由北面而来,心道:莫不是一些边民在官兵的护送下撤离边塞或是转移到他处,难道匈奴果真已打到了河北一带,还是由河西进犯,不禁为母亲和哥哥担心起来。 待人群行的近了些,驰马奔近,向队伍旁边骑马护阵的甲士问道:“将军,敢问匈奴是否已经到了雁门一带?” 黄裳这一问,数名骑士刷刷回头,见黄裳身形样貌皆是汉人模样便消去了先前的警觉,其中一人约莫二三十岁年纪的年轻军官,骑马脱阵而出,向黄裳道:“你是何人?那里人士?” 黄裳道:“在下并州九原五原郡人,在洛阳游学,听闻我大汉要与匈奴兵交战,放心不下家中的母亲和兄弟,所以想回家看看。敢问大人,匈奴兵似乎已经到了河西一带?这是向黄河以内转移边民么?” 那年轻军官上下打量一番黄裳,道:“河东无事!” 黄裳再想多问,那人回头向他看了几眼便掉转马头追队伍而去,心道:难道是担心我是匈奴jianian细,不愿告知详情。大战在即也难怪汉军多有防范,看来只有亲自回家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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