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邑夫人_五 锦瑟思华年(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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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锦瑟思华年(2)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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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岑等了片刻,脚下几次发力,见对方只是咬牙受着,便一把将阿七提起,捏住喉咙,“既不肯说,只好送官!”

    “我说我说!”阿七一迭声道,“公子高抬贵手!”

    苏岑便将阿七拎到回廊上,重重掼在地下。自己则气定神闲的坐下,借着廊上的灯笼将阿七上下打量一番,方才开口道:“说吧!”

    阿七作惊惧状,信口胡诌道:“小的名叫阿七,家在城东青竹庄,自小跟兄长学了些三脚猫功夫。因认识的兄弟在对面承安茶楼做护院,便荐了小的也在那里做事。只因这墨方斋刚刚开张,听说这程老板家底殷实,小的一时鬼迷心窍,便想劫了他的家眷,换些银钱。。。。。。”

    “还真是嘴硬!”苏岑冷哼一声,突然扯住阿七,毫不费力拎鸡崽儿似的重又将阿七提起。

    “小人不过受人差遣!”见苏岑确是不好蒙骗,阿七暗自咬牙,道,“若说出主使,将阮姑娘送还,公子可肯放了我?”

    苏岑睨阿七一眼,手上力道渐渐吃紧:“放了你?哼,若不老实,便让你立时毙命!”

    阿七被他箍住脖颈,脸上发白,颤声道:“小人确是在对面茶肆做活。因机缘巧合被冯大人看中,私下来找,说要额外赏小的一口饭吃——”

    “冯大人?哪个冯大人?”苏岑冷声问道。

    “便是知州冯亦铎冯大人。”阿七答的一本正经。

    “好大的胆子!”苏岑喝斥道,“小小年纪,劫人放火,诬陷朝廷命官,任哪一条都是死罪!”

    阿七心中暗暗叫苦,嘴上却分辩道:“公子明鉴,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

    “闭嘴!再不老实,便真劈了你!”苏岑喝道。

    阿七索性胡搅蛮缠:“公子,小的到底要如何交代,您老人家才肯相信?”

    苏岑便问:“那冯亦铎差你何事?”

    阿七不假思索,“冯大人曾给了小人一幅画,让小人照着画中描绘的情形,在这陵溪城里,寻一处宅子。”

    “什么宅子?”

    “小人之前将画藏在这园中的假山后头,公子若不信,现在便可随小人去取!”

    苏岑见阿七言之凿凿,料定对方也不得脱身,便真的让阿七前头带路。

    阿七拍拍身上的土,不忘取下廊上一盏灯笼,引了苏岑往花园而去。

    眼看假山就在前面不远处,苏岑不紧不慢跟在自己身后,阿七寻不着机会,心中暗暗焦急。

    待转过弯去,一方黑漆漆的水面映入眼帘,却是园中的莲花池。

    阿七将灯笼举高,随手指向池塘边的一块山石:“喏,就在这石头底下!”

    苏岑将信将疑,先是冷冷扫了阿七一眼,方回头打量那石头。此时阿七心一横,纵身跃入池水之中!

    苏岑只听“扑通”一声,暗道不好,只见池中惊起几只绿头鸭子,灯笼浮在水面上,火光闪了一闪便熄了。四下里一片漆黑,只听得阵阵水声,哪还看得见人?

    苏岑不习水性,明知池水不深,阿七也必逃不出这池子,但仍是不敢贸然下水。无法,只得气急败坏喊家丁过来。

    阿七长憋一口气躲在池边水下,并未游远。虽已时值仲春,池水却依然冰寒刺骨,两腿陷在池底淤泥里,冻得僵直。方才往下跳时,赌的便是这苏岑不会游水。稍等片刻,未见有人跟着下来,阿七悄无声息的浮出水面喘几口气。此时便听苏岑大声唤家丁过来,自知片刻不可多留。刚好那群绿头鸭子受了惊吓,四处乱窜,打的池水哗啦作响,阿七摸着池壁,趁乱游到池塘另一侧,挣扎着上岸,拔足便逃。余光扫过,遥遥看见几名家丁举着火把灯笼赶来。

    苏岑借着火光,发现人已在池塘对面上岸,赶忙去追时,阿七已翻过院墙逃脱。

    拼了命往绮桐馆逃去。透湿衣裤裹满淤泥,夜风一吹,既重且冷。阿七冻得几欲昏厥,边跑边将外衫脱了,随手弃在岔路边。

    待逃回绮桐馆后院,爬上绣楼,老远瞧见回廊上的继沧,心下才松了一口气。继沧听见响动,举了灯笼快步迎来。灯下看时,却见阿七面色惨白,身上仅着透湿中衣,鞋也丢了一只。

    冷冷问道:“可有人跟来?”

    “少废话,”阿七哆嗦着有气无力道,“撵浦儿起来,准备热水!”

    热水桶中泡了半日,才渐渐缓过气。伏在桶沿思索半晌,突然开口唤那一直候在门外的浦儿,“今晚绿绮可被谁竞了去?”

    “听说是绿绮jiejie在京中的旧识,是位面生的公子。”浦儿在门外轻声答道。

    “哦?那人今晚可宿在馆中?”

    “只交了银钱便走了,说是明日过午再来。”浦儿答。

    阿七听罢,懒懒打了个哈欠,吩咐浦儿下去。自己手足并用爬出浴桶,收拾停当,自去看暮锦。

    暮锦仍是端坐桌旁,守着灯发愣,听见门锁响动,只是缓缓伸手去研墨,并不抬头。

    阿七进得门来,到桌前打量半晌,见那幅图已然完成,便笑道:“阮姑娘果然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暮锦淡淡一笑:“早前你说的绿绮姑娘,可是本乡人士?”

    阿七笑道:“不错。阮姑娘也是琴艺非凡,自当对她有所耳闻。当日她可是名动京城呢!”

    “先前在京中时,确有耳闻。”暮锦道,“但无缘得见本人。”

    “阮姑娘那时若要见她,岂不容易,只是怕有**份吧。”阿七见暮锦脸色有异,不动声色道,“绿绮一年前离京返乡,许是为情所累。不过既已入风尘,未免也太看不开些。”

    暮锦手上一滞,一滴墨渍落在纸上。阿七佯装不知,端起案上的灯烛,凑到图前,“姑娘便与我讲讲这图吧。”

    暮锦却道:“即便你将这图记得烂熟于心,此去也必是凶多吉少。”

    阿七只是专心看图,随口问道:“此话怎讲?”

    “外庭便罢了,先前听闻内庭直至禁宫,散布了近百隐卫。我那时时常出入禁宫,都不曾亲眼见过他们。”暮锦轻笑道,“你当自己身在暗处?螳螂捕蝉罢了!”

    阿七便笑着看向暮锦:“姑娘既然好意提醒,必是另有要事相托吧?”

    “不错!”暮锦唇角含笑,却目露狠意,“我要你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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