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请约 (第2/2页)
了。 午川趁热打铁地站起身,走到帝君身边,跪下,俯首,“川儿希望可以做帝君的体己人,在帝君身侧,感受帝君的情绪——孤独、欢喜、难过、苦闷……这北禁城虽然繁华,可只有帝君知道,这里是冷清的。” 帝君的眸子轻动,似乎有什么在敲打他的心。 “承欢殿在外人看来拥着无限荣光,可只有帝君能听见这里的声音。” 帝君心一颤,他记得自己曾让伤狂听御书房的声音,可伤狂并不明白自己的用意。 “这寂静是孤独的声音。无人体会。”午川的语气绵延而沉重,那是他切身的体会,更是帝君一直以来的心声。 “川儿不敢说能全然体会,但川儿想尽力一试,想懂得帝君,想走进帝君的心里去。” 帝君终于侧目看向他,见他低着头,这才放下心,没让人窥去他眼里的那一丝复杂和慌乱。 “川儿请帝君赐无伤契。” 轰! 帝君的心震颤了。 无伤契? 他疯了吗! 帝君心口微窒,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川儿请帝君赐无伤契!” 坚决,沉着。 这是一个早已做好的决定。 他想赌一把。 赌自己对帝君的爱,赌自己对帝君的忠诚。 他不信自己能输给伤狂。 “你知不知道无伤契的厉害?”帝君几乎低吼。他已经没有第二个无殛可以救这个渡劫之钥了。 午川吸了口气,仰起头,看到帝君眼底的慌乱和感动有些激动,果然自己没猜错,伤狂虽然和帝君签了无伤契,对帝君没有二心,但他终究和帝君是两种人,根本不能体会帝君的心。
伤狂简单纯洁,而帝君却是历经沧桑;伤狂眼里容不得沙,帝君却知完美不易——伤狂白白走进了帝君的心里,却空空而归,留给帝君的也只是一份不解和一片伤痕。 但他午川却不同。 “正因为知道,川儿才求帝君一赐。我想获得帝君彻底的信任,我想做你真正的妻。” 帝君心念一动,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脸,他此生还会有一个无伤臣吗? “不行。”帝君挣扎半响忽然别过头,态度坚决。 刚看到胜利曙光的午川被这一声打回原形,“为什么?” “孤不能冒险。”帝君站起身,“你是北国渡劫之钥,事关国本,这事不要再提了,起来吧。” “帝君……” “不要再说了。”帝君背对着他,“孤不会让你死的。” 午川又是感动又是焦躁,他不怕死,他只怕得不到帝君。 “川儿不怕,帝君难道不信川儿?” 帝君叹了口气,转身看他,“不是孤不信你,只是无伤契的条件过于苛刻,一丝一毫的二心都不允许,你懂吗?不止是现在,是一世。人生变幻莫测,孤不能用你的性命做赌。” 听着帝君的肺腑之言,午川的冲动压下不少,可他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继续道:“帝君,川儿一世都会忠于你……像伤妃一样。” 帝君的脸骤然僵硬,午川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张着嘴,一言不敢出了。 “起来吧。”帝君恢复神色,坐回位上。 气氛诡异,午川不敢再多言,坐到了帝君对面,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难道帝君是介意自己居然敢同比伤狂? 帝君看他一眼,微微有些动容,沉默一会儿,沉声道:“他已经不是无伤臣了。” 他已经不是无伤臣了。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午川噌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帝君,“怎么会!那伤狂不是活不成了?!” 帝君当他和伤狂感情深重,是担心之举,所以柔和了语气,“没有,他身子特殊,保住了命。是走运了。” “什么?”失落感忽地卷上午川心头,居然这也不死? 看午川失神,帝君又劝道:“这都是他自己选的的路。都是各人的命数。你不必替他担心。” 午川回过神,失魂落魄地点点头,坐回位上,“帝君说的是……” “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六宫的事就劳你和丽妃打点了。” “是。”午川随口应道。但心里却是不信帝君,伤狂三进三出北禁城,已经让午川对他的忌惮达到了极点。而且帝君自己也说的是——应该! 那个人总能化险为夷,难保这一次他不会回来。更何况他已经学了武功,想派人杀他便难了…… 帝君见他魂不守舍地,以为他是想念伤狂,便道:“你若想他了,可以去神庙看他,他不想见孤,见你们总不会拒绝的。他一个人在那里也不会寂寞了。” 午川听着心里泛苦,自己一心想要帝君的心,却被伤狂当作垃圾般丢弃。呵,想他,我是会想他,我想他永远也进不了北禁城! 午川微微一笑,“川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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