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来见 (第2/2页)
来禀报?他是不是忘了那边的差事?” 币元摇摇头,一时想说应琏来过的事,但心里总是忐忑,生怕那边没了意思,自己让帝君去讨了黑脸,郁郁地沉声道:“应该不会忘,可能事多来不及禀报。毕竟清风轩那边的方子也得大太医过目,是忙了些。” 帝君点点头,几日不闻伤狂的消息他实在想念,但算着日子今夜应琏该来禀报事情,他也就没再问下去。 币元也知今日是第三天,便也期待着夜晚的降临。 然而终于到了晚上,应琏却没有来。 帝君反复看了几遍手里的折子,每一个字他都认得,却偏偏读过去他一个也不记得,凑在一起他都不知何意,又是读了一遍,但心思全然不在,终于放下笔,“什么时辰了?” 币元一直望着天,听见帝君问,忙回神过来道:“子时了。” 帝君眉头忽跳,“这么晚了?” 币元苦恼地点点头,“应琏居然没来。” 被币元说中了心事,帝君也不免沉默起来,难道应琏忙忘了?还是被伤儿发现给扣住了?嘶……莫不是伤儿病重了应琏脱不开身? 越想越不安,帝君扬起眸子,“东古呢?今儿怎么也不见他。你不是嘱咐了他去学五居?” 币元一愣,“不应该啊,两个人都不来,商量好的?” 帝君摇摇头,忧心忡忡地低喃,“怕是学五居有事了。” 他平日能忍着不去看伤狂是因为他时刻能掌握伤狂的动向,知道他一切安好,想等他来给自己低头认错,可眼下失了联系,伤狂好与不好在他的心上反复揣测,终于掀起惊涛骇浪,再也坐不住了。他攥着袖子,“你随孤去看看。”
去看看? 币元愣着。见帝君那影儿已经步到十米开外,他忽然回过神,去看看!帝君要去看看!“帝君等我诶!” 君仆二人一前一后穿过九长池来到学五居门前,看着久违的庭院,帝君微微失神,往日的记忆扑面而来,他,还好吗? “帝君?”币元看帝君停在门口发呆,以为他是瞧到了什么,便伸长了脖子往学五居里去瞧,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园子。 “恩……不如你去看。”帝君扬扬脸,下巴指着学五居,好像是提问,却用着命令的语气。 币元悻悻地搔搔头,“怎么又是我。” “孤不让你来,你偷跑着来了,让你去,你反倒不去了?快去。”帝君毋庸置疑地说。 币元耷拉下脑袋,嘟囔着:“自己想去不去,老拿币元出气。” “孤不想来。是你拖着孤来的。” 话音未落,帝君的步子已经进了园子。 币元被这一变化怔得瞠目结舌,什么啊!明明是自己下的命令啊! 虽然不愿,但总算帝君来看伤大人了,一切总还在往好的情况发展,他匆匆跟上帝君的步子,见帝君停在寝居门前看他,他忙会意地替帝君推开门——做戏做全套嘛。 他赶在帝君前头进来躬身报:“帝君到!” 床上的人吓了一跳,忽地翻身起来,哪知身子不经折腾,一滚落地。 帝君紧张地冲上去要看他,只见他也不顾自己的跌到,忙乱地俯伏在地,“应琏参见帝君,帝君万年。” 一听对方自称应琏,帝君的表情瞬间凝固,“叫你伺候无伤臣,你倒自己做起主子来了呵。” 应琏颤着身子,“不是帝君想得那样……” “明日打发他去浣衣局,今后不必在御前露脸了。”帝君冷若冰霜。 应琏还想解释,可币元已经领了命,应琏有苦难言地俯在地上,一言不发。 “应琏,起来喝药了。” 不知帝君来访的伤狂捧着一碗汤药一瘸一拐地进入房中,人未至声先闻。 帝君听见熟悉的声音身子紧紧一僵,没转过身去却已觉背后有两只眸子锁住了自己。 “帝君?” 语气中有惊讶、欣喜,也有淡淡地埋怨和委屈。 币元先对伤狂行了礼,用眼睛瞧着帝君,生怕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帝君退缩了。 帝君让自己尽显淡定,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淡淡扫过伤狂憔悴的脸,见他端着冒着热气的黑汤,嗅到微冷的风间夹杂着的苦味,他睨眼看向地上跪着的应琏,“你病了?” 应琏听没有作答,微微抬起头,见伤狂瞧他,他才反应过来帝君是问他,眼眶一红,“是,应琏没用,不小心落水了。多亏伤大人带我回来。”紧接着又不动声色地补上一句,“大人脚上本就有伤,拖着应琏回来让那伤势又加重了,还受了凉,却仍要照顾应琏……应琏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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