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告密 (第2/2页)
帝君袖子一拂,“他若受了伤,大可以让应琏告知于孤。应琏绝口不提,必是他不让说。既然不想让孤知道,孤也懒得过问。” 币元心里一沉,这是何逻辑? 但看帝君又坐回座上,他知道没戏,只好退一步,“那我叫太医去看看?毕竟天冷了,这伤筋动骨地,太遭罪……” 帝君的心也微微触动了,没答应,却也没反对,币元连忙道,“伤大人必会感恩帝君的关怀的。”说罢,他就匆匆跑去请太医了。 帝君却怎么也批不下去折子,满眼都是伤狂一瘸一拐的模样,索性毛笔一放,往清风轩看九清和孩子去了。 东古到学五居的时候伤狂已经睡下了,他轻轻叩门,夜幕里伤狂幽幽地睁开了蓝眼睛,以为是应琏,无力地说:“我睡下了,你早些休息,不用伺候了。” 东古一怔,“伤大人,是我,东古。” 伤狂的眼底波澜一下,但很快恢复常色,掩了掩被子,“谁唤你来的?” 东古犹豫了一下,不知怎么接话。要不是刚才币元来说,他都不知道无伤臣已经回宫了,竟然还带着病。 伤狂凄然叹了口气,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幽幽说:“回去吧,我没事。” “这……”东古为难地徘徊了几步,“帝君怪罪起来,我受不起的,伤大人,让我给您看看吧。” 帝君怪罪? 他怎会知道我…… 应琏! 伤狂眸子轻动,心底钻出一丝寒意——他竟然派人监视我! “进来吧。”伤狂语气冰冷,从被中坐起,披了一件白色大氅坐在床边等着东古。
东古推门进来,提着个小药箱,一见伤狂就匆忙施了一礼。 “免礼,有甚想治的就快些,我累了。” 伤狂冷言冷语的让东古有些失神,这是无伤臣? 只是他哪里知道伤狂此时此刻根本没想着他如何如何,心心念念地都是帝君竟然疑他至此,软禁不说还命人监视。如今叫人来给他看病,是打一巴掌再塞颗甜枣吗? 他厌倦了这样等待的日子。究竟帝君是何心意,为什么不直接说个清楚明白,时好时坏地是在折磨他吗!一面幽禁他,一面又让太医来瞧他,只是想让他活着受罪么。 “好。”东古回过神,记得币元说伤大人是腿脚问题,便也没说就蹲下身去,“左还是右?”他仰脸问。 伤狂心中冷笑一声,果然什么都说了。 但面色却不改,淡淡地动了动左腿,“这个。” 东古忙低下头看,无奈灯火太暗,他四下环顾一圈,不禁问:“大人,裴度法印呢?” 伤狂听他提起故人,一时心念一动,但很快趋于平静,“这得要问帝君了。” 没有感情的回答,东古暗暗捏了把汗,“那没有人伺候?” “有。”伤狂知道他是需要人帮助,就牵动了两下床帏边的一根朱红绳子。 东古隐约听见远处有清脆的铃铛声,想来是唤铃。 果然,不多会儿就听见一阵碎步声,一个眉目清秀却有些死气沉沉的姮子来到房中,看见东古的时候他明显错愕了一下。 伤狂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却也只是冷笑他演技实在出神入化。 “大人。”应琏微微躬身。 “嗯,大太医需要你掌灯。”伤狂淡漠地说。 应琏本就不是什么太懂感情的人,自然也体会不出伤狂话语之间的异样,忙去点了灯和东古一道跪坐着。 东古借着烛火细看,这才见伤狂的脚踝肿得很高,像是已经发了炎症。 “伤大人,这……伤了许多时日了吧?”东古有些心疼,这大冷天的,扭成这样必然是钻心的痛。 伤狂淡淡地嗯了一声,满不在乎。还有什么痛能比心痛更甚呢? “唉,我先帮您正骨,您忍着点。”东古看着他,见他点头,这才复又低头握住了伤狂的脚,微微地试了试力度,“这里,疼么?” 伤狂咬着牙,忍着那直逼心底的痛,“还好。”他尽力让自己平静。 东古犹豫了一下,找准了位置,沉声道:“一下,忍忍。” “嗯。”伤狂刚一应声,只觉得脚踝处忽地一痛,仿佛被人用重物砸碎一般,他朱唇紧闭,发出一声沉闷地**,身子狠狠地颤了一把,无力地靠在了床柱上。 应琏眼明手快地放下烛台将伤狂扶住,哪知伤狂看他一眼,不管自己是否撑得住,仍是一把推开他扶自己的手,“你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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