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巧合? (第2/2页)
看千下骤然升起的严肃,伤狂也不敢马虎,放下奶茶坐了下来看着他。只见他避忌地看了眼一航所在的房里,用眼神问了伤狂一句。 伤狂看懂了,点点头,小声道:“还睡着呢。没事。” 千下放心地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郑重地凝起眉头,“陈拷被官府抓走了。” “抓……”伤狂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高,赶紧低沉下来,“抓走了?” “……恩。”千下出了口气,“山匪抓到陈拷那天碰见了搜查段一航的衙役,赶紧就交了人了事。本王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告诉本王说隐约听那些衙役说那孩子是宫里来的大人要的。”他今天是去了山匪的老窝。 “宫里?”伤狂突然想起什么,宫,陈,平州夫妇,陈…… “他丈夫是陈渠!” 伤狂骤然的激动迎来了千下不解的目光,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陈渠是谁”。 伤狂渐渐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在脑海里理着头绪,怎么可能这么巧?自己那时候听宫正司的人提起要派人到平州城寻林还德的生身父母就很害怕,如果人们知道林还德并非继徳之子,知道了继徳本为炎人之身,那辛昀的清誉就会被诋毁。 按照帝君那性子,放走自己的可能还是有,但若对那般没有感情的人的背叛……他不敢去想。 虽然自己也想让继徳之死真相大白,可若要辛昀来承担代价,他便宁愿担起这个罪名……反正、反正……也已经离开了。 “不行,咱们不要在平州了,就今夜……搬走。”伤狂决然地说到。
千下看着他,“怎么了?” “不能让那些人找到他。”伤狂抓住千下的手,“这件事很重要,一定不能。” 千下本还想问,可看伤狂凝重恍惚的神色,便只是点了点头,“听你的。” 是夜,两个黑衣人半托半搀地带着第三个黑衣人上了马车。街巷早已无人,若是在城中这时候是宵禁之时,决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在街上走动,更别提乘坐马车。可这不是城中,这里是平州城外。 马铃叮叮当当地晃动着,伤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有人喊出“停车”。 驾车的千下看他一脸紧张地模样,不自觉地按住伤狂的手背,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道:“放心。” 兀的,伤狂竟发觉自己真的安稳了几分,他不禁看向千下坚毅美丽的侧脸,他正认真地看路,没有察觉伤狂的目光。伤狂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想要依靠的感觉……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脱开千下的手,鬼使神差地环住了千下的腰,把脸贴在了他的怀里。 千下一怔,旋即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也不多言,轻轻地拍打着伤狂的脊背,享受着片刻的“归属”。 一路无话,他们离开了平州,回到了京郡。用伤狂的话来说,这叫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谁也不会想到他们要找的段一航会在京郡——会在红楼。 其实千下是排斥的,他的红楼可从未留过千水和伤狂以外的人留宿,就连帝君来了也会被他以各种办法呛走。但伤狂提出的意见他怎么会驳斥?当然就腾出了一间屋子,安顿了段一航。 他们去的时候走了十多天,驾车回来走官道却只用了三天,车马兼程,实在很疲倦。最辛苦的自然是段一航,他的身体可实在受不了这样的颠簸,刚到红楼就哇哇地吐了半晌,是千下给他吃了压恶心的清腹丸,才让他感觉舒服了点,躺在床上,目无焦点地望着床顶的洒金线红罗帐。 “你休息罢。拷儿他……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伤狂说着连他自己都没底气的话。他当然没跟段一航说实话,只说红楼这边药材多,对治疗他有好处,他们已经安排人去找拷儿了。 如此也算勉强应对了段一航的担忧。 两人关门出来,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互看一眼,都向花园的方向去了。 “就这样留下他?”千下已经知道了关于林继德的事,他对夜辛昀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所以帮与不帮都只由伤狂一念之间。 “恩,你不是说他活不过明年春天了吗?就这样照顾他到离开……也算弥补了对他的亏欠。”伤狂想起陈渠和陈拷的被抓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就不免更加同情和愧疚于段一航。 千下点点头,“你说了算,反正红楼常年也无人。就留着吧。”虽然千下说这话是顺着伤狂,可是他心里想的却是如此一来一直想要离开的伤狂就不得不留下来陪他到春天了……这样段一航也算是帮自己留住了伤狂,就多帮他续些时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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