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聒碎他心梦不成 (第2/2页)
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互相“合作”不是人之常情吗? 他不在乎木澄澄会如何选择,无论她是忠心不二选择了凝神露,还是像他一样被嫉妒蒙蔽了双眼,选择了纸包药末,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这两样东西都是七叶兰提炼而成的! 所谓二者择其一,不过是他故意用来降低木澄澄的戒心的幌子罢了! 可木澄澄不知道的是,七叶兰不仅是极品**,还是一种催情毒药! 也就是说,一旦夜未央中了七叶兰的毒,那么,她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不就是为保清白,活活被七叶兰之毒折磨致死,要不就是毒解之后,觉得自己已是污秽之人,从而离开上官一阙或是以死明志! 无论是哪种可能,对他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而闰则之所以敢这么做,这么信心满满,是因为上官一阙那时正忙于部署宫青云与上官岳勾结之事,定是分身乏术的! 然而,任闰则如何神通广大,都抵不过白行书的一时馋嘴贪吃——结果闰则精心准备的一切却为行书与澄澄作了嫁衣裳…… 奈何天意弄人啊! 可在未央被掳多日,至今仍安危未定的时候,上官一阙显然是没有什么耐心了。 上官一阙敛了敛神,有些不耐地再次打断了闰则的沉思:“锦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是不是该换你告诉我——你到底把央儿藏在哪了?” 乍闻上官一阙难掩急切的话语,闰则不禁苦笑地摇了摇头,语带嘲讽地哑声叹然道:“御城城主的心,果然是只容得下一人而已——你愿意纡尊降贵地坐在这里陪我周旋,不过是为了那女人罢了!”
上官一阙啊上官一阙,十一年了,我锦年,我闰则为你做了这么多,不求你的回应,只求你能让我存有点念想,可你却残忍地一次又一次提醒我——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我在自作多情罢了,你残忍绝情得连一点念想的余地都不留给我! 一思及此,闰则便难掩沉痛地呢喃道:“没想到,我心心念念十一年之久的人,口口声声都只是那女人——上官一阙,你就不能怜悯一下我么?” 闰则眼底无尽的情意,自嘲语气中深沉的哀伤,汹涌澎湃得让上官一阙不禁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避开了闰则毫不保留的视线—— 上官一阙知道这样周旋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因此,上官一阙便蓦地一狠心,甚是不耐地冷声开口道—— “锦年——够了!且不说我心中只容得下央儿一人,就凭你我同样是个男人,说出这些话,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上官一阙薄唇抿了抿,随即便猛地站起身来,眼带鄙夷地斜睨着面如死灰的闰则,一字一顿地凛声说道—— “锦年,我的耐性有限——别再把你那些有歪伦常的,扭曲的迷恋强加在我身上了!只要你告诉我未央在哪,念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离开御城!” 说完上官一阙便蓦地背过身去负手而立,不再看闰则一眼,高大伟岸的背影沐浴在渐变柔和的日光下,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动容的微澜…… 可这样的冷漠绝情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也只有上官一阙自己知道了。 也许闰则的痴狂,锦年的偏执对上官一阙来说,真的是太过沉重了吧!无论是哪一种身份,过去也好,现在也罢,犹如烈火般的情意烧毁了无悔爱着的人,同时也灼伤了被爱着的人…… 好半响后,一道平静得犹如一团将息半灭的死火般,燃不起半点情动火花的低沉嗓音蓦地自后方传来:“你下意识地拒绝听到夜未央的死,可如果是我死了——你会不会感到伤心吗?” 或许是闰则语气中虽生犹死的意味太浓,上官一阙心底蓦地一颤,尽管不免忧虑,可上官一阙还是定了定,很是狠心地没有回过身来,依旧静默不语地负手背立着…… 这一刻的上官一阙,印证了外界对他的传言:这般冷酷无情,如此残忍决绝! 在近似于绝望的闰则眼中,上官一阙的静默不语就像是阎王的索魂令,不断在闰则千疮百孔的心里响起解脱的号角声—— 闰则蓦地眼神一凛,深深地看了上官一阙一眼后,便毫不迟疑地拿起身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顷刻后,重物倒地的咕隆声和瓷杯破碎的哐啷声便猛地自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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