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冬歌_第七四夜 古来刃仇不共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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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四夜 古来刃仇不共天 (第1/2页)

    辅国将军府。

    “娘子,忠武将军果真去了柳府。”林上雪一身青莲色罗裙,外披黛色锦衫,正坐在花园里饶有兴致地煮水烹茶,聂莞儿轻手轻脚地来到她的身后,声音里微微带了笑意。“哦?”上雪闻言放下执壶,用帕子拭了拭双手,侧头看向她。“太子太师果然妙算,莞儿实在佩服!”聂莞儿虽然个子生得高,但论年纪还未及笄,心性有时还像个孩子,她本就钦佩东楼月,此刻更是溢美之词不绝于口,听得林上雪连连笑着摇头。

    “聂娘子过奖了,某不过劝了子畅几句,哪里就扯上神机妙算了?”随着一声轻笑,门外转出一人,身着月白锦缎圆领袍,腰扎金銙革带,左悬香囊,右佩美玉,手中把玩着一支铁笔,长眉凤目,笑意融融。“哟,什么风把太子太师吹来了?大驾光临,林某有失远迎,万望恕罪。”嘴上这么说着,上雪坐在那里连动都没动,排开三个茶盏,将其一一斟满。一切做完,她方才抬首一笑:“阿兄,莞儿,坐下来用杯茶吧!”东楼月从善如流地撩袍坐下,聂莞儿则连连摆手:“娘子折煞儿了,儿不过区区中府果毅都尉,岂敢与二位共坐?”“你啊!”林上雪无奈地笑,忽然面色一肃,沉声下令,“聂都尉,某命你坐下!”“诺!”聂莞儿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面色一红,颇为不好意思地在林上雪身边坐下。

    小炉候火,三人对坐品茶,加了桔子的茶汤微微透着琥珀色,清香扑鼻。林上雪从军之前最爱饮茶,军中艰苦,难得如此好茶,如今忙里偷闲,自然少不了烹上几壶。“雪儿爱茶成痴,是某平生仅见。”东楼月抿一口茶汤,挑眉道。“儿不过一耽茶俗人而已,阿兄抬举。”上雪朝着他调皮地眨眨眼,一脸享受地深嗅一口茶香。“娘子,门外骠骑将军莅临。”有侍女叉手立于门边,恭谨地通报。话音才落,就听朗朗笑声传来,是成仁龙骧虎步而至。

    “子义阿兄。”林上雪提裙起身,笑着向他打招呼。成仁上下打量她一番,夸赞道:“阿妹偶尔作女子装束也是挺漂亮的嘛!”东楼月闻言,扬了扬眉梢,悄悄后退了一步。下一刻,林上雪一掌挥出,成仁一惊,往旁边一跳,险险躲过,耳中只听得嘭地一声闷响,方才他站立之处背后的墙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成仁顿时觉得背后一凉,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偏偏林上雪已经面带笑意,温婉端方地在他面前站定,双手拢在袖中,交叠着放在身前,仿佛刚才挥出那势如奔雷一掌的人并不是她一样。成仁抬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赔笑道:“自然,阿妹天生丽质,无论何时看都是好看的,其他女郎难望项背。”林上雪轻哼了一声,这一段才算是揭了过去,吩咐侍女再去取一只茶盏,被成仁拦住了:“不必了不必了,某来此原只是同你和大郎说句话就走,官衙那边还有公事未完,等着某回去处理来着。”

    东楼月目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满地欣慰看得成仁立刻黑了一张俊脸:“大郎你这是什么眼神!”

    “代伯父伯母表达对子义兄终于有所长进的喜悦之情。”东楼月云淡风轻地启唇,说出的话却能把人气得跳脚。

    “嘁!”成仁白了他一眼,顾自往下说,“某这几日忙着处理兵部的事务,不曾出衙,今日休沐才听同僚说大郎揽下了督造慰灵碑一事,可是真的?”

    见东楼月点头,他皱起了眉毛:“蕙京遍地世族,慰灵碑若是修建,必定牵涉颇广,一个不慎,也许就会导致朝堂的动荡,毕竟这些世家大族多年的根基在那里,不是你我能轻易撼动的。”认真地看了一眼东楼月,成仁又道:“大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可是早有计较?”

    “不错。”

    “那某就拭目以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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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府。

    庭院之中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原因无他,柳郁扶着年氏走向正厅的时候,在庭中迎面撞见了柳肃。柳肃也没有想到柳郁会登门,因为先前和人约好去酒肆饮酒,此刻换了便服正准备出门,不曾想冤家路窄,一抬头就看到了柳郁。当年顾秋娘带着柳庆父子二人雨夜出逃之时,柳郁还是个垂髫稚子,如今十四年过去,多年江湖漂泊加上行伍历练,早已让他成长为了一个面容沉静的青年,宽阔而结实的肩膀似乎能扛起世上一切重担,只是他看过来的眼神却让柳肃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清醒了过来——眼前这位可不是游历多年学成归来的柳家郎君、他的好侄儿,而是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除己而后快的宿仇——那眼神冷得让柳肃感觉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似的,如果眼神有实质,那么此刻他恐怕已经被他的眼刀剐得体无完肤。

    “多年不见,大伯父,”柳郁忽然收敛了眼中寒意,扬起了可以称得上是灿烂的笑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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