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冬歌_第五八夜 我有迷魂招不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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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八夜 我有迷魂招不得 (第2/2页)

说!”林上雪把手一挥,轻轻松松就把所有训练任务推给了倒霉的成仁。

    “那好吧。外面人多嘴杂,到我帐中来,我详细跟你说。”东楼月见好就收,领着林上雪去了他的营帐。

    林上雪大大方方在矮几边坐下,一双大眼睛盯着东楼月,炯炯发光。东楼月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牌,郑重地交给林上雪。林上雪垂眸细看,见这铜牌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中间镌着四个大字:风月为盟。顿时,林上雪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哟,风月?还为盟?东楼月,你在逗我吗?”东楼月一拧眉:“雪儿,你怎么这么说话?”“就这个,爱谁去谁去!”上雪“啪”地一声将铜牌拍到案上,横眉立目,“这是暗线信物?你不会是把和谁的定情信物拿出来了吧?”“雪儿,你误会了。”东楼月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林上雪在气什么,脸上扬起了一抹笑意。“哦?阿兄不妨说来听听。”林上雪收回手抄在胸前,半信半疑道。

    “如你所见,这是我和另外一人的信物。月自然是我,至于风……是一位故人,你去了便知。记住,去蕙京城皇城东南定安坊找到南风居,持此牌可以直见主人,一定要把这封信亲手交给南风居主人。”一边说着,他一边提笔在一块白绢上快速写了几行字,吹了吹墨迹,小心地叠好交给林上雪。林上雪慢吞吞接过,揣进怀里,语带不快:“阿兄还没告诉我那人长什么样,这样去了,叫我怎么找?”东楼月以手支颐,回忆了一番:“见之如玉山上行,光彩照人。”林上雪还要再问,他笑着朝她摆摆手:“那般容貌,举世无双,你一见便知。雪儿,此行你需万般谨慎,蕙京如今……蝼蚁为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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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

    南国国都蕙京。

    受战乱的影响,天色刚刚擦黑,蕙京城中所有士农工商都纷纷关门闭户躲在家中,生怕飞来横祸丢了性命——前不久,齐国公方圆下朝途中遇刺身亡,这已经是白宴回归蕙京以来遇刺的第三位重臣,另外还有不少人家的孩童失踪,这一切的矛头,隐隐都指向白宴新加封的尚书令穆文斐。但是穆文斐如今得白宴倚重,凡事都要与他商讨,之前并非没有言官上疏弹劾,但是毫无例外都被穆文斐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下去,几个言辞最激烈的言官还因此被罚了俸禄或是贬了官职,甚至有一人因为在奏折中说他的身份可疑,第二天就被发现暴毙家中。一时间朝中上下人人自危,不敢在穆文斐面前有半点不敬。

    定安坊中南风居。

    帘幕低垂,窗牖大开,习习晚风吹拂着,帘幕边角垂下的银铃叮铃作响,清脆好听。帘后之人焚了一炉檀香,袅袅青烟从金兽口中喷吐而出,如鹤冲天,然后又四散无踪。这人一头墨发未束,蜿蜒着落了满榻,不知为何额前有两绺头发已经灰白,随随便便垂在脸侧,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眸灿点星,鼻直悬胆,身着一袭青袍,外披一件月白披衣,腰束湖蓝丝绦,左佩香囊,右悬美玉,两条长腿交叠着架在榻沿,双手枕在脑后,聚精会神地看向房顶。

    不多时,院门被人轻轻叩响。阍者将门开了一条小缝朝外看去,此时天色已晚,门前掌起了灯,灯下娉娉袅袅站了一人,身着灰紫圆领袍,腰侧悬弓挂剑,一半脸藏在阴影之中,露出来的半边脸也仿佛有烟雾笼罩,让人觉得看清了她的样貌,却又怎么都记不住。“贵人是?”阍者见她衣着虽然低调,但是周身上下却散发着让人忍不住在她面前低头的威压,忙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

    林上雪递出了铜牌:“将此物交予你家主人。”那阍者不敢怠慢,双手捧过铜牌:“贵人稍候。”他转身疾步而去,林上雪在门外袖手而立,细细打量南风居的大门。只见这大门虽然表面上看老旧不堪,但是木料用的却是极好的楠木,只是表面青漆因为常年日晒雨淋而剥落,这才显得破败。大门之上挂着一块木匾,上面铁画银钩写了“南风居”三个大字,笔力非凡,林上雪在心中暗暗赞叹。忽听门内脚步声响,林上雪收回目光朝门内观看,有一人衣袂飘摇,阔步而来,足下木屐敲在石板地上咔咔作响,满头长发在晚风中飞舞,饶是林上雪见过不少俊美的郎君,此刻也不由为此人仪态折服,脑海中一时间只剩下了东楼月那句“见之如玉山上行,光彩照人”。

    “女郎是何人?为何执皎然贤弟的信物前来?”那人本来满脸喜悦,可是待仔细一看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个年轻娘子,立时收了笑容,客客气气地问。

    “郎君可是这南风居之主?”林上雪叉手一礼,态度不卑不亢。

    “正是。在下谷中风,不知女郎……”他叉手还礼,上下打量林上雪。

    “儿乃是皎然未婚之妻,娘家姓林,此番受皎然之托来找谷郎君有要事相商。”

    “如此,林娘子请家中一叙。”

    “虽有诤臣,奈何不遇明主,有忠言而不从,枉费心血而已。慎诫后世之人,明哲保身,是为官之道也。主明则臣贤,主聩则臣昏。既然昏聩已极,何用忠言相劝?此所谓国之末路穷途矣!”

    ——《史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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