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冬歌_第五六夜 归卧空山钓碧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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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六夜 归卧空山钓碧流 (第2/2页)

:“云郎君,阿蓝年纪小,调皮了点,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郎君伤势严重,擦身这件事还是让阿渡帮你吧!郎君请坐,儿为你诊脉。”云阳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他接触的娘子都是如林上雪这样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鲜少见到如秦水墨这般温婉的姑娘,所以一向个性跳脱的他此刻也难得地感到局促不安,虽则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在矮几前坐下,伸出手,任由水墨将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他腕上诊脉。

    “郎君失血过多,这几日就不要四处走动,好生在床上躺着以养气血,其他并无大碍,容儿为你开几副药吃下去,加上每天在伤口上敷药,不出一个月就能痊愈。”秦水墨诊完了脉,收回手来放在腿上,认真地看着云阳的眼睛,徐徐道来。“可是——不瞒娘子,某尚有任务在身,恐怕不能耽搁那么久。”云阳一脸为难。“啪!”秦水墨抬手一拍矮几:“郎君现在是儿的病人,一切务必遵从医嘱。若命没有了,郎君还能做什么?”云阳瞬间耷拉了脸,垂头丧气地坐在那,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狗一样,水墨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女郎,衣服来啦!”阿蓝欢欢喜喜跑了进来,将怀中抱的衣服放在云阳面前。“阿渡可能比郎君胖一些,郎君先凑合着穿,你的衣服让阿蓝帮你洗净缝好就可以穿了。我们先出去了,过一会儿阿渡会送水过来,让他帮你上药,你好好休息。”水墨又嘱咐了几句,领着阿蓝出了东厢房。

    “秦娘子留步。某是否曾见过你?”秦水墨左脚刚刚跨出房门,忽听身后云阳问道。她顿了一顿,笑了:“郎君这搭讪的方式可不太委婉。多思无益,儿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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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郎,云郎君已经睡下了。”阿渡轻声向秦水墨汇报。

    “辛苦你了。他的伤怎么样?”水墨将目光从手中书帛上移开,投向他。

    “伤口挺深,但是没有触及要害,还是女郎的药管用,现在已经止住血了。”

    “嗯。你下去吧!”水墨放下了心,垂下眼帘,继续看书。她不知道云阳问出那句话之后,自己心中为什么会一片纷乱。多年的山中生活,她早已修炼得沉着稳重,波澜不惊,可是这个初次见面的年轻郎君却如此轻易地扰乱了她的心绪,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秦水墨甩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拉过一旁卷轴,提笔在背面刷刷写下了云阳的药方,交给阿蓝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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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微郡城。

    “子义阿兄,这都大半个月没有山南兄的消息了,不会出事了吧?”林上雪试探着问成仁。成仁抓了抓头发:“大郎说他不会有事,我们再等三日,若还没有音信,某就派人去找他。”“林卿稍安勿躁,东楼先生既然说了,我们相信他便是。”一旁白檀也劝她。三人正说着话,门外有人咳嗽一声,三人一齐扭头望去,只见东楼月双手拢在袖中,施施然迈步进了书房。

    林上雪见他进来,脸腾地红了,站起身来匆匆丢下一句“儿先去大营巡查一番,改日再叙”就跑了出去,同东楼月擦肩而过时,她仿佛听到他调侃地笑了一声,顿时脸更红了,足底发力,施展轻功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

    东楼月不紧不慢给白檀成仁行了礼,在方才林上雪坐的位置坐下,成仁为他倒了一杯茶:“小娘子脸皮薄,你成日里逗她做甚?”

    东楼月斜了他一眼:“雪儿不如兄厚颜,吾心甚慰。”

    “你!”成仁气结。

    “东楼先生,关于山南兄……”白檀见二人又斗起了嘴,赶忙出声转移话题。

    “哦对。子义兄这么一打岔,某险些忘了。云阳无妨。”东楼月收回了目光,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

    “那他为何多日不曾来信?”白檀追问。

    “红鸾星动,匪寇婚媾。”

    “咦?”

    “云阳他啊……良缘天赐。等着吧,这次他一回来,多半会带着个娘子一起。”东楼月端坐在那里,慢慢品着茶,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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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阳和秦水墨的相逢,像所有传奇话本里说得一样:重伤的年轻郎君,隐居深山的妙龄娘子,以及“与君初相见,犹似故人归”。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个人是你命中注定,所以不要抱怨长久的等待,缘分总会到来。

    “予常闻夫妇有‘劳燕分飞’、‘白头如新’,少见有‘如胶似漆’、‘琴瑟和鸣’者。直至闻东楼月与林上雪、云阳与秦水墨、柳龄与白榕事,始信有‘恩爱两不疑’者也。”

    ——《九芸斋笔记·卷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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