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冬歌_第五五夜 桃花流水窅然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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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五夜 桃花流水窅然去 (第2/2页)

这口弯月宝刀?刀砍在竹筐上,白宴耳中只听得“咔嚓”一声,竹筐顿时四分五裂,巨大的冲力使得他连连后退,忽然间,他的后背触到了墙壁,再无退路。

    恰好方才追逐沙雁娘的蚁人此刻赶到,一看战况,立刻有两人飞身去助和桑闲对阵的同伴,其他三人一齐来战沙雁娘。沙雁娘并不畏惧,温柔一笑:“来得正好。”圆月弯刀随话音而动,她身形轻灵如燕子,飘然飞入了三人中间。只听刀剑相击发出的脆响不绝于耳,间或传来男人痛苦的闷哼之声。沙雁娘外表清秀温柔,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剽悍性格,对着成仁都敢叫板,自从军以来随着罗锐一路拼杀,下手更是越来越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缠住她的三个蚁人很快就吃了小看她的亏,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一人被她一刀削去了右臂,随即又是一刀砍下了头颅,下手之狠辣,让剩下的两人心中振怖,再出手就有些畏手畏脚,一心防守,不敢主动攻击。沙雁娘不屑:“蝼蚁之辈,果然个个藏头缩尾!”不欲再同他们纠缠,手起刀落又结果了一人,往下一蹲身,让过最后一人的剑,圆月弯刀贴着那柄从肩上刺来的剑刷地倒滑而去,那人未曾料到这一招,只觉手上一凉,再一看,右手大拇指和一半手掌被她的刀齐齐削去,剧痛袭来,他撒手扔剑,捂着血流如注的手惨叫着倒地。沙雁娘转身来到他面前,面无表情,手起刀落,干脆地解决了他的性命,随即抬眸看向白宴。

    白宴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呆愣愣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目光茫然。“臣恭送南皇殡天。”沙雁娘面带微笑,抬手拭去面颊上沾染的血,迈步走向白宴。白宴瑟缩着贴着墙向一旁移动,在他看来,此时的沙雁娘与索命的恶鬼无异,但是心中仍抱有一丝奢望:“这位将军,且放某一条生路,待他年南国光复,某许将军高官厚禄,将军意下如何?”沙雁娘嗤笑:“某一介江湖人士,要功名何用!为民除害,倒是功德一件!圣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得罪了!”说罢,举刀便砍向白宴脖颈。

    不知何处飞来一块石头,邦地一声砸在了沙雁娘刀上,让她的刀偏了几寸,没有砍在白宴颈上,只堪堪削去了他上臂一大块rou,疼得他痛叫一声昏死过去。“何人!”沙雁娘警觉抬头,只见几步开外坊中一座寺庙后殿顶上,有一人袖手而立,衣袂飘摇,直欲乘风归去。是穆文斐。上一刻他还立在佛殿之顶,下一刻他轻轻几个跳跃就已经稳稳落在了沙雁娘身前并抬手抓过了白宴扛在肩上。穆文斐见沙雁娘举刀欲要进攻,朗朗笑道:“多谢娘子刀下留情,穆某告辞了!”沙雁娘见他轻功卓绝,知道即使肩上扛着一个人,自己也追不上他,心下恼恨,愤愤一跺脚,干看着穆文斐飘飘然远去却又无可奈何。那边桑闲一记横扫千军将三个灰衣人扫倒在地,先是一枪刺死了其中一人,不待剩下那两个爬起来又一人一脚踹在心窝,两人被踹得口吐鲜血,知道情况不妙,纷纷咬破口中毒囊,自尽身亡。桑闲骂了一句,在他们身上擦干净枪头血迹,这才懒懒招呼沙雁娘:“雁娘,不是要争功?人呢?”沙雁娘怒瞪他一眼,拂袖而去,桑闲倚在枪上,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低声吐出一句:“死要面子。”

    不料沙雁娘耳力着实了得,顺风听到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就朝他打出了一枚石头,顺便附赠一句“懒鬼”。桑闲也不着恼,闲闲一挥袖就卸去了石头的力道,当啷啷落在地上,滚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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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薜荔山。

    “女郎,药田那边倒了一位年轻郎君,看样子伤得不轻,是救,还是不救哇?”一个梳着双平髻,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急急忙忙跑进院门,来到坐在院子一角正在专心看书的女子身边,放轻了声音问。

    女子年纪在十七上下,远山眉,杏核眼,样貌十分温柔,梳着倭堕髻,发上并无其他装饰,只有一支錾金珍珠步摇,身着一件天青色花鸟纹轻纱上襦,外罩鹅黄素面半臂,搭配着水蓝底宝相花纬锦下裙,看上去就像一幅浅淡的春日山水画,赏心悦目。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她抬起头,微微蹙眉:“山外之人么?”“嗯嗯!估计是受了伤又迷了路,误打误撞就来到了咱们这里啦!”小姑娘捧着脸蹲在女子身畔,偏头看着她。女子抬手用书敲了敲她的头:“阿蓝想救他?”“他长得可好看啦!女郎救救他吧!”阿蓝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她。女子顿时软了目光:“走,去看看。”

    “世外桃源是何处?

    白云深绕薜荔山。”

    ——《薜荔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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