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旧事_上京烟云(四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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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烟云(四十) (第1/2页)

    他特意在临泼多呆了一月,理顺了这里的上上下下的关系,与胆战心惊的吐罗火新国王结拜成兄弟。

    这吐罗火的新国王向他打听“小王爷霍昭智”,他真真假假的告诉:“出生时被预言为战佛再世,不知真假。”

    “当然是真。”这位新国王不无胆战,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血月后不久,马上就是月亮被摄去,天地漆黑一片。只是不知佛陀是何指示?”

    “佛陀无非是除暴安良,保百姓平安。”他抚慰道,“老国王残暴无道,国王继位后,若以万民为重,自然无事。”

    吐罗火王室笃信佛教,寺庙布施多多,他调来释康的一名弟子无空,充当了吐罗火的国师。

    据西都的消息,十二岁的她横空出世,指挥了临泼之战后,安西大营为之震动。

    他心中叹息。事情变成这样,是他始料而终不及的。

    果然,樊荣亲自带了霍真的诏令,全程督促他回师的同时,特意提到:“小王爷的侍卫有哪些人?王爷想知道临泼之战的详情,小王爷指挥的每个步骤,希望世子都能用书面详细说明。”

    “大哥,我们跟他们拼一场,好不好?”她在回去的路上提出这要求,“大哥,我忍不下去了!”

    他无奈的看着她,低声训斥:“不准再说了!让人听见了会有杀身之祸。”

    “他不是已经动手杀你了么?这次不成,肯定会有下次,他还容得下你我拦在霍袭信前面多久!”

    “你从哪里得知是他下的手?”他吃惊道,“昭智,你不要被仇恨迷住眼!”

    照他看来,霍真此时没杀他们的理由。

    出征之前,她揽下了“杀郑源”一事。

    他权衡再三,知道不捅开事情,她将无生路。于是将郑源被孙家收买的证据,及沈浔找到的另一个躲起来的产婆一家先送到霍真那里。

    他本来还想找更有利的证据,可以一举击倒北庭。

    “当年作证的那个产婆,两个儿子皆已偷偷前往北庭,望父王明察!”

    霍真一直没答复他。他知道霍真也不愿在没充分的证据之前就将事情捅大,免得北庭分裂。

    他冒险了一回,带着她前往大帐,在大帐中当着一批高级将领的面大闹。

    事后北庭追杀,霍真都一直没有制止。霍真怎么可能还在北庭追杀事件后对她和他动手?

    “昭智,无论如何,他是你我的父亲!”

    “是么?”她不屑一顾,冷森森语,“我巴不得不是!自从知道母妃之事,我就恨上他了,何况那以后还发生这么多事。”

    “昭智,”他深知她性格中有狠厉的一面,厉声喝止道,“你可知人心脆弱,难以载负过重的罪孽?因果报应,屡试不爽,不准动弑父叛乱的念头。”

    她被他宠惯了,哪里见过这般,便拿捏般的大哭,跌到他怀里,湿了他外裳,哀哀的哭求。

    他知不能纵容,只是冷然相对。

    他在她睡后,拿着她的手,照例一根一根按摩过去,心中悲凉:小小年纪就接触杀戮,只怕福根受损,以后决不能让她再上战场了。

    他在回去时特意在敦煌停留了几日,带着她去了著名的大云寺。

    黄芦苇和野花荡漾在风中,大地上白霜茫茫,寒意在逼向安西府的内陆。天上乌云低垂,远方的一弯清泉如同月牙儿,镶嵌在大漠中,黄与白,白与黑,是如此和谐统一。

    山上,自上而下,立着一尊巨佛,脚踩着黄土,头顶着蓝天无垠,脸上端庄慈怜,俯视芸芸众生。大云寺就立在巨佛山下,巍峨重阁,在一片空旷中更显威严肃静,钟声撞开翻滚的乌云,仿佛回响到天边。

    马车走近。他才明白,远远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原来都是朝拜的人群!

    释康大师在此说法,浩浩荡荡的信徒从西凉到敦煌,不仅给佛教徒提供了无数的财物,更有信徒剃度入佛门,追随释康而去,一些佛教徒家庭,更是全家西迁,传授佛法。释康大师就定时在这里,不断的将集合的信徒分送到西部。

    出了这里,就是无边无际的真正大漠,绿洲和高原了。他们要在西方生根,创建出他们梦想中的佛光天堂。

    他默然。释康在沈婉约死后,最终被释放,便将梦寐以求的明天,寄托在他与她的身上了。这些年各取所需,互帮一把已成为默契的事。释康对摩羯寺里的人也是百般照顾,不敢懈怠一丝一毫。

    那人虽在摩羯寺,但他心中有数:这些年的生活,应是锦衣玉食,呵护备至,小院落里是应有尽有,若论安稳富贵,远胜过兵戈相逼的他和身边这个不得不上阵厮杀的人。

    他掀起车帘一角,看着车外的她。她分明是生了闷气,耷拉着脸,躲了出去,挺坐在马上,双唇紧闭,在阳光下冷俊得不像这世上的凡人,只是眼中竟有血丝几许弥漫,杀气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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