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2/2页)
在谈越怀里,并跃出了几丈之远。她来不及羞赦。谈越竟恶狠狠地怒道:“乖乖待着,不要惹事!”她眸光闪烁,颇有些怔怔。 另一边,谈慕笙已然将那女子打晕,她一身彩衣却全然被鲜红染透,黏湿潮濡一地血痕,软软瘫倒在地,而慕笙月牙白袍上点蘸红腥如雪中红梅,兀自盛放,不管不顾。 谈慕笙一瞥谈越。谈越当即便知是何意,遂巧妙遣退了承春楼众人,待叫人肃清了客房里的杂客使这承春楼没有闲杂人等后,让老鸨把伙计都赶出楼。这大堂内,便只剩下几个清酒小倌和老鸨了。 老鸨本想着起身继续谈着这笔肥生意,谁曾想起身之后,一把刀剑清凌冰冷,尖锐刺目,横在她的喉咙脖颈处。她喉咙里响起极度恐惧的断续声音,便只知踉跄跪倒在地。谈越手执剑,脚踩踹在她颤抖的背上,只听她低声泫然哀鸣:“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光天化日,经营此种风月生意也便罢了,”他脚掌一沉,便听到老鸨哀嚎,“小小青楼竟敢贩卖毒品迷魂散,又如此戕害失智女子,这偌大舟山郡便都没有王法了不成?!” 那几个小倌见来者衣冠气势不凡,且武功高强,皆噤声瑟缩后退。 那老鸨被折在地上,哀嚎痛哭,最终还是拜饶,嘴里喃喃道:“大爷想要多少,我白送!我白送!” “我们不要你的东西,”谈慕笙淡淡道,“只是问你,从哪里进的货?” 那老鸨只当他们也想发这笔横财,保命要紧,哪还管得上嘴。尖声求饶,几乎是嘶吼道:“城东的柳府……那府邸早就破败多年,府内西厢房有一方桌,我们每次只要放上金子和纸条写上要多少,不久都能低价从那里取到。”
“与你们交易的是谁?”谈越问。 “没有谁,我们每次只是把钱和需要放在那儿,到时间去取就行了。”老鸨打着哆嗦,肥胖的脸已经开始苍青发白起来。 谈慕笙一瞅窗外,窗外重重郡府兵已经暗中把持着周遭的局势,隐密已将承春楼封锁了起来。他抬手示意了谈越。 谈越见罢落剑入鞘,又放下脚,冷笑道:“你这老鸨若所言有假,必不放过尔等,可懂?那么这几日就照常营业,只是……老鸨你得在我们视线范围之下。” 老鸨连声应下。 留了谈越和周水在楼里监事,谈慕笙走出承春楼,慕华就飞身迎了上来。 谈慕笙声音微凉,却如同深秋的霜华:“加派人手秘密封锁柳府周边,这次要将做交易的人擒了来。” 慕华低声应了,一旁的木远心中却是一拧——舟山郡毒品贩卖这几年日渐频繁,朝廷不是不知道,弹劾的奏章亦是不少……只是不曾想,这浑水几日不管,便浑到了天子脚下。 迷魂散,人口贩卖的润滑剂,和舟山郡联发的女子失踪案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此刻的他惶然间有些琢磨不透圣意,圣上缘何冒然前来只为彻查此案?那人会在舟山郡吗?而又于此案又有什么关系? 罔尘的警惕放得更松了,这不得不失为一个好消息,他开始允许卿世不遮蔽双目在庭院里行走,虽然只允许卿世在后院活动。 相比于依山傍水的偌大山庄,后院显得十分得很小,一条廊和几个厢房便把空间都占满了。除了卿世的居所,其它剩余的房间全部落了锁。她失了真气和武功,毒药伤筋行走已显得吃力,如何凭着一己之力打开那些锈迹斑斑的陈铁大锁,想来也是不可能。 但她还是发现了有异,柳意有异。柳意时常深更半夜回来,或许是罔尘的命令,便是无论多晚仍会到卿世房间里服侍卿世睡下。 柳意每每到来,眸光脸色却俱是苍悴,灰白干裂的唇竟像是被人生生吸尽了鲜血一般毫无血色的白。她时常穿的很厚实,但在宽大的服装下仍显得瘦骨嶙峋。 那日她正搀扶着卿世睡下,卿世不意碰到柳意的胸口,却见她猛地一个踉跄,几乎是迅疾向后趔趄栽倒过去。 她讶然望去,柳意痛得嘴里咕噜咕噜乱颤,纤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涔涔滚落,在地上俨然一副无力再起的样子。她慌乱屈膝而蹲想要搀扶柳意起来,柳意却一把拍开她的手。 更令人吃惊的是,柳意的胸襟,层层血色竟一时迅猛渗透出来,不久,便见她全身各处都隐隐有血迹渗出。 “柳意!”卿世低低地唤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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