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弦_二十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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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第2/2页)

主如何想的?”

    “陛下心中早便有了定论,何苦问流云的呢?”如清水流云般柔腻的水袖轻晃,她坦荡将其卷起半寸,露出雪白娇瘦的手腕,她轻轻抱臂,倏然笑道。

    他瞳孔微缩,闭了闭眸,哑哑轻笑道:“停战战书,寡人又怎会下呢?吩咐下去吧……明日向北退个三十里,那里有条溪,”那红眸一转,他略有疲惫,“你先退了罢……”

    那红衣裙裾骤然转散,如同花朵般粲然轻颤地绽放,又流流一滚,转瞬消失在眼前。他隐约想笑,她野性十足,不修边幅。就在她离开时,红裙裙下那一角鞋在裙裾松飞时,猝然难防露出她纤细轻健的脚腕,鞋柔软的后侧被她踩在脚底,缘是她匆忙而来,连套都未套好,布料惨惨踩在脚底。他疲惫抬手拧了拧鼻梁,指尖的冰冷抽动是他心中难耐的几丝乏累困惑,一片漆黑中仿佛看到那双灵秀熠亮的双眼,他心按捺不住地轻跳。

    例行的夜晚练功,剑端飞颤荧荧锃光。流云气喘吁吁,随手将剑一掷,盘膝坐在草地上。她仰头,双手向后一撑,痴怔看着星空。浩然星空,流光成殇。有暗暗青青的流云盘亘未散,星光闪烁凄然。她凝目愀然,那年天山,这夜更近更深……“师傅,我为何叫流云?”她红紫衣映得脸颊红透绝然,一双绮丽的眸忽闪。“惟愿你,犹如这流云,潇洒不羁,驰骋一世。”

    后来她的身上中了这秘蛊,每一个长清宫的人,都中了着秘蛊。身为长清宫副手,她万分明白,这蛊毒由李天所种,却无药可解,忤逆叛乱宫主的下场,唯有死。她曾数夜惊醒,惧怕痛哭,五脏六腑都绞痛着:“师傅?你让流云如何不羁……”倘若这玉锦被阿世握着,她也便不会日夜忧思殚精竭虑,“你让流云,生生世世为长清宫而活……”可倘若哪日阿世守不住了,流云该从何主?

    如今玉锦流落贼人,怎是阿世未能守住……她绝望地四颤,是她,是狂妄的她流云未守住!而那本应千刀万剐的人,就在身旁,好酒好rou,好权好势,唯她一人在苦痛的深渊里挣扎。

    冰冷的肩上攀附上一层温热,那人轻握她的肩头,湿热的鼻息在她烧灼的耳畔扫荡。她惊得从草地上挣扎而起,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夜色下,那双如同琥珀的瞳仁,淡红魅然,幽冷黯深。

    流云心无端一跳,她抿了抿唇,踉跄着将手狠狠一甩,醉醺般向后凌乱走了几步。“皇上,这里霜深,夜色已晚,不打扰了。”她抬腿便走。

    手腕一紧,一股强力向一侧拖拽,她殃殃几近栽倒,慌乱睁大双眼,未来得及反应,全身被重重环住。那人强力将她按在胸前,他身上那股子烟气香草气重重灌入口鼻。她徒劳蛮力挣扎却久久未果,那如同拴在臂膀上的力道愈发紧迫,她的脸也惨遭蹂躏在他的怀里扭曲,她似乎能感受到那坚硬如烙铁的胸膛,还有那种迫切与紧张。

    “皇上?”她闷闷道。

    “你刚刚剑术有一段错了。”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厚重而沉着。

    使着这么大的力气,却单单只告诉她她的剑术错了?和曾有这样费力周章的逻辑?!“哦,错了……那便错了吧,”她又抽了抽身,手臂上的紧绷与疼痛让她眉头紧蹙,甚是不耐困惑,“夜深了。”

    “父皇从小便教授寡人你们那儿的剑术,你剑派归属天门,但据寡人所瞧,你刚刚提腕后的那一招……”他垂了头,眯着眼幽幽盯着她,“却容易致命。”

    流云将信将疑,却难堪无奈:“那皇上先将手放下罢……流云愿意请教一二。”她权当他是马背上的野蛮人了,也不怎地期待那剑术一招,只是先将现下的急迫尴尬解了去是当务之急。

    耶律寒缓缓将手臂放下,饶有意味朝落在地上的那柄剑走去。

    流云目光冷深,霎然冰寒惊躁,她提手,手腕落在腰间横藏的一把匕首上,戒备的盯着他缓缓提身执剑,亟待抽出。

    “你不必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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