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2/2页)
的千金,皇帝的心思,众人都能猜得出来。 约莫一个月前,先帝元帝殁于乾清宫,一旨遗旨,原立长子云桦皇子为帝,却被史官查出此非皇帝真迹,而元帝后宫最宠一位妃子灼妃,现为裕懿太妃手执圣旨,立于乾清宫外。 那一日,那灼妃娇柔的声音宣读着真正新帝的圣旨,竟是皇帝二子谈慕笙是新帝。 一时间,尘埃落定,百官朝拜,新帝册封浩浩荡荡开始。 而当今新帝天子,约末年岁,不过十七岁的少年! 卿世那天正好从相府的后门走出来,专门凑个热闹看新帝册封,那仗势,何等声势浩大,不绝于耳,万家朝拜新帝天子。 百姓免服徭役三年,大赦天下。 卿世自是知道这其中必有曲折,皇帝的登基,周转的未免太多了。 不过,卿世同样知道,这些都不是她该想的。 闲着无事,卿世慢慢挑开帘子,却微微一惊。 未曾想,已经到了皇宫。 奈何此刻卿世服药,全身软绵无力,好歹动了动,身子一斜,差点儿就倚着那轿门跌了下去,幸好是莫清溪侍奉在侧,扶了她一下,少了卿世诸多烦恼。 下了轿子,卿世眯了眼看着四周,多个精致的轿子都在这座偏门停下来,可见已经是听了好久的了,轿子里面也空无一人儿。 “小姐,咱们恐怕是来晚了……”莫清溪慢慢地说。
卿世一怔,现在这时辰,怕里宴会开始也要两三个时辰,她本以为自己来的早了,却没想到是最晚的那一个。 一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走过来,谄媚笑着问道:“小姐哪家小姐?” “相府二小姐,卿世……”卿世淡淡道。 太监狐疑瞧了瞧卿世,又看了看她素白色的裙子,青发微挽,仅仅被一个凝脂玉簪挽起,却格外肃静,身上也有股子贵气。 那太监便看出来了,顷刻间笑道:“小姐便是非池中之物……小姐跟奴才来……今儿您着实来得晚了些……” 卿世眉眼一凝,不着痕迹点点头:“劳烦带路……” 群花香榭,绕过玉石阶,一旁有一个高高的琼楼,掀梁绕顶,朱红色的墙壁,高高挡住了视线,却引人遐思。 卿世闭目,闻着沁人的芳香:“这宫叫什么名字,建的好生精致……” 前方那带路的小太监一愣,随即展颜道:“是小姐见多识少了,这碧落宫也并非皇宫中最精致的,白玉盏桥前面,现今裕懿太妃的莫笑宫比这好多了……还有宫中女子翘首居的未央,小姐今儿参加设宴的便是那儿,那更叫个精致华美……” 卿世闻“裕懿太妃”之时终于微微扯开了眼帘,语气浅浅:“裕懿太妃的莫笑?” “那是……裕懿太妃可是先皇宠极了的妃,现在归为太妃,莫笑宫,也不委屈,现在新帝登基,总不能怠慢了不是?” 那太监见卿世淡然温和,虽不言语,面色不跋扈,性子到也就放开了些。 “你叫什么?”卿世淡淡问。 那太监立刻欣喜若狂道:“奴才小山子,他日小姐飞升,也别忘提拔奴才……今日与小姐有缘,改日便不负小姐……” 卿世眉间一冷,薄唇微启,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你罢了,我并非这意思……方才只想催促你脚步落的快些,谁想你啰啰嗦嗦的,这般多言……” 那小山子一愣,旋即立刻垂下脸,讪讪应道:“谨遵小姐言。” 一路上,那小山子再没了言语。 卿世的脸上没有一丝格外的情绪,眉宇间的凤凰胎记因为喝了卿元的药已被掩盖,倘若真的露出,恐怕不知要有多少恩怨接踵而来。 卿世并不想要那样,遮了反倒好。 “未央宫已到。” 面前这座大殿,果如同百凤朝拜,玉宇琼楼。 刚迈进去,面前就早已是香风满面。各色衣物比比皆是,各种脂粉味分外浓郁。 相比于卿世这身素白的袍子,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香风馥郁,暗花浮动。 一切沉浸在柔和浅暖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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