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被囚之因 (第2/2页)
那少年这才怯怯指向那辆慢慢行进的马车,摸了摸下巴,带有三分好奇的意味喃喃道:“大娘,那人都一把年纪了,究竟所犯何事啊?” “还能犯何事?看他老态的模样,八成是偷了甚么东西!” 那少年追问道:“东西?甚么东西?” 农妇汗颜道:“这……老妇也不过是说说,谁会晓得?” 那少年笑了笑,眸子透出一丝阴郁。 “哎呀!这……这老人家怪眼熟的!”忽然,俩人听到附近一个老人的惊呼声。 那少年心头一跳,急忙抓住那老人的手腕,急切道:“老伯伯,您认识?” 那老人吓了一跳,惊慌地瞥了那少年,支吾道:“许是看错了?老朽又觉得不大像了……可是,那老人家好生面熟哩,细看却又认不得……” “你认得他?”那少年低声地问道,“那老人家是谁?” “好像……好像是华神医……”那老人吞吞吐吐地说话,一边说,一边笑,“老朽看错了罢?怎么可能会是华神医?……” 他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华神医是谁?——众所周知,他姓华,名佗,字元化,沛国谯县人,此人医术极高,最是痛恨作恶多端的豪强。他淡泊名利,不愿侍官,总是游走于大江山河,经常找不到人,却受广大老百姓的爱戴,被尊称“神医”。 “他是神医?华神医?就是谯县那个有名的神医?华佗华神医?”听罢那老人的答案后,众人一片哗然,情不自禁地质问。 他们再瞧那马车上的老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 那少年紧抿嘴唇,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无数双眼睛直直地从那辆马车的窗户直瞪那老人的面容,却只堪堪地瞅见蓬蒿的白发和疲惫的双眼。他默默地坐在马车上,既不哭闹,也不尖叫,任由许县人们把他肆意打量,任随差役们驾驶载有他的马车在大道上行驶。 “他就是神医?华神医?那个谯县有名的神医?怎么可能!”
“一定是看错了罢?华神医怎么会被抓的?你再仔细瞧一瞧!” “没错的,就是他!一定是他!” “俺见过他!俺见过!虽说以前他的身子骨看上去很是健朗,总有一种鹤发童颜的气质,与他此刻的模样大为不同,但是俺敢保证,一定是他……” “怎么搞的!为甚么要抓华神医!究竟是谁做的……” “华神医为人热忱,待人和善,也不见他犯过甚么事,怎么会被抓呢?” “究竟是谁!” “还能是谁?是曹大人罢?” “不可能!曹大人求贤若渴,似华神医这般超高的医术,怎么会抓他?” “你别冤枉曹大人!曹大人曾经三请华神医,力邀他去做军医,而华神医也同意了……二人明明好好的,怎么可能就起冲突了?你别乱说!” “一定是看错了!那人根本不是华神医!”…… 大街上充斥了各色各样的声音,有质疑的,有纳闷的,有痛心的,有愤懑的,还有否认的……人们在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人敢前去阻拦马车。 少年冷哼一声,不屑道:“究竟是何人?他究竟所犯何事?他肯定不是华神医!华神医乃是当世名医,怎会像那家伙一样被囚于车上?” 差役们警惕地盯着许县的平民们,眼见他们群愤激昂,便冷声道:“此人就是华神医!他姓华,名佗,字元化,沛国谯县人!某等奉曹大人之命,特来捉拿此人!此人欺上瞒下,曹大人多次写信召他回来,他却百般推辞!如今曹大人再召他,他却说妻子生病,曹大人明说过:‘若是他的妻子真的得病,就赐他小豆四十斛,若是他谎言欺骗,就把他拘捕押送回来!’你们看罢,他现今脚扣铁镣,这证明他是骗人!虽说他是神医,然而品行太过低劣,还请众人不必为他说情!” 他的话令人咋舌不已,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少年脸色一白,颤抖地后退一步,无声地淹没在人群之中。 “哒哒哒——”差役们暗中交换了彼此的眼色,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马车和差役们徐徐地远去。 “轰隆——”眼看变天,雷声隆隆。 “赶紧回家罢!看样子真的要下雨了!” 人们争相奔走,再也顾不上那马车里的神医。 天空刚开始还是白云一朵朵,伴随一股冷风的袭来,不知何处飘来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硬是把白云给挤走了。天色猛地暗了下来,太阳也不知道去了何处,空中透过几许微凉,一阵阵厉风吹过,老树的枝叶都惊疑不定地摇摆起来。 “轰隆”一声,一个闪电划过天际,仿佛要把天空劈成两半。 当人们或是抱头奔回了自己的屋子,或是急冲冲地策马奔出了城外,只见天上紧接着下起了小雨,一滴,两滴,无数滴白亮亮的雨点落下,由小到大,由一片变成一阵。最终,地上射起了无数的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 就这样,一场暴风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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