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美人老鸨 (第2/2页)

一会儿便有两个妙龄少女走进门来，一个珠圆玉润叫做玉娇，一个体态轻盈唤作鹦哥。两人站定朝红姨施了一礼。

    红姨转头问陈胜男：“不知陈馆主觉得这两个如何？”

    陈胜男说道：“好不好的，也得试过才知道。”

    于是便指着瘦瘦的鹦哥道：“你夸夸我。”

    “啊？”

    众人听了也都吃惊，鹦哥更是不知如何开口，看看红姨又看看陈胜男。

    陈胜男急了：“让你夸夸我都不会吗？你看看我有什么好处，尽管说出来，往好了说往大了说。”

    “姑娘……馆主……好处……好处多多……很多很多……”

    “停停停停停，你就这样的口舌还能叫鹦哥？我看你还是换个名吧，叫‘巴哥’，不过不是八哥的八，是结巴的巴。那什么玉娇，你来。”

    “馆主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老当益壮……”

    “住口！你天天都拿这些你死记硬背的成语来夸你的客人吗？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吗？”

    玉娇摇了摇头。

    陈胜男无力地垂下了头。

    红姨笑说道：“都是些没怎么读书的苦孩子，是没办法跟文武双全才学出众的陈馆主相提并论的。馆主生得又是如此美若天仙，我们这里的姑娘论起姿色来也是不及馆主万一。而且又个个都是不张脑子的蠢人，刚才在门口若不是馆主善良仁慈手下留情，这些人恐怕个个都得脱层皮。只是不知身份高贵如陈馆主今日到这里挑人到底所谓何用？”

    陈胜男听了她一番话心里十分受用，展颜一笑，说道：“红姨果然是红姨，讲出的瞎话都听着让人舒服。我也不拐弯抹角，我这次来是要请一位媒婆，价钱好商量，定金我可以先付。”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枚大洋出来放在桌子上。

    红姨一听哈哈笑了起来，底下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陈胜男有些生气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红姨摆了下手，底下人忙都敛住了笑。

    红姨问道：“陈馆主要在红楼找媒婆？馆主应该知道这红楼做的是什么生意，虽然都是撮合男女，但这里的男女要的只是一夜，婚姻求的却是一生。找一个妓女去当媒婆，我说了不怕馆主恼我，这说出去可是要贻笑大方呢。”

    陈胜男不以为然：“妓女如何？正义凛然的妓女也不少。良家妇女又怎样？暗度陈仓的假正经倒有很多。再说媒婆不过牵线搭桥而已，若遇良人一草一木皆可为媒，若遇人不淑皇帝老子担保也没用。我今日只是来借你们的巧舌如簧，去圆我的锦绣良缘，钱货两讫公平交易，我是买主都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你们替我担什么心？”

    红姨拍手道：“果然女中豪杰，所思所想与众不同。好，既然陈馆主如此爽快，馆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挑中什么人尽管带走就是。”

    “别的人都不中用，我倒是看中红姨你了。”

    “我？”红姨笑指自己，“没问题。我刚说了馆主挑中谁尽管带走就是，既然挑中了我，那我也是当仁不让。”又将桌上的大洋拿了起来塞回陈胜男的手里，“这些钱馆主自己留着就好，反正我也闲来无事，便同馆主走一遭便是。只是要烦请告知此桩媒为何人而保，又需何时动身？”

    “此番就是为我自己保媒，求的是桃花镇冯府少爷冯子涵，此时他就住在武馆内，聘礼嫁妆一盖全免，快快完婚便好。你现在就随我一起去，今晚就把媒说定了。”说着拉起红姨便要走。

    红姨忙拉住陈胜男，说道：“这演什么也得像那么回事儿才行，馆主还请稍坐，我去换身行头，我如今我副打扮哪里像是保媒的？”

    陈胜男听了觉得也有道理，就先坐下喝茶，等红姨去换衣服。

    不大一会儿，红姨便又出来了，换了一身极普通的家常衣服，脸上的脂粉也洗掉了，看起来柔婉贤淑，另有一番味道。

    陈胜男不禁感叹道：“红姨果然称得上是千娇百媚，淡妆浓抹总相宜。”

    红姨笑道：“馆主可真是过奖了，我不过是仗着年轻时容貌还算娇好，如今人老珠黄了，所幸还残存着那么点好皮相在那里，不至于太丑罢了。”

    两人聊着天，说说笑笑往武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