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朝堂再议 (第2/2页)
,在头疼之时,皇上仍然指望那东西,姑姑只听说对酒不耐受者是滴酒不能沾的,皇上头疼欲裂皆因福哥儿在酒中兑了梨汁,那于常人解酒有益,对不耐受者而言却是莫大折磨,不仅喝不醉,且越喝越头痛。每头痛发作,亦需更大量的酒来麻痹这痛感。” “小福子?他为何要这样?朕身子不好于他何益?” “且不论他是有心抑或无意,皇上如今已不是孩童了,背负了更多家园重任,小福子也不一定是从前的小福子了,姑姑的话皇上难以相信,就去问圣母皇太后罢。” 载淳看天色太暗,也不便去长春宫,不过小福子的确近日变了不少,常常不见踪影不说,老往富察宫里那方向钻,行事作派愈来愈学着安德海那种样子,人前拍马人后威风,令人生厌。 而且喊他‘小福子’他还不答理你,得喊‘福哥儿’‘福总管’,载淳也是念及从小伺候一场的份儿,否则叫圣母皇太后晓得,那他可惨得很。 第二日早,皇上换好明黄缂丝云蝠金龙十二章吉服端坐于养心殿上,吏部员外郎首先奏请皇上,皇上先是懒洋洋地不搭理,员外郎只好大声宣读奏折内容,“启奏皇上,此番捐输筹得白银四十万两,却仍不及零星,购巨木乃需耗银此数,年年确伐,四川一带木材为全国之最;如今却仅剩秃山一片,如若海外购料,勉强够其中一二,臣恳请皇上定裁。”
“皇上请听老臣一言。”此时内务府大臣上言,“皇上一片孝德,感天动地,有一‘侯补知府’曰李光昭,在多省购有巨木,愿悉数报效朝廷,以此捐得功名,臣以为,此人有为国分忧之忠,亦有财富为基石,可以信任之。” “什么‘侯补知府’?这四十万两白银是满朝文武勒紧裤腰带凑出来的,岂凭尔等jianian佞三言两语便企图蒙蔽圣听?此人若真心报效,会计较名利么?若乃不法jianian商,贪得无厌者,恐此事尚需再议!”恭亲王气极拂袖而去。 可是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压根没有管恭亲王说什么,“爱卿继续,那李光昭愿捐多少木材,还有,他想捐个什么官位?” 内务府大臣继续陈述,“启奏皇上,李氏本为木材商,茶叶商,因而在各省均买办有巨木,此人头脑灵活,办事能力极强,但为躲避捻军之乱耽误读书之龄,如今希翼报效朝廷价值三十余万两白银巨木以慰圣心,以弥未能登仕之憾,李氏原为侯府知府,此次希望转正作从四品知府一职。” 皇上闻讯大喜,“好!朕准奏,此事交由户部与工部协同办妥,内务府诸臣迅速雇民佣清理旧址,十日之后,朕将亲自监督各方进展,望众卿众志成城,化腐朽为神奇。” 皇上的太傅李鸿藻大人却伏跪于地不起,“皇上!老臣无能,无法解君所忧,臣就此卸下乌纱,捐出全部身家,老臣食君禄未能忠君事,愧对大清先祖!” “太傅这是作甚,朕本意乃非强迫,太傅如此,岂不是令朕背负欺师灭道之罪?”载淳忙扶起李太傅,将乌纱还给太傅。 李鸿藻站在养心殿中老泪纵横,自觉颜面无光,皇上十而有八,行事却如黄口小儿霸道莽撞,他乃一代帝师,纵有一肚子学问无法因材施教算得上什么老师。 载淳甚为尴尬,原本想会像当初诛杀安德海一样震惊朝野,却不曾想居然这么多阻碍,他刚宽慰了太傅几句,大学士文祥大人又突然伏地哭谏,称修园之事应缓至国民富民强之时,如今内忧外患,负债累累,若坚持修园,只会债上加债,加饷派饷愈会使民怨沸腾,动邦摇本。 皇上一听此言,怒火中烧,“笑话?国富民强之时?何时为国富民强之时!望尔等腐朽老叟哪一日看得到国富民强之时!” 大学士文祥在朝堂之上哭得几近昏死过去,皇上与朝臣再一次僵住,“来人,把大学士抬出去,送至太医院,太傅,您跟去劝慰劝慰大学士罢,今日无事退下罢,此事来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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