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遗书 (第2/2页)
然写着荣玉儿的大名,荣玉儿看着这一摞摞安德海用性命赚来的的身家,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心中的酸楚叫她站不稳身子。 米足与荣姑姑同道,巧遇此状,忙上前搀了她一把,她大概知道安德海的离世对荣姑姑打击不小,荣玉儿颤颤巍巍地走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从信封里掉了出来,米足拾起那张纸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头写了一个地址。米足知道这些事情不该她打听,忙把纸条递给了荣姑姑,“姑姑,这里头还有一张纸条,大概写了个地址。” 荣玉儿忙藏起了纸条,“嗯,知道了。” 米足知道大概多言了,故只好扯个别的话来问,“姑姑,娘娘还是没有确定髻子要用的质地啊。” 荣玉儿满脑子都是安德海留的那个地址,也没有心思留意米足问的什么,“刚才那纸条上写的什么?” 米足却不知如何答了,“啊?我方才没仔细看。” 荣姑姑拿出那个小纸条,“你再给我看看。” 米足接过那小纸条瞧了瞧,纸条上也只写了,“刘记钱庄”,荣玉儿心里奇怪,安德海已经把钱全部给她了,还叫他去钱庄干什么,可安德海人都去了,她也没处问了,米足踩着碎步子追了上来,“姑姑,我这会子要回如意馆了,大师傅问我可怎么交待呢?” 荣玉儿心里正琢磨事儿在,尚未琢磨出头绪便给这呆丫头打断了,她心中愠恼却无个由头发泄,偏那米足又撞上枪杆子。 “荣姑姑,安大总管走前有句话叫我传给姑姑。”
“憨东西,你怎不早些说!”荣玉儿总算找着撒气的机会。 “这……事出突然,谁会料想安大总管……” “别说了,你这丫头别招我,到底是个什么话儿。”荣玉儿想那刘记钱庄难不成还有什么东西安德海不想叫别人晓得的。 米足慌慌张张从摸出一个金锭子,递给荣姑姑,“就是这个,大总管说‘姑姑一看就明白,奴才不用明白’。” 荣玉儿接过这金锭,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指的安宅管家‘金元宝’呐,安德海倒是想把一切事物交托给荣玉儿却考虑到荣儿不识字,且她人在深宫之中,诸事不便,他那媳妇马赛花儿又是东边儿派的细作,故而安德海将一纸休书交与金元宝保存,若这马赛花闹得太过,则怪不得安德海不讲夫妻情分了。 荣玉儿想明白了其中纠葛,心中原有千千结,如今捋顺了自舒坦多了,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教导起了米足,“那时刚到我北五屋里瞧着多能耐的,这日子愈怂了,多简单的事儿也非得靠个人给你定主意,要不说呐,长春宫那李佳,名声是刁钻不假,调教的丫头着实个顶个儿的能干。荣姑姑惯着你这几个泼懒东西,终究是不长进呐!” “荣姑姑,米足晓得错了,奴才…奴才着实没经验,就怕耽误了差事儿。” “谁揣着经验从娘肚子里生出来的不成?你这话倒讨姑姑说你了,方才你与娘娘说的,‘青绒光泽不够,玄缎过于轻巧,’你回去便告诉师傅,挑几个好看的髻形儿,每种都以两种材料各制一个,这事儿不就结了么。” “姑姑说得有理,米足这就回去与师傅说去。”米足转身便欲回如意馆。 “站住”荣玉儿一声呵斥喊住米足,“你跑什么,尾巴叫火烧了不成!你今儿晚上赶紧把活样儿做出来,不然万寿那日姑姑可不保证你这漂亮小脸蛋儿会不受罚,我哪晚抽空去如意馆瞧瞧,你早些把活样儿打好,可不是叫你弄个鞋垫子似的玩意糊弄谁的,待会儿去帽作取两枚义髻瞧瞧,瞧妇人们如何把旗髻绾得高贵大气,娘娘的初衷是以这些料子代替发片,减轻义髻重量,还要穿戴便捷,弄个髻子来不能叫人成日那么干顶着吶,怎么去固定这缎髻,还得固定得巧妙漂亮,可都是你这丫头得想的事呐。” “原是这讲究,姑姑一点拨,我就大概晓得了,米足谢过荣姑姑教导。” 米足与荣姑姑到了神武门便分道而行了,米足朝圆明园方向而行,荣玉儿径直去了安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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