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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坐起来,脱掉外袍和中衣,果然贴着胸膛是那件金光灿灿的金丝软甲。软甲解开随意地抖在地上,连带着上面刺入的箭-矢也跟着落下。就着桌上水盆随意洗把脸,擦干净后他回到床边,挑起站在那的小丫头下巴。 “脑袋快缩脖子里去啦,越缩越笨。” 阿玲不得不抬头,而后入目便是一片结实的胸膛。非礼勿视,她赶忙闭上眼。可方才那一幕却仿佛在心里生了根,她清楚记得胸膛上低落的水珠。 没想到景^哥哥平日看起来那般瘦,实际却如此健壮,穿上衣服后那些rou都藏哪了? 正胡思乱想着,她被他拦腰抱起放在床上,还没等反应过来,脚上一松,绣鞋已经被脱了。 吓得她赶紧捍卫住腰带,紧闭双眼哆嗦道:“景^哥哥,这个…我做不到。” 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笑声,而后便是那句熟悉的“傻丫头”,“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吧,睡会。” 先前一直担忧她安危,阿玲的确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被他这样一说,躺在松软的枕头上,她也觉得一股倦意涌上来。 “恩,景^哥哥这几日肯定也没好好歇息,是该睡会。” 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隔着衣料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刚准备闭眼,外面尖叫声传来,她终于想明白自己身处何处。 “外面?” “我布置了几日,本来对上他们就有把握,加上蒋家船队襄助,绝对万无一失,睡吧。”********在怀,小王爷只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 阿玲安心下来,心思一转很快察觉出不对,“布置了几日?玉哥哥方才累晕过去,不止是因为内力护体吧?” 这丫头怎么突然聪明起来,被识破后,小王爷面色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含混道:“想那些干嘛,累死了,睡吧。” 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少年身上炽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两世第一次跟陌生男子如此亲密,阿玲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紧张。 僵硬地躺在他怀中,她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瞪大眼,没多久身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呵在她脖颈上,默默调整姿势转身,就着月光她描摹着他的眉眼。 带着水渍的鬓角、硬挺的眉,平日总是冰冷的眼睛和唇角因为睡着而柔和下来。他本就长得好看,这会失去了攻击性,更是让人忍不住亲近。 阿玲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他双颊。温热而略显粗糙的触感传来,她长舒一口气。 真的是玉哥哥,他平安回来了。 自打他出事后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来,这些时日积累的倦意袭来,打个呵欠,她很快入睡。 在她睡着后,原本呼吸均匀的少年突然睁开眼,月光下如寒潭般幽深的目光,哪有半分睡意。 “都睡着了手还这般不规矩,分明是觊觎本侯美色!” 满是骄傲的言语说出来,望着床上熟睡的瘦削小脸,他目光中闪过无限疼惜。 轻手轻脚地下床,顺手拎起旁边被扎成筛子的金线软甲。飞将军用过的软甲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流传百年依旧不掩当年威力。可即便有软甲相护,利-箭射来时的冲击力也是不容小觑,没用内力抵挡的后背如今隐隐有些疼痛。 他常年习武身强体壮,有软甲相护尚且如此,若是换成那身娇体弱的丫头又会如何? 单是想到此点他便目眦尽裂,床上小人发出一声咕哝,他忙掩盖住狂暴的怒气,轻甩软甲,那些箭-矢尽皆落入他手。隔着被子将软甲披在他身上,走出厢房门,就见陈阳候在那。 “王爷,属下保护不周,甘愿受罚。” 从他手中接过衣物穿上,陈志谦冷眼扫过去,“随本侯剿灭水匪,若再失利,两罪并罚。” 双拳难敌四手,来虎牢峡的命令是那丫头下的,陈阳也阻拦不得。先前只是个打手的他,能在排兵布阵上做到这地步,显然已是极为用心。 陈志谦御下颇严,但却是赏罚分明,从不无故责罚属下。虽恼恨于那丫头差点受伤,但他却明白,若无陈阳布置船阵,只怕那丫头会更早置身险境。 陈阳显然也明白小王爷想法,感激之下忙抱紧双拳,“属下定全力以赴。” 说话间两人已经飞出楼船外,这会功夫,对面吴有良船队起火更旺,连成一片的大火彻底将虎老峡映得灯火通明。 潜伏在暗处那几天的准备没有白费,虽然小王爷带来的人手只有几十号暗卫,可对上几十上百倍的水匪却是丝毫不虚。 尤其是吴有良为对付武功高强的广成王,特意调来的十架弓-弩,在易主后更是成为了人间杀器。弓箭可是万万比不得弓-弩,无论是从箭-矢粗细还是到弓-弦力度。暗卫皆是cao纵各种兵器的好手,这会他们一人两架弓-弩,左右开弓,一片粗-壮的弩-箭朝着水匪射去,如割麦子般瞬间躺倒一片。 如此大杀伤力之下,没多久密密麻麻的水匪就已经溃不成军。
陈志谦和陈阳从蒋家船阵中出来时,远远地就看到这一幕。不仅他们看到了,围在船阵周围,负责打前哨的箫矸芝人手以及几队水匪也瞧得真切。 “老窝被人端了。” 这等现实引起了所有人的绝望。 “陈阳。” 小王爷一声令下,跟在他后面的陈阳瞬间明白其意思。扫一眼尚算完整的水匪,隐约估摸下人数,他抱拳坚定道:“属下定不辱命。” 这句话说完他已飞到外面船阵上,因着抵挡先前箭-雨,船外面插着不少箭-矢。虽无草船借箭那般多,但现下只有陈阳一人使用,自然是绰绰有余。 拉过背上弓箭,躲在船舷内,他顺手拔出箭-矢,向着对面稍显慌乱的水匪射去。经过专门训练的暗卫,水平与一般护院压根不在一个层面上。每射出一箭,对面小船上就有一名水匪应声倒下。 接连死人终于引起了对面注意,生命威胁下他们终于暂时收起慌乱,开始捕捉隐藏在暗夜中的猎手。 这么多双眼睛看过来,饶是陈阳艺高人胆大,也不得不小心防备。 他用防备,可另外一个人不用。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比一般人多活一辈子,小王爷于武功的领悟远比常人要深厚。背着从金线软甲上抖落下来的一把箭矢,冲天火光下他运起轻功凌空飞起。 方才在绣床上躺了会,抱着那丫头他气血旺盛,内力舒展得更快,短短一会已经恢复了不少。蕴含内力的箭-矢破空袭向小船,冲向掌船之人面门,力道之大直接将他脑袋穿个糖葫芦。 掌船之人应声倒下,虎老峡湍急的河水中,原本便不甚牢固的小船开始风雨飘摇。剧烈晃动中传来种种惨叫声,自然难保之下再也无人去瞄准对面陈阳。 一把箭-矢全部用光,陈志谦成功解决掉对面所有掌船之人。水匪仅存的人手这下彻底陷入慌乱,被陈阳击杀只是时间问题。 冷冷地看一眼横七竖八的小船,刚准备转身回楼船,视线一转,陈志谦看向江心某处的暗礁。 在暗卫掌管弓-弩后,箫矸芝便敏锐地察觉到形势不对。虽然她不明白上次在山谷中,为何小王爷那般折磨都没要她性命,可这次她却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杀意。 小王爷想要她性命。 再呆在船上肯定是死路一条,唯一的生路便是跳下这素有鬼见愁之称,难倒无数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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