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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4 (第4/4页)
爷此举造成的影响,是因为她心性单纯且头脑简单,想不到也想不过来那么多事。她想不过来的事,对于经验丰富的蒋先来说却是脑子一转就能清楚。知晓此举对蒋家有利后,别人高兴都来不及的事,轮到他却是心绪复杂。 蒋家虽为皇商,但这些年他尽量避免陷入朝局争斗中。没有太复杂的原因,就是因为朝中局势太过诡谲多变,以他的心智和见识无法完全驾驭,稍有不慎便要翻船。他尚且如此,阿玲呢? 抛却这点,他还敏锐地注意到另一点。 先前在众人面前,小王爷向来唤阿玲为“师妹”,可这次他却改称“蒋家姑娘”。虽然乍听起来没什么,可单是换了个称呼,这意思就完全变了味。 这狼崽子,心思越发明显了。 想到这他越发郁卒,而在他出言要代付那五百两纹银被小王爷轻松拒绝后,这股郁闷达到了顶峰。 小王爷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拍卖会主要是抵偿朝廷征募军饷,钱由本王掌管,不过是左边换到右边,多点少点无所谓。” 瞧瞧,这正大光明的徇私枉法,朝廷怎会封这样的人为侯爵! 与他所想完全不同,正在为五百两价钱太高而略有纠结的阿玲听到此言后彻底放心,甜甜地朝玉哥哥一笑。 看她这样,蒋先更是郁闷。可无论他如何郁闷,外面拍卖会仍要继续。 小王爷突然间的举动彻底震住了孙家等人家,在后半程的拍卖中,他们完全哑火了。与之截然相反,另一侧隔间内得到过胡贵吩咐的商贾则是频频开口。几家多年来跟着蒋家,相熟之下彼此很有默契,往往见一方出价,另一方便自动收手,不会把价钱往高里抬。 就这样相互配合,几户人家都以颇为低廉的价格盘下了不少铺子。得到便宜后他们也没忘了蒋家,与沈金山对人重重防备不同,蒋先向来秉承的是有钱大家赚,蒋家铺子经营状况,相熟的商户大致也算了解。每当遇到适合蒋家的铺子,几家便齐齐住口,没有人喊价,任凭司仪说得天花乱坠,底价摆在那寻常人买不起,最后这间铺子也只能流拍。 而流拍下来的铺子捏在小王爷手里,给哪家、给得价或高或低,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就这样即便郁卒不已的蒋先从头到尾没喊过一次价,但蒋家却拿到了本次拍卖会上最肥美的一块rou。 有小王爷做靠山,蒋家的崛起乃是必然,对此这会没有人敢反对。孙家、钱家等商户庆幸前面抢到些良铺,跟随蒋家的商户低价拿到铺子满意,前来凑热闹的普通百姓饭吃得满意,这样算起来本次拍卖宴也算是人人皆有所得、宾主尽欢。 黄昏时分,一辆辆或豪华或朴素的马车将云来楼跟前挤得水泄不通,参加完拍卖宴的众人面露喜色地回去。 喜悦随着四散的人群传遍青城大街小巷,一时间满城皆弥漫在欢悦的氛围中。而在这无处不在的喜气洋洋中,箫家却如门口那块刚安上,脏兮兮晃晃悠悠的大门一样,一副风雨飘摇的景象。 在这凄凉的氛围中,一直昏迷的箫矸芝突然睁开了眼。 箫矸芝是疼醒的,病歪歪躺在软榻上,眼见着对孙氏束手无策,沈金山将箫家败落的所有苦闷一股脑推到她头上。 “如果不是这孽女偷走房契,我箫家又怎会落到今日田地?打!给我狠狠地打!” 孙氏可不会管他如何拿箫矸芝出气,不仅不会管,她甚至隐隐期待沈金山的火气能大些,毕竟这些年他们母女俩可没少给她使绊子。这会听沈金山令下,她非但没有丝毫阻挠,反倒暗中命自己在后院的人手行个方便。 这一行方便,沈金山直接请来了家法。 箫家家法乃是条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铁晔木棍,正面光滑,背面钉着细密的倒刺。毕竟是自家姑娘,一开始沈管家多少还注意着力道,而且全是用正面打得,一下下打过去实在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与此同时云来楼消息一次次传来,前面拍出种种高价时,沈金山尚心下宽慰。可没多久,等到比较优良的铺子时,价钱却始终上不去,最好的那几间铺子甚至都没人要。 他又怎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正因明白过来,他才越发气闷。 “给我使劲打!” 恐怕连小王爷本人也没想到,他只不过是想送间小小的铺子给那丫头,这点小事也能祸及箫矸芝。 不管他想没想到,总之这会沈金山心下堪比即将喷发的火山口的怒气,悉数朝着箫矸芝喷涌而去。 “把家法翻过来,这样的孽畜,就算是打死也在所不惜。” 盛怒之下的沈金山全然忘了这是他最为满意的庶长女,命人将家法翻过来,他亲自监督,看着殷红的鲜血从她后背渗透出来,如炽热的岩浆般淹没全身。 在被阿玲派去的人找到前,平王先前驻扎的山谷中,箫矸芝已经被小王爷留下的暗卫足足折磨了好几日。虽然暗卫下手很有数,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实际她内里早已被揉搓个遍。 先前之所以没能醒来,不过是因为被点了睡xue。 可如今家法扎下去,裹着一团rou馅的纤薄表皮被扎破,暗卫手法独到的睡xue完全失效,昏迷中饱经疼痛的她终于醒来。 “啊!” 明明二八年华的豆蔻少女,如今呼喊声之凄厉沙哑,有如七旬老妇。 边上沈金山喋喋不休的咒骂声传来,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她反倒松一口气。虽然阿爹会生气,但比起他,她更害怕那玉面阎罗般的小王爷。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细皮嫩rou的她哪能受得住?为今之计还是快点阿爹消气。 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出于多恶劣的环境中,箫矸芝总会下意识地去算计。忍受着剧痛,很快她便想到法子。 “阿爹就责罚女儿吧,再晚点箫家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你也好意思提箫家?” 虽然嘴上不忿,但沈金山还是示意行刑之人停下来。 “女儿虽然有错,但那也是被逼无奈。莫非阿爹以为,小王爷与平王殿下两头讨好,穿帮后还能全身而退?” 一改往日的卑微,此刻的箫矸芝有些咄咄逼人,可她却字字句句说在沈金山心坎上。 “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好法子?” “女儿虽没有什么好法子,但一般法子还是有的?” “哦?说来听听?” 懒洋洋地躺在行刑条凳上,箫矸芝闭眼,“如今女儿这幅模样,能说正事?” 蹬鼻子上脸!气还没完全消下去,胸膛起伏,沈金山怒道:“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箫家之所以闹成今天这样,还不全是你害的?你是我沈金山的女儿,箫家好不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说不说?” 到这时候还想吓唬她?在山谷受刑时,对于箫家,箫矸芝曾升起过些许歉疚。虽是箫家对不起她在先,可一次拿走大半房契,这事总归是她理亏。可身上剧痛传来,想到刚清醒时承受的一切,那点微不足道的歉意迅速土崩瓦解,恨意重新占满内心。 可如今她孤立无援,暂且无法离开箫家。 即便必须要留在箫家,这次她也不要再做那卑微的庶女! “以阿爹如今的性子,即便箫家好了,只怕女儿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既然如此女儿何必再劳心劳力去救箫家?” Ps:书友们,我是笨太子,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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