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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8 (第2/4页)
气到七窍冒烟,可面对油盐不进的酒肆掌柜,她也是无计可施。这会她唯一庆幸的时,幸亏自己没在一根绳子上吊死,丫鬟已经去青楼找其他舞姬。 “掌柜的不愿,本公子也不勉强。只是本公子在这奉劝一句,人莫要为了眼前这些蝇头小利轻易得罪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扔下这句话她转身走开,时间紧迫,她得加紧安排。 舞娘顺利找好,一切准备完毕,眼见着天黑阿玲被亲自找来的胡贵接上马车,迎着夕阳向城东蒋家赶去。 与此同时,夕阳的余晖中,用两个时辰弄清平王宴请之人的陈志谦同样朝城东赶去。踏马走在晋江边的青石板路上,路过蒋家门口,看到不远处靠近的马车,微微点头他马不停蹄继续朝城东赶去。 夜幕降临,城东箫家别院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鼓乐声直冲天际。 陈志谦隐在暗处,看着舞姬旋转着裙摆靠近桌边商贾。以他敏锐的目力,自然能看出那裙摆间翻飞的粉末。 是阿芙蓉。 前院冲天的鼓乐声传来,后院幽暗的树下,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下来。炉子边青玉摇着蒲扇,将滚滚浓烟扇出去。擦下额头上的汗,她皱眉看向旁边箫矸芝。 下午回来后箫矸芝便把她单独叫到此处,两人支起炭炉烧旺火,把买来的成堆阿芙蓉加进水里煮开,一直敖练成锅底纯白细腻的粉末。粉末倒进石卜里细细研磨,然后均匀地涂抹在舞裙层层叠叠的月牙色衣摆上。 先前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前院暖锅宴起,舞姬的娇笑声时不时传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姑……公子,差不多够了吧?” 虽然没听过邵明大师上午那番言辞,可单看箫矸芝反应,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差不多了。” 箫矸芝起身,还没等青玉放下心,她接着说道:“我先去前面看看,熬好这一锅你送去厨房,嘱咐灶上婆子加进暖锅高汤里。” 还要往吃食里加,现在青玉无比肯定,这就是害人的东西。 “姑娘,这……有些不好吧。” “恩?” 为保全自己、也为了meimei青霜的荣华富贵,青玉背叛了箫矸芝。即便理由很充分,可私心里她对箫矸芝还是存着一丝愧疚。前日箫矸芝回祖籍时她主动要求跟随,除了奉小王爷之命继续监视外,其实私心里她也不是没想过,若是姑娘能诚心悔过,祖宅日子再苦她也尽全力把她伺候舒坦。 可她偏偏要一条道走到黑,眼见着如今她又要害人,心下那丝不忍终于让她忍不住开口。 “姑娘,就当奴婢求求您,别再继续错下去了,收手吧。” “你让我收手?” 着急赶往前院的箫矸芝停下脚步,幽深的目光看着她。 迎着她的目光,青玉闭眼劝道:“虽然现在情况困难点,但以您的才学、样貌和家世,只要踏踏实实的,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有多久没人这么关心过她了?自幼姨娘便教导她,要在嫡母跟前好好表现,尽力讨阿爹欢心、帮她争宠;看似对她好的阿爹,只是看中了她的经商才能;嫡母自不必说,她向来将自己这个庶女当成小猫小狗,高兴了逗两下;嫡兄更是视她这个先行插手家业的庶妹为洪水猛兽,从来没有好脸色。 他们要么利用她,要么憎恨她,从没有人站在她的立场想过,也从没有人只是因为她这个人而关心她、相信她。 她一直以来渴求的真切关心,如今竟然从这个丫鬟口中说出来。 “就此收手么?太迟了,已经太迟了。” 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昨夜阿爹已经将她给了平王,日后还有哪个好人家肯要她。 大腿根轻微酸痛传来,微微动摇的心瞬间变得冷硬。她只是个庶女,就算安安稳稳的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嫁给商户人家不起眼的儿子,一辈子囿于后宅,跟婆母与掌权的宗妇整日为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争来争去,各种丫鬟婆子齐上阵,斗得鸡飞狗跳? 不!她怎能甘心! 她虽没有蒋雪玲好命,可她有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的头脑,她一定要过得比蒋雪玲好! “不会迟的,姑娘,咱们把这阿芙蓉粉倒掉吧?” 锅里的阿芙蓉已经敖干,青玉端起来就要往树林里走。 “谁让你倒的?送去厨房。” “可这是害人的东西呀!”月光下青玉瞪大眼,声音中满是急迫,一颗心却是止不住往下沉。如果她没猜错,姑娘这是要一条道走到黑。 “害人又如何?前面那些绸缎商,又有哪个能保证自己没害过人?” 箫矸芝神情激动,见青玉面露惊讶,想到她方才的一片忠心和体贴,她慢慢柔下声。 “我从八岁起就跟着阿爹去箫家铺子,长到这么大有一半年岁是在做生意,对于这里面的事我比你看得更清楚。青玉,经商之事本质上就是将别人荷包里的银子抢过来,丰富自己荷包。普天之下银子就那么多,人人都想要得到,有人赚就得有人赔,不说这其中手段,单让人赔银子难道不是害人么?” 青玉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这番话逻辑太过严密,一时半会她又想不出什么反驳之言。 “可这些跟伤人性命不一样。” “有哪点不一样?生意场上博弈输了后债台高筑,甚至比直接死了一了百了还要难熬。你也别多想,我不会伤他们性命,只不过借箫家名头拿回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顿了顿,她拭下眼角泪滴。 “不多说了,你把东西送到厨房,我去前面。” “可……”拼着最后一丝期待,青玉张口。 还没等说出第二个字,便被箫矸芝压下去:“我是主子,现在我命令当丫鬟的你这样做,快去!” 吼出最后两个字,她冷着脸快步向前院赶去。 前院宴客之所,暖锅配合着阿芙蓉,还有娇笑的舞姬,奢靡之气传遍房中每一个角落。酒过三巡,前来赴宴的商贾们视线开始迷离。高居座首的平王松开左右柔若无骨的舞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感谢诸位今日赏脸前来,大家说,这些年青城最风光的是谁?” “当然是沈老爷。”有人脱口而出。 今日能来别院的大都是与箫家交好的绸缎商,这会大多数人表示附和。 “错。” “难不成还是那绝户的九尾狐?”暖锅旁传出一阵哄笑。 笑声震得脸上灰尘抖动,藏在其中的小王爷脸色微变。绝户、还有后面那什么招赘,莫非这是蒋先不喜他的原因? “正是蒋家!”平王斩钉截铁道:“虽然胡沈两家财力相当,甚至箫家要略胜一筹,可单皇商名号,就足以让蒋家在青城独占鳌头。” 提及皇商,不少人止住笑声。然而酒意上头,更多人则是口无遮拦:“皇商又如何,就那么一个姑娘,赚再多将来还不得改姓。” 听众人鄙视蒋先,沈金山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不过他总算没忘跟平王商议好之事。 “无论如何,皇商终归荣耀。殿下乃是天潢贵胄,不知可有法子,让我等也搭上这等天大的好事。” “曲曲蒋家,名头上说是皇商,说白了不过是给本王家人进贡做衣裳料子的罢了。能有它蒋家一家,当然也能有第二家、第三家。别的本王不敢说,本王在陪都洛阳的父皇,如今可很是需要精美的绸缎。” 给太上皇进贡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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