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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抱着一个孩子跃入院中。那青年武学造诣很高,三两下便将两名上前拦截的武僧击退,然后施展出一种极为高明的轻身功夫跃过盘坐在院中的僧众来到我面前。当那青年跃起时,我隐约听到一旁的方丈口中说到:“武当梯云纵!” 那名年轻人来到我面前之后便单膝跪地,开始用自己的血为怀里的孩子驱毒。行走江湖多年的我看得出那青年的内力已是油尽灯枯,正打算出手帮助,忽见他胸口与右臂同时红光一闪,再看那孩子体内的余毒竟然悉数排尽!青年治好孩子之后便将他递给我,然后简述了其中的经过。他这种舍生救命的精神令我大为感慨,同时我又为他就这么英年早逝而惋惜,于是说到:“施主为救他人不惜耗尽自己生命,老衲佩服!” “我得我失我心愿,我施我取我功德。”万没想到那青年竟能说出如此深奥的话来,最近几年我的佛法修为始终停滞不前,这也是我为什么决定留在少林寺的主要原因,而眼前的青年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使我想通了许多原先始终不明白的道理,我真的很感激他。 接下来那青年身上发生了令人瞠目的一幕——他居然光解了!经书上讲只有纯洁高尚的灵魂在因遭到意外伤害而脱离**时才会发生光解现象,当年师父死时便是光解,最后只留下七颗晶莹透剔的舍利,在大部分僧人的眼中光解根本和升天成佛没什么区别!望着眼前的青年脸上那安详解脱的神情,我仿佛再次看到了我的师父…… 我可不是和尚,虽然模样很像。 之所以说我像和尚是因为我是在少林寺藏经阁长大的,负责照顾和教导我的则是一位在少林寺身份超然的老和尚。尽管每天都要陪他念经打坐,但我更喜欢看武僧们习武。身边的小和尚们都跟我师兄师弟地称呼着,而老和尚也为我起了个法号叫什么“彗能”。 但我真的不是和尚。 我不喜欢留长头发,一方面是因为不方便梳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寺中会理发的都只会剃光头这一种发型——他们本来也不需要学会理别的发型啊! 但我没有受戒,因此我并不是出家的和尚。 不是和尚不等于不可以学和尚们的武功,至于为什么可以学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所在的藏经阁里各种高深经书和武学宝典多如牛毛。其中的武学宝典除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以外还记载了许多其他门派的武功心法。难怪少林武学甲天下!只有不断研究、不断探索、不断吸取他人的长处才会使自己的武学不断完善,进而保证它在这新人辈出的江湖中始终处于不败之地。 在老和尚的影响下我将所有的佛学典籍都读了一遍,说来奇怪,这些典籍只要我读过一遍就可以倒背如流,理解起来也不难。老和尚知道后说我是奇才,反正对我来说只要不是棺材什么才都无所谓。至于武学我最先学的竟然是佛家最高的心法九阳神功,这部心法记录在达摩老祖亲笔所抄的行缝之间。起初我只道这是强身健体之术,便依照经中所示修习,后来居然小有所成,被老和尚发现,老和尚告诉我说我所修炼的是九阳神功,还为我讲述了一段当年九阳神功失而复得的故事,故事还牵扯到了少林与武当两派的恩怨,好在后来被人带回少林寺,少林也因此不再计较张三丰的事情,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老和尚见我喜欢习武,便请来寺里的一位叫空性的大和尚指点我少林武学,空性大和尚先教我最基础的罗汉拳,等我掌握之后又教我般若掌。之后就比较随意了,他见我手指灵活,便传了我龙爪手、虎爪手、大摔碑手和拈花指法。本来他是要我从这四样指法中挑一样修习,龙爪手注重关节技、虎爪手注重擒拿、大摔碑手强调抓技与摔法、拈花指法则强调气劲的运转与弹拨技巧,我一时拿不准主意,于是全都拿去相互参考借鉴,结果就全都学会了。再后来空性大和尚发现我能倒背易筋经和洗髓经,于是又开始指点我修习这两套佛家内功。等我稍大一些,空性大和尚便开始督促我修习金钟罩、铁布衫与沾衣十八贴等外家功夫。他对我说,只要能将这三门外加功夫融会贯通,便等于练成了金刚不坏体神功。 之后空性大和尚便不再教我新的少林武学了,不过我若是问他其他门派的武功,尤其是一本老和尚给我的书上所记载的武功的话他依然会热心指点,每当我问到点上他还总是十分高兴地夸我两句。日子久了所学的各种武功招式已经练得十分熟练,体内的各种心法也日渐浑厚起来。令我不解的是除了空性大和尚教的和我自己学的这些武功外,我体内有一股雄厚的内劲。老和尚说那是一种能与佛家和道家最纯正的内功心法相媲美的高深内功。不是佛门功法也不是道家心法,难道是魔功?老和尚笑而不答。 老和尚身边除了我还有一名比我大两岁的师兄,法号“彗慈”。彗慈人如其名,性格十分宽厚,对我如亲弟弟一般,练功也很认真,虽然悟性很高却从不耍小聪明,因此他一身硬气功练得极为扎实。 老和尚总是在没人的时候对着一本书叹气,我与彗慈师兄问他,他就说自己悟性不够,看不到书上的字。是否能看到书上的字还与悟性有关?我与彗慈师兄听得莫名其妙,老和尚一时心血来潮便让我们哥俩也来看看。我翻开书一看,果然书上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一个小球在不断滚动,书上怎么会有能够滚动的小球呢?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了,因为我体内的真气已经随着那小球的滚动而不停地运转起来。等到我最终看不见那小球了,才发现书已经翻到最后一页。合上书,我便看到老和尚惊喜的脸庞,他说我一连看了三天三夜,正担心我的身体是否撑得下去呢,我却已经把书读完了。老和尚问我都看到了什么,我如实回答,老和尚沉吟半晌忽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他怎么了?问彗慈师兄,他说他只看见一个小人在书里不停地打拳,却都是少林长拳中最基础的动作,打完之后小人变成了天道酬勤四个大字便不见了。看来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修炼方式,然而殊途同归,相信将来彗慈师兄的成就绝对不会在我之下。
十岁那年有一次我与彗慈师兄一同去后山挑水,结果遇上几个武林人士,他们似乎对少林武学极为不屑,言语间尽是冷嘲热讽。那年头经常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武林后生跑到少林挑弄是非,我与彗慈师兄对这种秃尾巴狗也是见怪不怪,根本没当回事。谁知那几人越说越来劲,其中那两个女施主居然说了许多恶毒的言语,这些话虽无法令我们师兄弟动怒,却挑起了她俩身边的几条哈巴狗的攻击**。 三男二女五个二十岁上下的练武之人联手欺负两个孩子,很多人——特别是很多龙江人往往对做这种极不要脸的事乐此不彼。起初为了保护我,彗慈师兄左推右挡接下了大部分攻击,后来那些人居然下了重手,彗慈师兄连挨了几下重的却硬是把我成功推了出去。眼见彗慈师兄一边硬抗对方的毒打一边大声让我快走,我那古井不波的心刹那间翻起滔天巨浪。脑海深处忽然涌现出许多莫名其妙的景象:比如在一个空旷的cao场上,两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开心地将一个用新缝的布套包好的水壶抛来抛去,他俩之间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像被遛的猴子一样一边哭喊着一边在他俩之间徒劳地往返奔跑……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我的内心深处喷发而出,体内始终默默流转的内劲也越转越快。我怒吼着返身冲回人群中救下彗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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