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斥责打骂 (第3/3页)
子自然想学!只求师父不要再责骂弟子。” 贾无愧哼了一声,道:“你不听话我自然还要骂你。”见袁野跪在地上,神色恭敬,满是期望地看着自己,而清秀的脸上一道道棍棒伤痕,都是被自己打的,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好吧,凡事欲速则不达,只要你专心练剑,我不再责骂你就是了。”贾无愧本意是考较袁野功夫的,但经过这番波折,他只觉十分累,头脑昏昏沉沉的,直欲摔倒,实在难以支撑,说道:“你,你好好练剑。”颤颤巍巍往屋中走去,袁野急忙站起来扶着贾无愧,将贾无愧扶到屋中榻上休息,只过了片刻,贾无愧便昏睡过去。
袁野一颗心怦怦跳动,一时间心神难定,只觉头上、脸上、身上都隐隐作痛,捋起衣袖一瞧,手臂上四五条棍棒伤痕,都高高肿起,一阵伤心,又想哭出来,当即强自忍住,出去拾起木棍又练了起来。 贾无愧这一阵昏睡,直到半夜方醒,晚上袁野喊他吃饭,却喊不醒,袁野见师父呼吸均匀,心想师父定是日间太劳累了,当即便不再叫了,只是睡至半夜却被贾无愧咳嗽声吵醒了,他朦朦胧胧地坐了起来,却见师父也已经坐了起来,只是不住咳嗽,显得十分痛苦。 袁野微惊道:“师父您没事吧?” 贾无愧咳得简直无暇应答,伸手指着墙角,叫袁野将酒拿给他喝。 袁野皱眉道:“您咳成这样就少喝些酒吧,您嗓子不舒服,我去厨房烧水您喝。”起床披衣走到厨房烧水,只听师父咳嗽声不住传来,心中忧虑,“师父悲观处事,这半年来总是死呀活呀的乱说,难道师父的身子真的不行了?”水一烧开,忙盛了一碗端到屋中,却见师父已起床走到墙角拿酒,袁野放下碗,急忙去扶师父,抢过他手中酒坛道:“您不能喝酒了,快去榻上坐着,我给您端水来了。” 贾无愧怒道:“岂有此理,你,你还管到师父头上来了。”跟着又将袁野手中酒坛夺了过来,拍来封泥,一股酒香扑鼻,馋得顿时咽了口口水,提起来便要喝。 袁野伸手又将酒抢了过来,贾无愧勃然大怒,喝道:“你想干什么?造反么?” “这酒您一定不能再喝了,你如今身子变成了这幅模样,皆是饮酒无度之故,弟子没能早些劝您,都是弟子的错,请师父听弟子的话,从此将这酒戒了吧!” “拿来!”贾无愧喝道,见袁野依旧不给,又道:“我再说一遍,拿来!”等了片刻,骂道:“你个死小子!”纵身扑过去抢酒坛,袁野飘身躲开,道:“醉酒伤身,忠言逆耳,您听弟子的劝,这酒您不能再喝了!” 贾无愧双目瞪视着袁野,恨不得过去扇他两耳光,但只是手足瘫软,胸口沉闷,实在无法运气,骂得:“臭小子,我还没老没死,你现在……你现在就要来,来欺负我了,把酒给我!快,把酒给我!”说着踉踉跄跄又上前抢酒坛。 袁野见师父身子虚弱,生怕自己一闪躲,师父扑了个空,会摔倒在地,当即不敢躲闪。贾无愧扑上去一抱抱住酒坛,如抱住命根子一般,奋力抢夺。袁野忧心师父身子,实在不愿再让他喝酒,因而并不松手。贾无愧奋力抢夺,然重病之下,身虚体弱,竟无法夺过酒坛,他恼怒之极,恶狠狠地瞪着袁野。 袁野怕师父病重之下不能受气,与他僵持了一会儿,还是不情愿地把手松开了。 贾无愧抢过酒坛,仰头咕噜咕噜直喝的上气不接下气,方才放开酒坛喘了口气,大笑两声道:“好酒!”一阵眩晕,身子往榻上倒去,袁野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扶住贾无愧。 贾无愧又喝了几口酒,瞅着袁野道:“你个臭小子懂得什么,这酒乃是我毕生之知己,这么多年很多人都离开了我,就只有它依旧陪伴着我,你……你不让我喝酒,就是让我……让我去死。”说着咳嗽数声,苦笑道:“你放心,我老了不中用了,就自己找个地方去死,绝不会拖累你。” 袁野身子一颤,道:“师父您……您怎么和弟子说这样的话?” “嘿嘿,人性凉薄,我现在对你还有用处,你自然尊敬我,哪一天我病得爬不起来了,难道你还会孝顺我么?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我只是你师父。”贾无愧说着一阵悲苦,眼泪又不禁流了下来。 袁野惶恐不已,垂泪道:“师父如此说,弟子,弟子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弟子只知是由师父抚养长大的,养育之恩,比海尤深,弟子便是死也难以报答,如果师父真的重病卧床,弟子当日日侍奉在侧,绝不敢伸出倦怠之意。”又想师父一向性子偏激、悲观处世,如今又在病中,自然胡思乱想,劝解道:“师父内功高深,不过是一时身子不适,只要将养数日,把,把酒戒了,定然还会好的,师父您不要多想,肚子饿了没,让弟子去厨房做饭您吃。” 贾无愧叹了口气,道:“不必了,我,我不饿,你快上榻上睡吧,明日早起还要读书。”隐隐雪光下,犹能看见袁野脸上的伤痕,心下不由后悔自己出手太重,“这孩子平日寡言少语的,其实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唉,是我脾气太暴躁,总是因为一些小事责骂他,其实这套剑法他只是开始学习,这么短的时间他能练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比我当年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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