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烟云_第十七章 修习剑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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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修习剑术 (第1/2页)

    如此又过了数年,每一年雪山脚下的井阱道上,都有一老一少的身影行走其上,慢慢的山下的人都知道雪山之巅住着一师一徒二人,这师徒二人与世隔绝,身份隐秘,无人知晓他们的来历,都只觉得他二人是特立独行的怪人。这一年不知是楚国多少年,雪山上迎来了又一个冬天,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洒下,雾气弥漫,无休无止,整个雪山就如一位纯洁秀丽的仙女,永远安安静静地屹立在那儿。

    就在这朦胧雪雾中,两个人的身影飘忽不定,忽上忽下,如两团滚动的轻烟,乍分乍合,难分你我,却是袁野和贾无愧在练剑拆招。二人手中各自拿着一个木棍,将木棍当做了利剑,削刺砍扫,舞动轻快,已然瞧不清木棍形状,都化作了一团棍影,和着二人的身影融为一体。

    此时的袁野已非昔日孩童模样,数年时光已使他由一个稚嫩孩童长成了一个堂堂七尺的大男儿,这近二十年来他在贾无愧的严厉教导下,每日里读圣贤、明晓理、存真气、习轻功,当真是两耳不闻天下事,既是如此专心修习,数年之间,他已习的内力高深、轻功独绝,就连剑术也颇有成就。贾无愧曾传授他半套天人合一的道家剑法,二人于无事之际,常自拆解过招。这套道家剑法总计三十六招,袁野虽只修习了前面的一十八招,可这一十八招已是变化无穷、不拘痕迹,正是依循了道家无为而无不为的宗旨。贾无愧自然剑法精纯,可袁野于招式转换之间却总是不能随心所欲。因而二人每每过招,袁野总是一败涂地。果然二人于云雾中拆招不久,贾无愧的木棍已抵住了袁野的咽喉,袁野不敢动弹,呆立不动。

    贾无愧收招而立,道:“我说过这套剑法变幻无穷,怎么你使出来时却总是不知变通?这一招‘庄周梦蝶’,你可以三剑依次刺出,也可以三剑合一而出,又或是三剑乍合又分,总是随机变化才是,又没谁规定三剑定要依次刺出,我方才出这招‘鹏徙万里’,剑如长虹,你三剑依次刺出,自然奈何不了我,但假若你三剑先合而后分,我长剑还能抵住你咽喉么?”

    袁野一想,果真如此,这一招“庄周梦蝶”虽是天人合一剑法中的一招,可这一招又含许多变化,或三招,或六招,或九招,自己每次习此招时,总是将各个剑招依次使出,怎么竟从想过将这些剑招融合于一起使出,假如方才将这三剑先合而后分地刺向师父,自然能轻而易举地化解师父这招“鹏徙万里”。

    贾无愧见袁野面露恍然大悟之色,不禁有气道:“每次我点拨你,你均是恍然大悟,可每次临到最后你总是,咳咳,你总是不知随机应变。”说着咳嗽两声,提起木棍道:“再来!”

    袁野道:“是。”提棍与贾无愧又拆解起来,二人木棍相交,时时发出嗤嗤声响,这两根木棍不过是两根枯柴,可二人体内柔和的真力灌注于木棍之上,竟使的两根枯柴犹如韧带,难以断折。二人一旦交上手,顷刻间已拆了百十招,只是二人出手极快,剑法上又依循道家轻柔灵动之规律,因而一招一势竟是难以分辨,唯见二人周身云雾翻腾滚动,如海上巨浪波涛一般,可见二人木棍上所蕴含的内力之强。

    如此拆解一炷香时间,二人身子闪动,倏忽分开,相距一尺,皆凝立不动,然贾无愧手中木棍又已抵住了袁野左胸心脏之处。他二人幸是练剑拆招,若此时乃是两个仇敌生死对决,那么袁野心脏必已被贾无愧棍上所注内力震碎了。

    贾无愧胸口起伏,脸如寒霜,喝道:“我叫你随机应变!随机应变你懂不懂?‘庄周梦蝶’这一招你是知道怎么变通了,可……咳咳,可‘人间事’这一招你怎么又非要一板一眼地使出来呢?我方才这一招本意是攻你头面,你若将横扫而出的这一剑化作逆游而上攻向我,我便奈何不了你,横扫乃是一招,逆游而上亦是一招,这两招看似不同,实则本无区别,你怎么,你怎么竟无法领会?”贾无愧说着一跺脚,已是十分生气,跟着咳嗽了数声。

    袁野低头不言,神色间也看不出喜怒哀乐,似雪山这般孤寂苦寒之地,本就最易消磨一个人的脾气,袁野数年清心寡欲,加之无父母陪在身边,他心智较寻常孩子成熟一些,因而数年下来,他脾气竟已修养的很好,而贾无愧暴躁易怒,发起无名火来如癫似狂,不但伤人更加伤己,十分吓人,袁野蒙他抚养长大,深知他的脾气,凡事皆顺着他,以免惹他动怒,此时贾无愧已有三分怒火,袁野自然不动声色。

    贾无愧咳嗽数声,恼怒地瞪着袁野,却见袁野始终无喜无怒,呆若木鸡,又道:“你读老庄,无为而无不为的道理你该当比我清楚,所谓无为,并不是说我们这套剑法单一,也不是说我们这套剑法灵活多变,而是说对方出什么招,我们就出什么招来化解,以不变应万变,你懂么?你的症结是在你出招之际总是顾忌多多,总是想着用哪一招能打败我,可我出招之时就心无旁骛,我第一招使出来时,从不会想第二招怎么出,总是你出哪一招我便用哪一招来化解,这样你变招我就变招,你不变我就不变,这方是无为而无不为,你懂么?”

    袁野心想:“我熟读老庄,无为而无不为的道理自然懂,只是这套剑法任意而为,本无迹可寻,而这一十八招剑法我方始习完,若说忽然就使的随心所欲那怎么可能?”又想:“师父问我懂不懂,我若说懂了,待会儿比剑再输了,师父必然说我不懂装懂,可要说不懂,师父定会骂我愚蠢,既是如此,我就说似懂非懂。”当即道:“弟子似懂非懂。”

    贾无愧道:“你就是笨,凡事都要我点透,你才能明白……”他说到这里,嗓子一阵奇痒,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袁野忙去厨房端了一碗热水给贾无愧润嗓子,贾无愧喝了几口,又道:“这个道理其实简单的很,临敌对战,总是情势多变,若一招一式约定俗成,对敌时难免要吃大亏,其实说透了,与人比拼便如两军交战,武功图谱就是那孙子兵法,真正的高手恰是那常胜将军,而常胜将军用兵之法总是灵活多变、变幻莫测,他们知道永远不会让敌人猜测到自己的用兵之法,那么方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便是技艺的最高境界,如若拿着本孙子兵法生搬硬套,不知变通,那样在战场上就只会吃亏,昔年那赵国名将赵奢之子赵括,不就是迟吃了这个大亏?习武亦是如此,纵然一本武功图谱所载武功玄妙高深,却也不能包罗万象,总是有破绽可寻,既有破绽可寻,便会让对方乘虚而入,因而不论修习任何武功,都要因情势变幻而灵活应变,否则一板一眼地学下去可能会成为高手,却绝不能成为武学高手,更不能成为武学奇才,这样说你懂了没有?”

    袁野点了点头道:“弟子略知一二,只是弟子蜗居雪山,从未与人真正交手过,所以并无临敌对战之经验。”

    贾无愧道:“所以呀,我便天天陪你练习,再来!”他一语未毕,忽地举棍朝袁野腋下刺去,袁野身子疾退,举棍而挡,二人又斗在了一起,但只过了片刻,袁野轻呼一声,身子向远处飘开,左手微颤,手背上挨了贾无愧一棍,已然一片青紫。

    贾无愧厉声喝道:“不对!再来!”说着向袁野扑来,袁野眼见师父来势汹汹,心想师父脾气又来了,自己可得小心,急忙闪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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