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春游 (第2/2页)
,男同学挖坑,女同学扶着树苗,然后是填土、踩实,有人去河边打水、浇水。工作很简单,本应有条不紊,但干着干着大家就有点乱了,互相到处帮忙,打破了小组的限制,变成了四处乱窜,最后发展成了班级之间的串岗,现在胖子就到六班去指挥了。老师们也不制止,本身就是出来玩,只要不出什么岔子,怎么玩是同学们的自由,老师自不会本末倒置,干这种煞风景的事。 种了两三棵,我的新鲜感早就没了,就将铁锨交给了刘栋,让他们继续劳动,而我要四处转转了。 不知为什么,我这个年龄就没有了同龄的活泼,不太喜欢凑热闹,没事时就愿意一个人安静地呆着,难道是小时候太活泼,提前透支了现在好动的天性?但平时有胖子和猴子在耳边聒噪,老是不得安宁,今天他们都在忙着添乱,无暇顾及我,是难得的安静啊。想到这里我才注意到,没见着猴子呢。到了这里后他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点活也没见他干啊。 我摇摇头,找了一处向阳的坡地,想躺下来晒太阳。但发现初春的土地还是一片冰凉,十分不舒服。不过这难不倒我,立刻去河边抱了一大捆蒲草回来。 说到蒲草,解释几句,原来我并不知道它们准确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蒲草,但老家的人们都是这样叫的,我就深信不疑。但长大后,我发现有一种菜叫蒲菜、还有一种菜叫茭白,长得和我们的蒲草有点像,还有的地方把一种完全卷曲在水里生长的水草也叫蒲草,我就有点搞不清状况了。多年后有一部言情剧,里面有一句“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台词,彻底毁掉了我的信心。虽然知道这句出自乐府诗《孔雀东南飞》,但一想到蒲草缠绕磐石的缠绵场景,因该是柔软如丝,蜷曲在水里的那种水草更贴切吧,又哪里会是我们老家那挺拔的蒲草?我们老家的蒲草,有两米多高,夏天的河边茂密异常,人进去只听见沙沙的响声,再难觅到半分踪迹,是天然的青纱帐。它的花是一种褐黄色小鼓槌的形状,根本不像是花朵,倒像是果实,有特殊香味。一旦花朵成熟干枯后,遇到风就会散开,成为飞舞的绒絮,带着大量的种子飞往世界各地。
纠结到了极点,就要想办法解决,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甚至问了网络,才知道我们这种蒲草就是真正的蒲草,它一部分匍匐在地,直立的部分1。5-3米,蒲菜只是它的嫩芽部分,而茭白只是和它长得像而已,至于蜷曲在水里的那种,更无从谈起了。乐府诗的作者要么搞错了,要么指的仅仅是蒲草趴在地上的那部分,牵强了一些。 我抱过一大捆干透了的蒲草,铺在我选好的风水宝地上,再躺在上面就十分惬意了。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看着不远处同学们忙忙碌碌,张楠正指挥着她们组以及全班同学进行植树活动的收尾工作。由于剩余工作量小,用不了这么多人,已经分派出一部分同学去准备午饭的相关事宜去了。 其实,午饭真没什么准备的,大家带来的都是现成的食品,各种点心居多,又各自带着保温水壶,盛着热水。当然也有带着馒头、烙饼的,想加热就只能是生火烤一下了,反正没有锅灶。 所谓的准备午饭事宜,就是选好用餐地址,略微打扫一下地面,铺上带来的篷布。还有的同学挖坑、在河边捡石头准备支起一个临时灶台,烤馒头之类的东西。也有的同学去捡一些干柴、干草之类的引火物品了。 就在大家收拾完植树的工具,拿出自己的午餐张罗着准备吃饭的时候,猴子悄悄地回来了。他肩上扛着一根木棍,木棍后端挂着几团白花花的东西,随着他的走动而不停地摇晃。他的眼睛不住的四处看,样子是既神气又显得小心翼翼,似乎是怕被某个人发现什么。他终于看见了我,迅速闪了过来。 我一看,这家伙的木棍上挂着的竟然是几只褪了毛、清洗干净的鸟,还在慢慢地往下滴着血水,不知道怎么被他搞到的。猴子一屁股坐下,说:“两只山鸡、一只野鸽子、一只水鸭子,怎么样,厉害吧?” 我确实被他搞得目瞪口呆,问道:“你怎么搞到的?” 猴子得意的说:“弹弓啊!” 我不信,说:“你就扯吧!” 我们这里确实有这些鸟类,而且那时候环保意识没有这么强,所以这些鸟类经常成为人们的下酒菜也在所难免。那时候,禁枪的条令还不是特别严格,农村很多人家都有一种自制的“土枪”,打散沙的那种,大人们经常扛上土枪去打个野兔、麻雀、山鸡什么的。但就因为这样,所以这些动物都变得机警异常,一有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 虽然河边这种鸟类最多,但猴子凭一把弹弓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到四只,我却真是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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