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第2/2页)
皆非,又有点深信不疑。 吴鸣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皮笑rou不笑地咧了咧嘴。知道对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来说,思想始终集中在要钱的状态里,也无可厚非。他冷静了好一阵子看着眼前的花花草草,再看看头顶阴霾的天空才低声道:“别把什么事情都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也该站在你老母的立场上想想。想脱逃,看上面的武警不把你打成筛子才怪。”吴鸣说着看了看四周的天桥:“你要真是金庸武侠里的任我行还差不多,飞檐走壁那还得比子弹快才行。” “雷老母,在里面想逃跑,那不是找绳子上吊,嫌命长么?”他说着诡异地四周看了看:“我是说出了看守所大门,见机行事。听番禺仔说,他这样在深圳也逃跑过一次。”他说着咧出满嘴犬牙,四周不停地张望,又自顾自地自言自语起来。 “别瞎想了,就是跑出去,你有钱也去不了香港。”吴鸣说着见冼管教快步跟来,便声音大了起来,似乎想让他听见在说什么:“没有通行证偷渡过去,就是想打份工,也没人敢要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不会呀,我在那边监仓,遇见个潮州佬。他发家就是偷渡过去,赚了好多钱回来,又做了大老板。”说起偷渡,任维新更来神了,跨过二所大门进了一所,好像是看见了香港一样地兴奋:“那一个潮州佬总喜欢说‘撞墙’,‘撞墙’就是赚钱的意思,他能‘撞墙’,我做咩也母哒?”他说着竟然目空一切地跑了起来,就像百米冲刺一样地往前奔跑。 “你个衰崽包,作死呀,再跑就把你铐起来。”冼管教见他疯疯癫癫地跑着,便用容桂话叫喊,一边追了上去:“站住,再跑就告你越狱。”吴鸣看着两人在前面追追跑跑,倒像是看一幕好戏地跟在两人后面。任维新手舞足蹈显得十分开心,冼管教追得气喘吁吁,在快到第一扇大铁门时,迎面遇上廖管教大声呵斥他一句,才刹住脚步:“再跑,就用龙床伺候你!你个衰崽包,看来你在看守所是无法无天惯了!” 任维新听到“龙床”二字,才停了下来,脸上天真烂漫喜气洋洋的色彩,顿时变得煞白,就像遇见黑白二常地恐怖起来。很明显他害怕“龙床”,且刻骨铭心。嘴里小声嘟哝着什么,谁也听不明白。冼管教追到面前,二话不说便掏出手铐要给他戴飞机铐。任维新见状又撒腿往花圃里跑去,还把好些花草都弄瘫了,嘴里又不停地又大声叫唤着要去香港:“你两个叼毛,大不了我带你们一起去香港算了,干嘛又要拉人?”
冼管教听着的确来气,可一时又追不上他,只能远远地叫着:“回来,我不铐你。”不知是任维新跑累了的原故,还是脑子突然清晰,听了冼管教多次叫喊的话,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来!再不过来就真的要你睡‘龙床’。”廖管教冲花圃里的任维新叫道,又笑笑地看着冼管教,掏出烟自顾自地点燃:“真他娘的现世宝,几百人的村里出了这么个活宝,看来在顺德也绝无仅有,不知老任的在天之灵能不能安息。” 任维新突然又变了脸,还真的规规矩矩地从花圃里出来,像个犯错误的小孩子一样,顺从地回到冼管教面前:“你和我一起去找我老母要钱?要么我们一起去香港……此处有省略——江锋…… “好你个死人头,开庭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冼管教见他规矩地到了面前,掏出手铐要给他戴上,没想到任维新猛地一甩手,手铐的另一边还没来得及戴上,便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冼管教感觉到鼻子一酸,眼眶里登时擒满了液体:“好哇,不给你吃点苦头,你还真的会继续装疯卖傻。”他说着提起那只戴好手铐的手,要把他另一只手反转起来,任维新就是不配合,两人扭动的幅度渐渐地大了起来。廖管教和李管教见状纷纷上前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任维新反手踏踏实实地铐上。冼管教一边给他戴飞机铐,一边大声呵斥地骂他,想想廖管教多次提起他是个气性佬,在把他的手反扭时,还是将手铐略微松开了些:“开庭回来我等着你,倒要看看你是真气性还是假气性,看我怎么剥你的皮。” 大铁门边停了三辆法院的接送车,中间的一辆陆续有女管教带人过来,由法院的同志签收后送进车里。那些女羁押人员进了车里,一个个都好奇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法警没离开车门边,只是看着任维新痛苦地反抗,由冼管教和廖管教艰难地押到第一辆接送车上,才出来签名交接。 “简直就是浪费社会资源,他一个神经病,完全没必要把他送去劳改。”法警说着咳嗽了一声,声音压低了些:“上次开庭,他听着法官站起高声宣判时,趁所有人没留意,突然窜到大厅里去了,连冉局都知道他的大名。那分局的廖局长,也拿他没办法,这回还真的要多留意下他。”法警说着,见任维新在车厢里装腔作势地哀求,便笑了笑:“算了,没必要为一个傻子生气,飞机铐戴着人的确是难受,还是将他另一只手铐在车上好些。” 冼管教听着,进车厢给他把手铐打开一只手,另一边则铐在护栏上。他下车又听法警接道:“没办法,他连后爹都要砍,只能让他去监狱呆呆,坐几年牢。要不然,任由他在社会上晃荡,只会不断地制造恐慌,给一个地方带来威胁。” 听着法警的话,吴鸣在旁边只是嘿嘿地笑着。见冯建民也来了,正在上另外一辆面包车,便摇了摇手向他打招呼,没想到被法警推了一把:“进去,还得赶时间呢。上了法庭,这么多人,就是一个个念一遍二审判决书,怕是我们加班加点才能送回来呢。”法警说着,进车厢给每个人戴上手铐,手铐不够用,便两人一副地铐着。吴鸣和任维新铐着,他看着白晃晃的手铐在肌肤被冰冷的手铐刺激中,不禁达观地笑了笑:唉,这就是坐牢……此处有省略——江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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