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顺德_第二百九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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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二章 (第2/2页)

候有没有吃饱。行,也该去问问她了。

    老人想着,今天早上喝了些人参汤,这时已过了午饭的时间吧,怎么没人喂饭?老人闭目纹丝不动,突然觉得心脏不跳了,只有魂魄和思想在游动。车厢里哭哭啼啼的声音,让老人觉得非常受用,脸上被布盖住,觉得可以安心地走了。

    一阵鞭炮的鸣响,老人意识到应该是回到了久违的柘吴村,游荡多年的灵魂回来了!门板很烙人,老人不想动弹,也动不了,任由孩子们将他抬进吴家大祠堂。只是木板门搁在两条长凳上时,似乎听见二女儿吴嘉莲在叫:你们不能这样,老爸还有口气,身体还热乎着。接着便是大大小小的哭声四起。老人感觉到头顶前方热浪滚滚:哦,对了,那是在给我烧纸钱,孩子们正一个个轮流着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到有周石灰村的人来啼哭着叫姨夫慢走,他们烧纸钱不

    ……为了维权,此处有省略——江锋……

    “狗子叔,下雨了,到了柘吴,一切就由你按乡里的风俗习惯来办吧。”陶凡斋见妻子、大弟、小姨子他们都在忙乎着接待前来烧纸跪拜的人,不停地跪下还礼,便低声地对吴西发道:“总算是随了老头子的意愿,需要采办什么,你告诉宝崽,用笔记下,我好安排人去置办。”吴西发点点头接过陶凡斋递来的香烟:“这月份天黑得快,我还是让他们把电线、电灯接好。”吴西发说着看了看祠堂大门外,天色已渐渐地要暗下来,整个灵堂在蜡烛光和烧纸钱的火光映照下,四周木板墙上的人影,都在不停地跳动,像土族部落舞大神一样,一个个人影斜变,不停地晃动。吴西发点燃香烟接道:“把晚上分班守夜的人安排好,既然进了吴家祠堂,那就得去云山寺庙请法师来安排个时间进棺,再算算什么日子出殡好,这可是乡俗不可缺少的部分。”他说着顿了顿:“村里的法老和唢呐手他们很快就会过来,还要人去招呼他们,这些事都让宝崽去办。”

    “好,一切听狗子叔安排。”陶凡斋说着也看了看祠堂大门外:“那短命鬼子来得好快,带着小燕和女儿搭同学的便车,刚刚打光源的手机,说已到了抚州。过半个钟他们一家子也要到了,这回来这么多人,晚上睡觉都是个问题。这乡里乡下的也没有个旅馆,怕是很麻烦的事。”

    “麻烦啥,你老岳母去世也不一样?谁家没有个这事。现在过完年有很多人都出去打工,左邻右舍空房间多得是,这事我都已让宝崽老婆爱芸安排好了。就是再多来几家人,住宿也没问题。”吴西发见小儿媳妇周舒莲跪拜烧完纸钱,便吩咐她去家里和徐爱芸一起准备饭菜,同时告诉她要老公贵元去多买些酒菜回来。他知道陶凡斋父子喜欢喝酒,这天寒地冻的,守夜也非常辛苦。这时,他见张琳哭晕过去,便又将周舒莲唤回,和陶雪花一起把张琳扶去家里休息,吴恬也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

    大辉到了罗针天已彻底暗了下来。他凭借十五年前的记忆,顺着曾经和吴鸣在一起挑沙石修建房子的路,领着妻子和女儿深一脚浅一脚地了进了吴家祠堂。一家人按礼数对老外公上香、跪拜焚烧纸钱后。他四周看了看,没见张琳的影子,便问meimei道:“雪花,小舅妈没来?”他知道meimei也去顺德看吴鸣开庭,应该是接到噩耗,和自己一样匆忙地赶回。

    “来了,刚刚哭得昏死过去,被她们扶去叔公家休息。”披上八仙刚刚带来的孝衣,吴光源给他掏烟回道:“雪花刚回来,说是没事。”他说着看了看陶雪花正在和小燕嫂子说话,便接道:“叔公那边饭准备得怎么样了,要不你领他们过

    ……为了维权,此处有省略——江锋……

    大母舅。”大辉用抚州话叫唤吴光源,说着要女儿扶住她妈,meimei也扶住小燕:“嫂子,你都快要生产的人了,我以为你会在南丰停下。你走路千万要小心点,这乡下的路可不好走。”她说着要吴嘉莲也去吃饭。吴嘉莲呆若木鸡看着寿房前吴东发的遗照,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流都不知道多少次。她痛惜今天上午没能好好地和父亲说说话,心里也埋怨不该将父亲,早早地放在门板上。

    “嘉莲,你们女人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来替我们。等我们吃完饭,第一夜就让我和党庚守夜吧。”说着看了看大辉:“你爸妈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千万不能要他们守夜,明天你和筱辉带着吴涛他们守夜,白天女人分两班,这样大家就不会太辛苦。”

    吴嘉莲不饿,根本没有吃饭的意识,她只是在不停地回忆,记事起父亲的一切:父亲虽然疼爱自己,但更疼爱弟弟。在上初中时,母亲背着父亲做了件黄色连衣裙,被父亲责骂,弟弟也跟着起哄,还是母亲包揽了过来……弟弟脑膜炎病愈,春天雨水大,怕他沾湿身子,一把小伞两人撑,背着弟弟放学回家,自己淋湿了大半个身子,父亲看着都流泪,母亲赶紧烧水给自己洗澡。那是怎么样的一家情呀!父亲每次撑竹排外出甘竹或苦竹回来,捎来的学习用品都由自己偷偷的先选,这就是父爱!还有……

    “阿姨,你先去吃饭吧。”大辉看着吴嘉莲木讷不动地流泪,便和meimei与小燕一样地道:“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对老阿公最好的回报,老人家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身体健康?阿姨,你就去吧。”

    吴嘉莲跪在地上,双腿麻木得已失去知觉。她想站起,可浑身已没有了力气。连哭泣时声音也嘶哑得已没有了响声。是啊,这是对父亲的缅怀,也是对一个老人离去,而产生的悲痛之情。只要旁人言语一声,她便会多流一次泪水。这种痛楚,谁也无法理解……为了维权,此处有省略——江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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