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第2/2页)
顺德都供了楼房,户口也迁过来了,什么事都顺风顺水,那自然心宽体胖。我想胖都没法子胖起来呀,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看,你儿女双全都在身边,还祈求什么呢。”张琳说着,羡慕的同时,又委屈得想哭。嘴里嚼着滑润的清远走地鸡,也像嚼着稻草一样乏味:“我欠爸妈的太多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偿还老爸老妈。连过来顺德的路费,还是老爸悄悄塞给我的。女儿现在她大伯家,她爷爷的情况,随时都有要回去的可能。你目前对生活还有什么好cao心的呢。” “以为受九一一的影响,说要搬迁去珠海的事可能黄了,没想到还是决定要计划搬迁,可能两个月后,第一批员工就要过去。”李爱红说着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把房子买下来了,户口也弄好了,都不知道还要不要过去,反正一切听水根的。” “消息挺灵通的嘛,你不在开展上班也知道这情况?”曾祥梅看着张鹏端着碗进店里去看电视,知道几个小孩在一起有伴,不用管,便笑笑地看着张琳:“如果真的要搬迁,姐夫也不可能会是第一批。你们房子都在这边了,还需要考虑去不去珠海?” “我是很想去,可情况不允许。”张琳接话道:“现在最希望就是他要快点出来,老爷子有点好转。许多烦心事都压在一起,你们都是考虑如何生活,而我只是在考虑如何地生存下去,什么是差别,什么是差距,这就是我实实在在的生活。” “张琳姐,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人生其实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无奈是短暂的,虽然目前有点困难,但你不能无奈地生活。可以有悲哀,但不能悲哀得迷茫。”平日里在机房工作,游戏玩腻了,王日华便开始写些散文,小故事什么的在网上发发。忽然想起了一段话,可以劝解张琳,便信口起来:“面对家庭,不要指望别人来帮你走路,不要指望谁帮你挨疼。痛要自己扛;伤,要自己愈。有些路不合脚,却必须走;有些选择不合心,却要知道适应。路是自己的,要走。心是自己的,要懂。靠自己,安心。懂自己,温馨;疼自己少憾,惜自己值得。”他说着,一边拿起支金威啤酒,一边挨着身边的人倒了起来:“鸣哥现在情况怎么样呀?”一边问一边倒酒,在轮到翠姨时,她说什么也不肯要,还口口声声问王日华怎么不给他老婆海曼倒酒。 “好口才呀,那来那么多文绉绉的话,瞧瞧你也太私心了吧。海曼坐在身边也不给她倒酒,反而给大家都满上了。”翠姨哈哈地笑着:“没喝到你和海曼的喜酒,今天借着志清四周岁的生日,一定要海曼罚三大杯。”
“翠姨,你都是我们南丰人的媳妇了,干嘛还那么较真。”王日华不紧不慢地笑着:“曼曼有了身孕,你不肯喝,难道你也有了身孕了?” “去、去、去。你个料崽弓里,刚刚尝过女人,就知道护短。你翠姨就是有喜了,那还不是我们南丰人的骄傲啊?”杨德昌露出牙擦苏嘿嘿地笑着,他环顾四周看了看:“给大家发布个好消息,我和翠姨将要老年得子,到时满月、满周,和每一岁的生日,大家可都要来捧捧场呀。” 阿强在旁边的桌子,听到舅舅的话,也露出牙擦苏呵呵地笑了起来:“等吴鸣出来,我们南丰人再聚一聚,也算是给我三舅妈道喜,大家来不来呀?”四十几号听着就嚷嚷开了:我们一定去,到时候别忘了找一家像样的酒店就是。阿强说完,便带领他那一桌的男人都干了一杯,热闹的气氛很快就弥漫开来,连张琳的一桌也都相互干起杯来。 张琳浅浅地喝了口金威啤酒,觉得有一种苦涩充斥着全身,见身边的李爱红和曾祥梅都劝她多吃菜,便幽怨地叹了口气:“他早一天出来,这个家就早一天完整。日子自然会过得好起来,大家到时都在一起聚聚,就当是给他接风洗尘。大家没有见吧?” “怎么可能呢,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李爱红说着端起酒杯,曾祥梅也拿起杯子接话:“到时希望大家赏脸。来,我们预祝吴鸣开庭顺利,也祝他早日获得自由干杯。”曾祥梅的话,同桌的人反应非常强烈,阿强在邻桌也借着这个话题邀请大家喝起酒来,完全不像是来庆祝赖志清四岁的生日,倒像是为了吴鸣的事庆祝。 阿强连续喝了十来杯,也应承着其他老乡的敬酒,在拿起酒杯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看,见是梁佩梓的电话,忙离开了席位接听。原来是告诉他,吴鸣下星期礼拜四上午九点钟开庭。最后梁佩梓还告诉他:吴鸣不愿意要他作为他的辩护律师。阿强听了,傻傻地站了好一阵子,在老乡们叫唤他很多次之后,才朵拉着脸回到了酒桌前,便借口说先吃点饭,好送祥梅和儿子回去睡午觉。 “怎么会这样?上午他还说会帮吴鸣辩护,这前后也不超过两个小时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吴鸣不要他辩护了?”酒席后,在回南区宿舍的时候,张琳心里空落落的。她贴着曾祥梅的后背坐在摩托车后面,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会是这么个样,她猜想道:“看来吴鸣是改变了主意,想与梁峰和陈光荣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没准梁律师去找他俩,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 “他既然不用上庭辩护,那一万块钱岂不是白白的给他了?”曾祥梅扶住昏昏欲睡的张鹏,一手点了点阿强的后背:“死人头,你无论如何也要去找找他,把钱要回来。就算是他已经做了前期的工作,最起码也要还我们一半才行。” 到了路口,阿强一脚点在地上等待红灯。听到妻子的话,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怕是事情不好办了。律师一张嘴,比官字的两个口还厉害,只要他不害吴鸣就不错。”他说着见绿灯亮了,便轻轻地带动油门,缓缓地过马路:“过几天开庭,我都没必要去,还是你们几个女人去吧。琳琳,别忘了告诉他在深圳的外甥女陶雪花,看她有没有时间过来。还有四天就开庭,早一天告诉她,她也好做个准备。”张琳听着心里哇凉哇凉的,此时虽然沐浴在春天午时的阳光下,心情却感觉到比冬天还残冷万倍: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呢?都给了一万块钱的律师费,多少还能找他要回一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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