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第2/2页)
一样。衰崽包,只要你进了监仓,我就会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赶紧把衣服穿好。” 任维新撅起嘴狠狠地瞪着廖管教,到门边把衣服穿好,一忽而又像三岁的小孩一样讨好地笑了起来:“‘细把胡’让我出去吧,我让我老母和你睡觉。”他说着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我不找你要钱,管我老母要总可以吧?” “丢雷老母,你个‘气性’,再胡说就对你不客气了!”廖管教非常生气,心里埋怨哥哥不应该让他进他的监仓里来,可又米已成炊,也不好再把他送到其他管教的监仓去。他回头要出风窗大门,准备不理睬他。当他左脚正要跨出大门时,衣服领子却被任维新死死地揪住,任维新一边揪住还一边大叫:“不给我出去,那你也别出去!”说着一边用力往监仓里拖。 完全出乎廖管教预料,他赶紧拿出部队里练习过的擒拿术,往下一蹲,反手就把任维新摔在了地上,两名花崽赶紧进来按住了任维新。廖管教气得脸都通红,把手铐从腰间扯下,迅速铐上了他的左手,三人把他拖到了铁窗前,另一只手铐铐在了铁窗上,才腾地跳开,廖管教气呼呼地指着任维新道:“作死是吧?看来不治治你都不行。” 吴鸣和唐元杰肩靠肩,两人在铺位的墙壁上靠聊着天,没去理会进来的新人,待到廖管教把他铐上,才细看了那张脸,原来是在容桂公安分局一起呆了一个晚上的任维新。 任维新被铐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和脚还不停地乱舞:“放开我,要不然饶不了你!放开我,我出去就砍死你……”他咆哮着,声音大得惊人,连其他监仓的几名管教也快速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瞧瞧,这就是百年一遇的刺头。”李管教见廖管教警服领子翻乱了,就帮他理了理:“这种人就是一个活死人一样的造粪机器,把他送进看守所,还不如送到神经病院好,简直就是‘同富裕大酒店’的负担。”李管教说话有点同情地口吻:“你没事吧?” 廖管教摇摇头看着监仓里的柳华胜:“中午把饭兜放在窗户上让他自己吃,下午我再来收拾他。谁都不准和他搭话,要不然一起收拾。”廖管教说着回头看着几名管教,声音仍旧愤愤地:“在看守所工作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被犯人给揪了衣领,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气性’。”他说着出门,其他几位管教一边安慰他也跟着出门,两名花崽迅速把大门落锁。在上面多出几名巡逻的武警,都定定地看着下面的任维新还在张牙舞爪地咆哮。
这时,派饭的花崽已打开小窗口开始往监仓里送饭,因为雨越下越大,所以集体在监仓里吃饭。看着饭菜,任维新的声音渐渐地低落了下来,在他的记忆里,已有吴鸣的印象,所以他看着吴鸣就一个劲地又傻傻地笑着,最后用生硬的普通话道:“老友,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来帮帮忙把我的手镯打开。” 西安老郭去劳动教养,接下来都是陈强给吴鸣和马毛料理生活,吴鸣看了看陈强,陈强会意地笑了笑:“****,你还是老老实实些,免得吃那么多苦头,没有钥匙谁能给你开手铐呀。”陈强说着把属于他的那份饭菜端起来,绕过唐元杰、令计划和柳华胜下了通铺,出监仓大门给任维新送去,一边走一边把上面几块红烧rou,呼噜呼噜地吸进嘴里,然后笑笑地往铁窗台一放:“你就慢慢地享用吧,这是规矩。” 也许任维新确实太饿,他用一只手端起朔料饭兜,脸埋下就囫囵吞枣起来,监仓里的人只吃了一半,他已经用舌头把饭兜都舔得干干净净,吃完就看着吴鸣傻笑:“这里面的饭怎么这么香,会不会下了药呀?” 马毛收到女儿寄进来的菜票,这几天饭量小了不少,就把剩下的几口饭,端起来朝他扬了扬:“还要不要?要就给你。”任维新也不客气,把饭兜在铁窗的网格上蹭了蹭,马毛就把剩饭和一块红烧rou倒进他的碗里,把饭兜往通铺上一放,看着窗户外的任维新笑了笑:“小子,看你就是吃牢饭的料,本地人也不过如此。” 任维新没吭声,吃完饭兜里的饭,见窗台上还有几粒跌落的米饭,就又捡起来塞进嘴里才满意地笑了笑:“谢谢,谢谢!我都两天没吃饭了。”他说着压低了声音,显得很诡秘地道:“等我出去出去后,找我老母要到了钱,一定带你去香港吃大餐。” 马毛知道他是个傻子,也懒得理他,看着陈强把三人的碗和勺子收起,用纸巾擦拭通铺后,就把铺盖打开,唐元杰也打开铺盖,吴鸣便夹在中间,等待陈强过来帮忙。 可能是吃饱了的缘故,任维新站在窗外,看着监仓内的人都开铺睡觉,竟然站着睡了一个中午,到廖管教上班才来了精神。他看着廖管教进门,就又来神了:“‘细把胡’放我出去吧,我不管你要钱行不行?” 廖管教没理会他,进监仓看了看,见令季华在用袜子包裹一字镣的铁腕,就笑了笑:“你个死叼毛,还挺有办法,看来得让你多戴半个月才行。” “你不是说戴半个月吗?”令季华非常懊恼。虽然,邬狄出监后,晚上睡觉有新进来的人,用一根小铁丝帮他打开脚镣上的锁,睡觉睡得好些,但白天还是行动不便,想想就软了下来:“廖管教,你就行行好吧,我下次再也不敢违反监规了。” “行行好?你流落街头,人家夫妻收留了你,你到打一耙,还把人家夫妻俩给杀了,你那时候怎么不知道行行好呀?”廖管教说着又看了看铁窗外的任维新:“戴着一字镣还出去戏弄新人,等他接了你这班再说。” “廖管教,我真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令季华再次哀求道,声音已有点呜咽,像猫哭耗子一样,令人作呕。 “行,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再看你三天的表现。”廖管教说着就走出监仓大门,在准备出风窗大门时,任维新又开始了嚎叫:“你快递放我出去,要不然我杀了你全家!”他叫着叫着,一边把手铐在铁窗上弄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雷老母,你不放我出去,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廖管教确实是生气了:“好,我就看谁饶不过谁。”他说着就让外面的花崽进来,把任维新的手铐打开押出风窗。待任维新再被带进来时,他已像邬狄那样戴上了手铐穿脚镣,可能是手铐脚镣戴得太紧,整只手都已勒得紫青发肿,脚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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