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棋情录_第一百零三回 归来笑拈梅花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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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回 归来笑拈梅花嗅 (第2/2页)

来。慧一禅师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句:“师妹别哭,师妹别哭,此事从长计议。”安含玉索性伏在慧一禅师的肩上放声大哭,道:“我为了师哥的骨rou,云家的香火,三十年来颠沛流离,含辛茹苦,才有了现在的好日子。可是你却好,三十年来,坐在深山里不闻不问。你不知道我们母子俩的消息,我也不怨你。可是现在你知道了,依然不顾我们母子的死活。呜呜,爷爷公公婆婆地下有知,必定怨我没有做好媳妇本分。也罢,我这就去死罢。”说罢,安含玉转过身子,便要撞墙。吓得云若飞赶紧拉住。

    这是范昭传给安含玉的最后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安含玉哭道:“你拉住我做什么?你们和尚禅师什么的,不是四大皆空吗?拉住我做什么?”慧一禅师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贫僧岂能见死不救?何况你是……”安含玉一抹眼泪,追问道:“我是什么?我是什么?佛祖心中装着众生,才有舍身饲虎、割rou喂鹰的传奇,你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子俩身处险境而不顾,老想着贫僧如何如何,怎么能四大皆空?怎么能涅槃成佛?”慧一禅师答不出,只管默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安含玉银牙一咬,道:“好吧。师哥铁心成佛,师妹也不拦你。为了儿孙着想,师妹我回家告诉儿孙,以后不要反清复明了,专门反明复清。儿孙平安了,云家香火得以延续,我这个做媳妇的,对得起云家列祖列宗了。云家反明复清的罪名,就由我一个人来背好了。然后,我也去出家,我也四大皆空。我去观音庵陪大姐去!”

    安含玉说完,转身走出门。慧一禅师颤声道:“师妹,不可……”安含玉停住脚步,冷哼一声,问道:“不可什么?”慧一禅师想了想,走上前,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师妹可不能由着性子。”安含玉眼睛一亮,暗忖:“是时候了。”遂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原来,我得使出性子,师哥才肯与我下山呀?”慧一禅师心头一跳,道:“贫僧不是那个……”安含玉伸手拧住慧一禅师的耳朵,脆声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今日你不下山也得下山,下山更得下山。”

    慧一禅师急道:“师妹别拧耳朵,耳根子痛。”安含玉手一软,道:“你只知道自己耳根子痛,却不知道师妹心里痛。”慧一禅师道:“师妹放手,此事从长计议。”安含玉脆声道:“师哥肯下山,穿上师妹专门为师哥做的新衣裳,师妹就放手。”慧一禅师道:“不行。这样成何体统?”安含玉不吭声,伸手点了慧一禅师的麻xue和哑xue,给慧一禅师着上新装,再解开麻xue,拧着耳朵,往山下走去。安含玉用的是疯僧的独门点xue手法,慧一禅师解不开,又不敢挣扎嚷嚷,只能苦着脸。众和尚见状,无不目瞪口呆。

    安含玉哄骗吓唬众和尚:“慧一高僧慈悲为怀,与我下山降妖除魔,自愿身受耳朵被拧之苦,以增修行。尔等休要阻拦,以免我不慎拧破了慧一高僧的耳朵,见了血光,就不吉祥了。”众和尚不知底细,只见慧一禅师苦着脸,不吭声,还以为安含玉说的是真的,让出路来。服侍慧一禅师的小沙弥报于方丈正道禅师,正道禅师高诵一声佛号,道:“来者自来,去者自去,一切随缘吧。”

    安含玉下了君山寺,见张三惊诧不已的模样,展颜一笑,道:“张三,驾着马车,把我和云老英雄送回镇江。”张三挠了挠头,问道:“安奶奶,张三见过不少世面,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古怪的事情。”安含玉脸一沉,道:“乱说什么?”张三回过神来,连忙从车上搬下小板凳,道:“安奶奶,回镇江两百余里,天黑前赶不到了。”安含玉又点了慧一禅师的麻xue,将慧一禅师推进车厢内,道:“休多说。”张三不再说话,驾车赶往镇江。

    到了镇江,已经入夜,城门早已关闭。安含玉背着慧一禅师,展开飘云步,越过城墙,飞檐走壁,回到将军府。云若飞自思尘缘未尽,才会有如此果报。张三稍作休息,连夜赶回江阴范府,已是清晨。范昭闻报,惊呆了,感叹道:“姑奶奶非常人也!会武功的女人就是任性啊!云儿,你可不能这样。”

    但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夜,范昭做了个恶梦:乾隆二十四年春,范昭已经妻妾成群,儿女满堂。但是,范昭还是狠心抛下妻妾儿女,假装要出家做道士,实则为穿越回中心地球作准备。任凭张朝仪带着妻妾儿女们哭天抢地,范昭就是铁定心要做回许时今。忽然,云梦月火从心起,学那安含玉,拧着范昭的耳朵不放,使范昭错过了穿越时辰,永远留在大清。范昭从恶梦中醒来,见身边颜诗雨犹在熟睡,微带甜笑,不禁自问:“到时候我真的有那么狠心,抛弃妻妾子女,返回中心地球吗?”

    没有谁回答这个问题,九觉道长也哑巴了。但听屋外小雨,滴滴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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