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花美似人临月镜 (第2/2页)
将口腔异味清除干净。穿衣镜前,红儿一边给范昭整理衣服,一边笑道:“少爷这一身,只怕比千金小姐还要香呢。”范昭道:“嗯,这是我第二次入洞房,自然得给自己博足面子。”红儿微微一怔,随即明白,笑道:“是。想是上次入洞房时,少夫人说过了,少爷记在心里。”范昭微笑道:“娘子不会说我的,倒是娘子的小丫头们盯得紧。”红儿抿嘴一笑,道:“哦,等少爷和二夫人洞房时,婢子可要盯紧些。”范昭呵呵一笑,道:“那是。梅儿不沾半丝人间烟火,我若是一身俗气,冲着梅儿罪过可大去了。”红儿眨眨眼,问道:“少爷想二夫人了?”范昭秀见红儿娇俏可爱,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一下红儿的秀鼻,嘻嘻笑道:“岂只是想二夫人。哪日得了二夫人许可,我俩圆房时,我也弄得香香的。”红儿晕生双颊,心中满是欢喜。 范昭去到洞房,在门口果然被水儿和绿儿挡着。绿儿道:“姑爷,老夫人有交待,若是喝醉了,须得醒过酒才得入内。”范昭得意一笑,甩了甩袖子,道:“你俩闻闻,姑爷身上可有半点酒味?”水儿一掩鼻,道:“不曾有,倒是香味浓着呢。”范昭一伸脖子,在二女面前一闻,道:“好大的酒味,你俩吃了不少酒,快快离去罢。”水儿道:“胡说,我俩几时吃得酒了?”范昭笑道:“我说你俩身上有酒味,便是有了,还不离去?”水儿欲再说话,却被绿儿拉走了。 范昭走进屋内,见颜诗雨独坐在茶桌前,正自品茶,不由微微一怔。颜诗雨低头瞧着茶杯,道:“相公支走我的丫头,是想做什么?”范昭心痒难禁,上前捉住颜诗雨的手儿,笑道:“自然是好好疼娘子。”颜诗雨微笑道:“你的娘子不在这。”范昭软声道:“好诗儿,好雨儿,饶了我呗。”颜诗雨道:“我不曾欺负你,怎地求饶了?”范昭道:“就怕娘子欺负我,误了春宵一刻。”颜诗雨俏脸微红,道:“范家诗书续世,谁能欺负了你?”范昭得意起来,道:“那是。今儿我和岳父大人,还有姚山长和施先生玩‘飞诗’,可增了不少面子。岳父大人对我赞不绝口哪。”颜诗雨来了兴趣,道:“哦?相公说来听听。”范昭站起身来,绘声绘色把玩‘飞诗’的事儿说了。颜诗雨笑道:“好是好。只是,飞诗没玩完,可是有伤风雅的。”范昭不解,问道:“娘子的意思是……”颜诗雨慢悠悠道:“我与相公接下去,中间不得停顿,谁停顿谁输。”范昭一听,瞬间头大了。颜诗雨笑道:“怎么,相公不接么?”范昭暗忖:“我有九觉道长相助,自然不惧,只惋惜白白浪费春宵一刻了。” 颜诗雨不待范昭回答,道:“听好了,我首句是‘云想衣裳花想容’。” 范昭不假思索,对道:“东风无力百花残。” 颜紧对道:“酒卮中有好花枝。” 范道:“霜叶红于二月花。” 颜道:“雪却输梅一段香。”
范道:“白雪却嫌春色晚。” 颜道:“燕山雪花大如席。” 范道:“连空春雪明如洗。” 颜道:“将登太行雪满山。” 范昭想速战速决,索性道:“风卷黄云暮雪晴。窗含西岭千秋雪。” 颜诗雨见状,再没话说,低头不语。范昭知颜诗雨已经折服,遂在心里问:“道长对飞诗如此擅长,佩服。”九觉道长在范昭脑中答道:“在青楼等风月场,这是常玩的小乐子,我岂会不知?若是对不上,便要被姑娘们瞧扁了。”范昭心道:“原来如此。青楼姑娘多才多艺,我自然不及。今儿多谢道长相助。道长请吧。”九觉道长哈哈一笑,道:“用完本真人,就要赶本真人走了?”范昭心道:“不是。接下来的事情,道长不宜。”九觉道长笑道:“确实不宜。本真人继续于世外入定为好。”范昭微感歉意,问道:“下次再有事相求,还望道长及时相助。”九觉道长一甩拂尘,笑道:“使得,使得。助你,也是助我修行。”范昭不解,问:“为何?”九觉道长答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修行,就是‘磨砺’与‘苦寒’。”说罢,飞回一层天瘦西湖小金山,闭目入定。 范昭回过神来,见颜诗雨低垂螓首,羞意甚浓,遂抓起颜诗雨的手儿,低声笑道:“今日解相思矣!诗儿,我们饮合卺酒吧?”颜诗雨羞怯点头。范昭学现代影视剧,斟好两杯小酒,递一杯给颜诗雨,道:“诗儿,交杯酒当这样喝。”范昭贴身上前,捉着颜诗雨的小手绕过自己的脖颈,同时自己拿酒杯的手绕过颜诗雨的脖颈,几乎把颜诗雨抱在怀里,颜诗雨轻轻“啊”了一声。范昭嘻嘻笑道:“诗儿,交杯酒喝法多多,这样喝更有滋味。”颜诗雨只当范昭有意玩笑,虽然羞人答答,还是依了范昭。是夜,两人****炽热,数度绻缱难舍。 翌日清晨,范昭早早醒来,见颜诗雨犹自沉睡之中,不忍心唤醒。范昭忽然忆起21世纪,自己和施咏荷牵手漫步校园湖边,而现在,却实实在在做了恩爱一对。范昭思潮起伏,时而将施咏荷与颜诗雨分开,时而合二为一,似真似幻。良久,范昭定下神来,暗道:“再过八年,自己真的要穿越回去么?”一时之间,情绪又纷乱起来。范昭起身来到穿衣镜前,静静地注目镜中的自己。自从穿越以来,范昭偶尔会觉得自己变年轻了。范昭细细一算,自己穿越之时二十六岁,而这个时空的范昭是二十岁,尽管六岁的差距并不大,但是若说全然一致也不可能。范昭心道:“莫非,体内的宇宙能量净化了自己的身子,使自己年轻了?”范昭想到此,张开嘴,仔细观察自己的牙齿,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原来,穿越前自己有一颗龋齿,但是,现在满口牙齿洁白整齐健康,龋齿不翼而飞,身体确实是变青春了! 红儿走了进来,道:“少爷醒了!婢子这就给少爷拿牙具。”范昭连忙一竖手指,小声道:“嘘,莫要吵到诗儿。”红儿微微一笑,扭身走了出去。 注:合卺酒,古人的“交杯酒”。合卺,始于周朝,为旧时夫妻结婚的一种仪式。卺,一种瓠瓜,味苦不可食,俗称苦葫芦,多用来做瓢。旧时夫妻结婚时,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而又以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古时酒都由自家用粮食酿成,酒精含量很低,味道香甜可口,类似于现在的酒酿、醪糟等饮品。将新人父母亲手酿下甘甜的酒倒入两瓣苦涩的葫芦瓢中,寓意着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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