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人生不止是立场问题 (第2/2页)
迹象。唯有一个杀神白起,杀性浓烈,道心坚韧,在不断地压迫战斗中踏进了这个至高的殿堂,可是白起也将近四十岁了! 凭什么这个印瞳好像就理所应当该踏入极堑境? 可是这句话不是别人说的,这是刘纯裕说的。 所以或许有人会不忿不甘,却没有人会质疑。那么这就代表着,无论是道心、心境还是修行的领悟层次,印瞳都是在极堑境的层次上。 当所有人都被刘纯裕这一句话震撼的时候,印瞳却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过一个境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等到想去的时候再去也不迟。” 于是在场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就连暮夕也不例外,唯有林瑶还一副说的很对的表情附和点头。 真正站到致知境巅峰的位置上,真正感受到极堑境的诱惑和艰难,才会真正了解到那种致命的吸引。 极堑境对于修道者,好比火焰对于飞蛾,鲜花对于彩蝶。哪怕是苏筠、暮夕这样道境空明的年轻人都承受不住那种吸引力。 也正因为极堑境对于修道者的无上诱惑,才会有无数的修行者们因为强烈的希望而绝望,最终怀着遗憾消失在历史长河。 可这个男人居然不稀罕!! 这也太装了吧! 还是他真的有那个能力呢?修道的天堑对于他而言只是一层窗户纸? 印瞳罔顾众人复杂的脸色,问候刘纯裕之后走向广弥,丝毫没感觉到广弥压抑的杀意一般,先是仔细的看了看浑身是血,骨断筋折的重勿,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单手举在胸前,以佛家的礼数问了广弥好:“广弥大师,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广弥目光盯着印瞳,杀气波动不停,涩声道:“不是很好。”说着看向林瑶,说道:“致知境的修为,但身法之玄奥绝妙却如此强大,不知是什么神功?” 这句话可以说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世人对咒印师好奇不假,但是林瑶的出现几乎掩盖了印瞳的风头,因为她太快,太隐秘,太无解。 场中极堑境高手都一大堆,但是林瑶出手之前没有一个人察觉到,雪花飞舞让广弥都吓了一跳,而这个人不过是致知境的修为而已。 如果是极堑境的超级高手有如此身法,那就会是天下最强的刺客。除了超越极堑境的传说级高手,恐怕没有人能在这种无声无息的刺杀中逃生。
听到广弥的问话,林瑶便俏生生的说道:“身法名为心至,是印瞳杂糅了各类道术法门创出的。” “心至……心至身法,随心而至吗?”广弥念念有词,突然惊醒道:“是印瞳创出来的!” 广弥大为吃惊,望着印瞳有些骇然,转而目光陡然阴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印瞳施主天赋奇才,创出的这一门身法,堪称绝代惊艳。以贫僧看来,可以算是天下第一的身法术诀。可是钦佩归钦佩,贫僧不解,为何拦我?”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大师痛下杀手悖了佛理。”印瞳说道:“我是不想让大师增加杀孽,百年后才可往生极乐。” “哼!”广弥看着重勿,满含杀意:“佛语有云,惩恶即是扬善。邪道妖人,悖逆天道,即便是佛祖都不会容忍。何况此人杀了我师侄,贫僧便是永坠无间,也要杀了此人。” “印施主,你欲要拦我?”广弥看着印瞳的目光并不和善。 “是的。”印瞳毫不退让。 广弥愤怒起来,指责道:“重勿乃是邪道妖人,更是元宗新生代的高手,若是不除,将来必为大患。若待其羽翼长成,不知多少正道英才会像我师侄那般死于其手!” 印瞳面色沉静,不急不缓的说道:“大师此言只不过是借大义之言以报私仇而已。重勿在大师手下已经半废,说不定道境还会下坠,如何长成大患?” 广弥胖脸上的肥rou都颤起来,步步紧逼,冷声道:“印施主百般维护,巧言令色,可从大义来讲他本就该死。斩草当除根,施主百般阻挠,难不成是和邪道有染?说起来,施主出身神秘,虽说是咒印师,可谁知道咒印师又会不会投效元宗呢?” 人们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刘纯裕面色怡然,不知在想什么,白起目光森冷,其他几位正道高手不发一言,眼中的意思却不尽相同。 印瞳不由一笑,击节赞叹:“看样子和尚也不是只会诵经的,广弥大师好生的算计。转口便说我勾结元宗,身坠邪道,这么一顶大帽子要是坐实了,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何况在场的诸位高手虽然是正道高手,可是林瑶展现出一门冠绝天下的身法之后,也难保不会有人心生歹意,起了觊觎之心,这么想起来,广弥大师应该看到我时便猜到我可能会救下重勿,便先引导话题在林瑶展现的心至身法上,以您的极堑境高僧身份,脱口一句天下第一,将诸位高手引诱出抢夺之心也很正常。诸多高手借着正邪相争、水火不容的局面,自然乐意出手杀我,还能顺理成章的逼迫出心至身法的秘诀,实在是好算计!这一招借刀杀人,不仅保证我救不下人,重勿必死,又能让各大名门得了便宜,真是皆大欢喜的一石二鸟之计!” 印瞳毫不避讳这些隐秘龌龊的勾当,坦然一番言论,说着在场的不少高手都脸色微变,显然是被说中了心思。不过印瞳浑不在意,继续说道:“可是大家欢喜,我却不欢喜。大师为什么就喜欢把所有的问题都引到正邪相争的问题上呢?” 广弥厉声喝道:“道佛为天下正统,元宗不敬天地自然为邪。正邪不两立,水火不相容,此乃定论!你既然是修行者,便该自证清白,声名立场,莫要自误!”说着气势猛然勃发,耀眼的金色佛光如同大山倾倒,压向印瞳,形成铺天盖地的气势。 “大师着相了。”印瞳不为所动:“人生在世,吃饭睡觉,拉屎放屁,修行求道,浑浑噩噩也好,懵懵懂懂也罢,却总有自己的欢乐和意义。立场不代表一切,一切也不需牵扯立场。人生百态,不仅仅只是立场问题就能说的明白的。” “你若不是邪道,又为何袒护邪道?”广弥咄咄逼人。 印瞳摇摇头:“大师又着相了。为何非要邪道才能袒护邪道,难道看起来是好人的人就必定好吗?看起来邪的人就必定坏吗?我袒护,就必须同样也得是邪道吗?” “何况,我可没有做袒护邪道的事,我袒护的只是重勿这个人而已。”印瞳如是说道,重勿却是有气无力的看着印瞳,有些不解。 “可他就是邪道中人,你既然说自己不是邪道,还要袒护,总要说出一个道理来。”广弥微眯着眼,脸色阴翳,对印瞳隐隐起了杀意:“若是说不出,别人不说话,我却是不能让。” “个中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印瞳根本不给面子。 广弥道:“你不过是致知境,纵然方才刘纯裕长老对你赞颂有加,可致知境还是致知境,极堑境还是极堑境。” “没关系,若是无法,我便试试。”印瞳朗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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