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本王将性命交付给郡主 (第1/1页)
“你我兄弟倒是太客气了。·唉,没想到,老三对你下手太狠了啊。”
“太子哥哥,你都看见了?”
“非但本王瞧见了,就是周边的小人们估计也看见了。那齐王不顾及你年少也就罢了,没想到还完全不顾及你的脸面,好歹你也是陈王。”
宇文暄也有些不好意思,“暄儿年纪不小了,是我自己做错了事,又本领不济,被三哥教训了一番。”
“如此才更应该给你留些许面子啊。你看,就因他腿残了,我们谁不处处忍让他,他倒好,居然为了一个丫头,打了你?!”
“老六,你别怕。有皇长兄为你撑腰。”
宇文暄还憋着一泡尿没去,这会儿也顾不上与太子说话,“我我……这一次我真得去了!”
话说桃夭夭此番没有直接回去,因为担心哭过的模样被公主殿中的人问及,
还有,她到底还对宇文昭有期待。
为了他,她都能乔装打扮混进大殿中,只为了见他一面。
这会儿,她走在园中的树下,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春风拂来,有东西落在自己脑门上。
然后跌落在自己的绣鞋面上,她俯身捡起来。
一朵浅紫色的梧桐花,带着淡淡的香气。
仰起头,才看见开了一树的梧桐花,朵朵和紫色的风铃一般,如梦如幻。
若非今日皇帝寿宴,大约自己都不曾知道梧桐花开了。
她已经好些日子都不出屋了。
每日随着长公主吃斋念佛,有时候自己都以为自己一切都看淡了,可心里总隐约挂着·
梧桐花下,她不禁闭上了眼。
仿佛在梦中,也曾有这样一个画面。
不远处,轮椅上的宇文昭看到那丫头一个人,站在梧桐树下,伸开手臂,轻轻闭上了眼。
然后,她悄然踮起脚尖,仰着粉面,仿佛在感受梧桐花下的气息,又或者在回味什么梦境一般。
春风轻拂,浅衣轻掠。
她原地转了起来,裙裾旋开成漂亮的圆。
朵朵梧桐花簌簌的落满了裙衫。
一时间,宇文昭痴了。
终于,她停了下来,自顾自的“咯咯”笑了起来。
笑声清脆而有美妙。
宇文昭心中不由地轻叹,原来,在没有人的地方,丫头的生命如此欢愉,这般美好。
她真的很美。
不但美在那张脸。
美在自然,美在心头,美在每一个瞬间,经久不忘。
终于,桃夭夭听见身后有什么动静。
她蓦地回过头,见宇文昭坐在轮椅上,好似在那儿看了很久。
想到适才自己的发傻一定是被他瞧见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脸颊不由地浮上两片红晕,嗔道,“王爷早来为何不说?”
宇文昭颔首淡笑,“刚来了一会儿。”
他的轮椅这才缓缓行驶来。
“丫头,我以为你会一个人难过。”
桃夭夭的脸微微一变,笑道,“我难过什么啊?那会儿,我不过是恼王爷失约罢了!”
她抿着小嘴,歪着脑袋,瞪着自己。
宇文昭深知这丫头不想对自己提起与老六的不愉快,别也顺势当作不知情的。
“其实,你离开宴会后,我便寻了借口去找你了。”
宇文昭叹了口气,“可惜,我一直没寻到你。”
桃夭夭这才恍然大悟起来,她没想过宇文昭会这么快出了宴席。
故而,她先是求人寻人,终于才有人帮自己传帕子。
然后自己又寻了地方将自己的女装换了回来。
桃夭夭问,“那你拿到我的帕子了吗?”
宇文昭蹙眉,“什么帕子?”
桃夭夭不禁叹息一声。
看来,就是这么段时间的间隔,宇文昭已经出来了,然后没有寻到自己。
她情绪有些低落,“为什么咱俩老是错过呢?”
“为什么总是走漏?”
他来洗玉阁,桃夭夭已经去了干元殿;干元殿门口,齐王进去了,桃夭夭却被护卫支开了。
难道真的是宇文暄说的,自己与他真的是做不到心灵相通。
若非如此,彼此为何走得这么辛苦?
宇文昭有些自责,“夭夭,对不起,是本王辜负了你,是我弄丢了你。从前,我是那般的粗心和不知珍惜。
所谓,失之我命,得之我幸。我不幸落崖,落得轮椅半生;而我又如此的幸运,拥有你的美好伴在身侧。”
桃夭夭忽然抬眉,斜睨了他一眼,啐道,“真是面皮够厚的,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可告诉你,如今本郡主抢手得很!八抬大轿,我也未必都看上眼!”
宇文昭严肃的冰山脸,不由地笑了。这一笑,仿佛枝桠绷不住雪,滑塌一下散开了雪。
宇文昭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像个单纯的少年。
她亦笑了,“宇文昭,你在大殿上撒谎了。”
宇文昭神色微微一顿有些讶然,“你居然知道?”
“那是自然。虽然我不清楚什么一印禅师,但是那幅画作却不是”
那幅“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画作并不是前朝一印禅师的作品。
话到此,桃夭夭又瞧了周围,见无人,又啐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难道不知道”
“他生平做过无数的画作,有些臻品也不为外人所知。公主曾与禅师的弟子有私交,故而只要公主承认了,那便就是。”
除了她桃夭夭知道,无人知晓,那幅画就是长公主自己所作。
“我不管,你的把柄被我抓到了啊!有这个把柄在手,你说本郡主要问你要多少银子呢?”
欺君之罪,那是掉脑袋,多少银子都不为过。他为了长公主,宁可冒着这样大的风险。
“那本王还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郡主吧。”
桃夭夭撅嘴,哼了一声,“就知道你这王爷,是要钱不要命的小气鬼!”
感激和理解,皆消融于轻松的玩笑中。
看着她开心得意的样子,宇文昭心头的温暖越发的溢出来。
春日的午后,日光灿烂旖旎,她的发鬓上起了一层金光。
一朵朵紫色梧桐花,轻疏坠落于发髻上。
他温柔的招手,“丫头,过来。”
桃夭夭蹙眉,随即听话的过来,俯身蹲在他的面前,仰着小脸,“怎么了?”
他伸手拿起一朵花儿放于鼻翼嗅了嗅。
桃夭夭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同,“怎么了?”
“夭儿,我从未和你坦白一件事。”
桃夭夭静静的望着他,期待他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