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示威 (第2/2页)
光,确实个好东西,便道了声谢,接了下来。 搁下了药,墨钰却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只是不动声色地瞧了离舸好一阵,尔后,把头一低,敛尽所有的情绪。“紫薇帝君着实有本事。”他的嗓音低沉,言语间有些说不出的微妙的情绪,还带着点古怪的意味:“往昔,风儿素来不喜与人太过亲近,连养的仙宠小九,一到晚上都决不许太靠近她,可我听说,离舸帝君近来却夜夜与风儿同榻而眠,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实在好本事。” “唔……这个嘛……多谢谬赞,我本以为天帝是真的好心来送药,却不想,原来是打着送药的幌子来打探消息的。”离舸放下被子,仍旧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那湛黑深邃的眼眸懒懒的眯着,被晨曦的光亮染得有几分迷离,语调悠闲:“天帝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拐弯抹角的,你说着累,我听着也累。” 墨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他这般直率,索性也就将话语给挑明:“本座了解风儿,她绝不是那般随便的女子,不过听得一旁仙官也说起这事,本座还是不禁想要告诫帝君,孤男寡女夜夜同处一室恐是不妥,风儿与你到底男女有别,帝君还是注意些好,毕竟一个女子的名声也是很重要的。且据我所知,她心中早就有人了,就与帝君这短短几日的相处,在我看来,不过是她觉得一时新鲜罢了。粗略算来,帝君已是风儿祖宗辈的神仙了,免不了有些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吧?闻得帝君自历劫归来不久,就客居在青羽峰上,帝君何必这样苦苦痴缠,即便是苦苦痴缠,最终也是误人误己,不会有结果的。”
“心里有人?新鲜?祖宗辈?痴缠?”离舸冷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从椅背上坐起,神色淡漠,唇角露出了一丝讥嘲味十足的笑,含针带刺道:“小风心里的人是谁,你倒好像了解得比谁都清楚。至于是不是图新鲜,这恐怕还轮不到你来评论。我与她的姻缘,早已是三生石上天注定了的。我活了这么些年,脾气是愈发和蔼了,并不喜拿身份来压人,今日你既说我是祖宗辈的神仙,那我且拿出这辈分来用上一用。我喜欢谁、痴缠谁,还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插嘴。” 说他痴缠,那好吧,他脸皮厚一点,不吝地承认这就是痴缠,便又如何?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旁的人又有什么相干? 墨钰这小子,口气真真还不小! “看来帝君也必然是心知肚明的。”墨钰抬起头来炯炯的逼视着离舸,并不曾因他的威压而有一丝慌乱,幽幽的声音兀自沉着而镇静:“帝君恐是不知,我当日与风儿,亦是有过一段十分快活的日子。那时我还是小黑龙墨钰,风儿在冥刹海玩时,恰好救了伏魔时力竭坠海的我,我们便成了朋友。那一日我遣了通灵鹤给她送了首诗,“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她看后,以为我要寻短见,便即刻跑来寻我,露了自己的心迹,就这样,我们便在一处了。那时候,我们一起捉鱼、弹琴,她枕在我腿上看话本子,在冥刹海看星星升起,月亮落下,在花毯上拥吻……” 离舸轻轻扬起唇角,但面上却无丝毫笑意。他哼嗤了一声,俊美的容貌背对着光亮,不太分明,可那冷笑间竟隐隐显得有几分戾气,对墨钰说的这些旧事不置可否,打断他道:“天帝今日是来向我示威的么?” “并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痴缠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重羽幽幽道:“当日,我以为我与风儿,已是情投意合,我心中满满都是她,而她心里也满满的全是我。但直到那日,重羽修补西荒魔界封印,中途不知遇上了什么事情,回来时已奄奄一息。我从未看见过她那个样子,她红着眼疯了似的摇晃着重羽,伤心的要死,还睡在重羽榻边说话,给他吹曲子,后来听得修魂草可救重羽,竟不顾危险自己一人去西荒斩了梼杌,取得修魂草,回来时已浑身是伤,还累的下凡历了劫。她之前一直在我跟前念叨,重羽怎样,重羽怎样。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敬爱她的兄长,直到那天我从素玄医官口中听得,他二人并不是亲兄妹。再联系往日种种,我便了然了。” 离舸放下茶杯,默默地望着墨钰片刻,心中一动。墨钰这一趟表白,实在是九曲十八弯,令得离舸十分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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