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宫闱秘闻 (第2/2页)
,或许是他太小心了,以他如今的外念识警戒加上暗影身法,想要被人察觉恐怕都是难事,然而由于曾经在专诸盟中的记忆太深,亦或是长久的逃亡生活使然,养成了他惊弓之鸟般的谨慎性格。 天光大亮,此时已然是碧海蓝天之景了,崇明正天殿中的黑暗也缓缓退潮而去,李蛰弦从藏身的黑暗处走出,感知了一下吴越国君钱元瓘的下落,见他还在睡觉,这才稍稍安心,不过随即又觉得奇怪,暗暗腹诽起来,为何这国君不住剑庄给他安排的舒适院落,与家人呆在一起,而要一个人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大殿里面,连睡的床都是硬木板,对于一国之君而言,未免太凄惨了点。 想到这里,李蛰弦的外念识忍不住就停在了钱元瓘的身上,此时殿外的阳光已经透过了窗纸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终于醒了,睁开眼睛,张开了手,呈一个大字仰躺在大殿地面中收拢起的床铺上,他没有起身,而是又闭上了眼睛,眼珠骨碌碌的转着,随即又猛地睁开,李蛰弦吓了一跳,以为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外念识,这时钱元瓘终于起身,走到了大殿的一角,舀起了一瓢水喝了。 殿里没有吃食,一大早也没人再来照顾这曾经的国君,只有中午的时候,钱梓菱会来给他送饭,一大早到晚上,钱元瓘都是在大殿中的宝座里度过的,就这么盯着面对他的大门,如同痴呆了一般,不过这时,他却说话了,自言自语着道:如有今日,还争什么争,你若欢喜,当初就不该留在这里! 很明显,这句话意有所指,但肯定不会是对李蛰弦的,他只能继续的听下去,这时钱元瓘又说道:当年你可是官家的女人,即便他从未想到过你,甚至见都没见过你几面,但你仍然是他的女人,怎能如此,怎能与他私通—— 私通?李蛰弦顿时一怔,隐隐然想到了什么,耐心的听下去,钱元瓘忽然落泪了,低着头沉默着,过了半晌又说道:我保下了你的妻女,今日你却要来取我的性命?
他察觉到了什么?李蛰弦顿时大惊,连忙释放开外念识,果然有一个人正缓缓走了进来,钱元瓘何时竟如此敏锐了,而这人李蛰弦还认识,正是他曾经在专诸盟中的花道教习——钱慕白! 李蛰弦暗道一声“果然如此”,方才钱元瓘提到十几年前私通时,他就想起来了,记得曾听闻钱慕白常年缱绻于吴越后宫之中,因与国主嫔妃私通,被皇后发觉,以一杯毒酒鸩杀了那嫔妃,他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毒杀了皇后,不得已逃进了专诸盟,不过钱元瓘说争什么争又是何意?这个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钱慕白的下一句话很快就解释了,只见其看着钱元瓘,缓缓的说了一句:兄长,今非昔比了啊! 竟然叫他兄长?李蛰弦不得不感慨世事之奇,钱慕白不是宫廷画师么,怎地变作了钱元瓘的兄长了,如此说来,他对专诸盟也没有说尽实话,而是隐藏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恐怕他此刻到此也是私下里秘密而来的! 钱元瓘看到钱慕白的面孔后,脸顿时白了,凄惨的长叹一声,说道:若你还在恨我,现在应该如意了,当初你我兄弟为争王位,自然无所不用其极,楚媛是我安排到你房中的,也是我暗中告密,父王因此而死,而你也不得不遁入专诸盟,十几年来,我也一直在后悔,若当初我没有这么做,以你的性子,也不会对我继承王位有任何影响,我真的错了吗,兄弟,我问你一句,当初你到底是否想争这个位子? 钱慕白顿时沉默,钱元瓘见状,哈哈一笑,说道:果然如此,谁能对王位熟视无睹,当初父王如此宠爱你,又有你的便宜丈人在后撑腰,若你在吴越,哪里还会有我活下去的可能,如此看来,我是做对了! 钱慕白摇摇头,说道:我没有你那么下作,若要杀你,我不会等到继位之后! 钱元瓘顿时又大笑起来,笑的几乎提不起气来,最后终于说道:当真笑话,当初你我同修拟境,一齐约定,所修拟境只用之于书画一道,永不踏入剑客之门一步,我做到了,你做到了吗,你看看如今你什么身份? 钱慕白说不出话来,当初是有此约定来着,二人从小都擅长书画一道,欲同修至当世之最,然而钱慕白终究抵御不住剑客之能的诱惑,向剑庄护卫求教,得以入门,虽然自以为无人得知,但仍旧被钱元瓘知晓了,此时面对他的责难,钱慕白着实底气不足,不过他也有他的愤怒,只听其道:你终究还是小人,楚媛也因我而死—— 钱元瓘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来:慕白啊慕白,你终究是小看你的兄长了——说到这里,钱元瓘顿时没了力气,颓然的靠在宝座上,钱慕白一时错愕起来,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父王父王,我给你送饭来了! 接着,殿门吱呀一声打开,钱梓菱轻巧的走了进来,看着屋内站着另外一个人,惊讶的张圆了嘴巴,李蛰弦外念识忽然发现,比起钱元瓘,小姑娘似乎与钱慕白更像一些,想到这里,他顿时一惊,她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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