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梁家倒(上) (第2/2页)
他又单车突围,再行数百里,赶回赵国被围四城,要以手中之剑,与守城军士百姓共存亡! 四城之围,持续3月,最後一战,残剑战成血人,手中的剑又拚断一截! 当年这柄剑在侯嬴手中,只断剑尖,如今半截断去,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残剑! 惜乎城还是破,残剑与十几人侥幸杀出。那一年,残剑的剑法尚未大成,但孤身飞车,刺杀秦王,来回千里救援,已使他的人和剑名声大震!二十岁此战,使残剑被人视为大侠!但残剑从此也选择了另一道路,那便是:刺客── 他不能依赖孱弱的赵王,事实上他已与赵王决裂! 他要不屈不挠地刺杀秦王,以阻止秦国向赵国的扩张! 这一点,他与另一名赵国有名的刺客───长空──颇为相似。 但他不如长空。 长空趁秦王出巡,尚且一矛刺入辇内,离秦王胸口只有半寸,残剑连连行刺,却没能近过秦王身。残剑知道,这是剑法未臻化境的缘故,所以他继续苦悟侯嬴传下的书法,以期悟出前辈的绝世剑术。 於是,就到了人们最津津乐道的一幕了── 一天冬天,残剑深入秦国行刺不遂,身负重创,退回赵国境内── 他又急又恼,深深自责,便持剑立於旷野,誓要悟通残剑剑法! 那是一个安静的雪夜,漫天飞雪,洁白无垠,残剑的头、身、剑都蒙上了一层白。 雪在他的脸上静静融化。 雪很恣肆,雪贴着他皮肤时,居然有一点热! 然後,一把剑突然向他刺来! 像一片美丽、泼辣、晶莹的雪花!剑也盈盈,人也盈盈! 这一剑刺向他的落寞! 这一剑将使他不再落寞! 这一剑却使他後来又落寞! ──这把剑,天下人都知道,尤其是使剑的年轻男子! ──当然是飞雪剑了! 飞雪,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江湖上轻薄一点的年轻剑客都说:能在飞雪剑下死,做鬼也风流── 迎风弄剑,喉咙贴着锋刃行走,若无大志的剑客,内心大多渴望着风流。
剑客的风流幻想与常人不一样,他们使剑,所以希望风流的对象懂得他们的剑。 若那个女子本身也使剑就好了。 可惜,会使剑的女子少之又少。 少数几个会使剑的,通常长得五大3粗,声音嘎哑。谁说行走江湖容易?风餐露宿,日晒雨淋,会使女子的皮肤粗糙,有的甚至长出小胡须! ──然而,就有那麽一个使剑的女子! ──她不仅长得好,比赵王的嫔妃都好看,她皮肤雪白,如雪花、如凝脂。 ──她还会使剑,有人说,她的剑法在赵国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因为她是名门之後,她父亲赵震,本是赵国大将,是剑术名家。 ──她叫飞雪,剑也叫飞雪剑。 没有几个剑客能真正见过飞雪,但正因为很少人见过,关于飞雪的传言却日炽,归纳起来,大约有如下几条: 一、她不仅美,而且风流,她喜欢跟人挑战,尤其看到使剑的好手,更喜欢跟对方决一高下。 二、她行踪诡秘,陪同她的只有一个老仆,是她父亲赵震当年留下的。 3、请注意了──对飞雪抱有幻想的剑客们──这条很重要:赵震在飞雪年幼时率赵军抗秦,被围惨烈战死!所以飞雪立誓,谁若想和她成为伴侣,必须先和她一块杀掉秦王。也就是说,秦王不除,父仇不报,她不嫁。 自然愿意陪飞雪赴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说,飞雪之所以喜欢挑战剑客,正是她择偶及选择行刺夥伴的方式。那些年,经常能看到年轻剑客特意在大道通衢练剑,同时朝路上张望,以期能与飞雪一遇。 没有人能遇上,他们忽略了一点,飞雪既然是刺客,就习惯昼伏夜行。 所以残剑就遇上了。 那是一个雪夜。 飞雪既然名字叫雪,便喜欢踏雪而行──听上去很浪漫,但如果,这个美丽、泼辣、剑术惊人的女子就喜欢浪漫呢? 据说,飞雪看雪地里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攥着把黑乎乎的剑,剑断了一半,模样奇怪。那人练功正到酣处,冒出热气,融化身上积雪。飞雪知道对方是剑术高手,便忍不住一试! 她朝他刺出一剑! 一剑刺出,万点雪花,雪不迷人人自迷,剑不多情人多情! 没有人目睹残剑与飞雪的一战,但天下人都知道── 飞雪从此对残剑入迷,对残剑动情── 残剑符合飞雪的每一条标准: 一、他剑术极好,在赵国不是第二,就是第一,很可能是第一。 二、他是刺客,残剑想杀的人和飞雪一样:秦王。 3、他还很英俊,这重要吗?对一个女子来说,当然重要! 还能有什麽评论?用四个字:天作之合。 其它年轻剑客怎麽反应?只有嫉妒、羡慕! ──残剑实现了年轻剑客们的幻想,他得到了最美剑术也最好的女子为伴。 ──残剑还改变了刺客这个行业的性质。刺客通常是寂寞、孤独的,如刺客长空,默默独行,年年徒归;但残剑有佳人陪伴,刺秦反而成了一件乐事,可以年复一年,刺复其刺,其乐融融,其乐无穷! 因此,残剑被飞雪改变。 据说,残剑原来是剑痴、刺痴、书痴,他的剑法从书法中脱胎,但这时他又多了一痴: 情痴! 残剑对飞雪情也痴,传说他为飞雪过许多誓,比如非飞雪不娶,谁若伤飞雪一毫,他必杀谁等等。 残剑唯有一点没变── 杀秦王之志!当然这无须改变。 ······ ······ 魏千翔找到陈歌,“梁家离倒下去,现在只剩下最后推一把。至于做狗做成精的武飞,也用不了多久。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只看你的了。” 陈歌说:“那就等你做完,我再做。在你开始之前我曾经说过,只要你把他们带到我面前,让我把他们曾经欠我的,全部拿回来,我就帮你。” 魏千翔皱眉,“希望你不要食言。” 陈歌耸耸肩说:“我最大的把柄在你们手上,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用了几年时间才得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难道觉得我还放得下,逃得开吗?” 魏千翔沉默,好像的确是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色自若的陈歌,他心里有些不安。8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