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王_第六章 打劫 (袁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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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打劫 (袁进) (第1/2页)

    已经在海上漂荡了二三天,袁进在狱中造成的虚损的身子骨反倒是快速的恢复了过来。他天生就是海上人家,在颠簸的海船上反倒比在四平八稳的陆地上更觉得滋养。

    船舱的门帘晃动,从仓外进来一个人来。袁进见了来人,慌忙用胳膊撑着甲板,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称呼了一声:“恩公”

    进来的这个人三十出头的年纪,天庭特别开阔,明显的鼻翼下,两条法令特别深,长长地弯进嘴角以下,看上去显得十分老成。他叫赵秉鉴,漳浦湖西乡赵家堡人士。祖上原本是南宗的宗亲闽冲郡王赵若和,为了躲避元兵的追拿躲到漳浦。几代繁衍,到了赵秉鉴这一代已经是漳浦很有势力的望族。赵秉鉴家中颇富,补了个郡诸生。但这个赵秉鉴自小喜武厌文,好结交江湖朋友,常以宋裔自居。几年前就成了袁进一伙儿的最大窝主。这次袁进失手被擒,关押进了大牢里,也是这赵秉鉴上下打点儿,疏通关节,才得以脱身。因此,袁进称呼他恩公。

    赵秉鉴招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关切的问道:“袁壮士身上的伤还要紧不?”

    “只是些皮rou伤,已无大碍。”

    “咱们出海也有三天,还要多久方能到到那打狗湾。”

    “这入东挂的北风,漂儿行的快,不出今夜便可到打狗湾。”

    “这打狗湾始终不及大员接济起来方便,”赵秉鉴叹了口气“可如今这大员成了气候,再想去占据反倒不易了”

    这个袁进很清楚,前些年他们这些FJ洋面吃水皮子的都多在大员过冬。可就在四年前,也是冬季,被官兵扫荡一空。袁进和他的手下也损失惨重,一直憋了几年,方算缓过一口气来。袁进和义兄李新招揽旧部,重新做起了吃水皮子的买卖。又有赵秉鉴这个土财东出钱出粮代为销赃,不出两年也倒是拉扯了几百号的人马,三十多漂子。只不过大员自前年起已另有移民定居,且有官兵守护、袁进和李新不敢冒然再前去,只能改在在打狗湾落脚。

    正如袁进所预估的那样,当夜未到戌时,船便行到打狗湾。当晚没有月亮,天边只挂了些残星。星光在海面上跳跃着,潮水发出松涛般的声响。海涂上黑糊糊一片,只有流水冲出的沙州低洼处残曾的海水泛出大海一样的光亮。毛茸茸的山峦在灰暗的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怕人。山峦与海涂的交界处有一座十来间房舍的水寨。现在不到寨子面前根本看不清这里还有一座水寨。只有寨中偶尔传出的犬吠声才告诉人们这里有人家聚居。

    天完全黑下来了,袁进让人在船头挂了三盏白灯笼,这是袁进约定好的信号。随即只见水寨中各处分别闪出一下灯光。不—会儿,水道中传来了一片“哗哗哗”的划船声。

    不—会儿,袁进的船前涌现十多条舢板。领头的小头目晃了晃手中的灯笼,认出袁进:“原来是袁当家,袁当家的回来,快迎袁当家。”舢板闪出一条道来.袁进的船驶进了水寨.

    刚刚泊船上岸,从暗处蹿出一个人来,一把把袁进拦腰抱住:”袁八佬,有日子不见,让哥哥瞧瞧有没有少胳膊少腿。”

    整个水寨上上下敢这么和他说话的,袁进知道只有义兄李新了。李新当初也和自己一样在闽海吃水皮子。两人都立了字号,袁进叫袁八佬,李新叫洪武佬,被官军打散后,俩人的人马就合到了一处。自从袁进失手入狱俩人分开有小半年,劫后重逢自然分外欢喜。袁进把出狱经过一讲,又把身旁的赵秉鉴拉过来与李新相见。赵秉鉴虽是窝主,但一向只层与袁进联系,和李新还是首次见面。

    李新双手一拱:“洪武佬李新在此先谢过先生对我二当家援手之恩。”

    赵秉鉴也抱拳弓身:“久仰大当家雄图大略,今日有缘相见果然是英武了得,幸会幸会。”

    李新哈哈一下,“不过是个水上毛贼,讨一口饭吃罢了。哪来的什么大略,赵先生说笑了。这岸边风大,咱们还是进屋叙。”

    这时,船上的人也都陆续下了船,陆陆续续下来五六十号人来。李新狐疑的悄悄瞥了一下袁进。袁进会意连忙低声解释:“此次赵恩公不但是是送我回水寨,还带来了几十个江湖好汉要咱们水寨落伙儿。小弟斗胆先应许了。”

    “嗯”李新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依旧一副笑脸:“那就请诸位豪杰一同进寨饮杯酒,一来是为赵先生和诸位好汉洗尘,二来是为二弟压惊,去一去晦气。”

    这水寨也费了袁进李新不少心血,依山伴海的一片建筑,四面都设有哨楼。众人进了寨,赵秉鉴被迎到大厅,又摆了酒席宴请。席上,袁进和李新兄弟轮番向赵秉鉴敬酒。几巡下来,喝得赵秉鉴满面通红,浑身发热,话也就多了。一会儿什么“日月重开大宋天,龙飞九五时,贵昆季都是开国元勋”,一会儿什么:“要做船中一国,海上天子,与尔等共享富贵。”只听得袁进和李新哥俩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又不得不随声附和。到了最后,赵秉鉴不胜酒力,裹着大氅和衣倒在酒桌上,鼾声震天。

    袁进连忙安排手下将他搀扶到客房去休息。待赵秉鉴出了门外,李新长吁了一声:“这位儿也真是个活宝儿。”

    袁进和赵秉鉴毕竟待了段时间,对其了解一二,为其辩解了两句:“哥哥见笑了,这位到底是富贵人家出身,平日里看几本书,听了两场戏便不不知天高地厚了。哪里清楚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是何等凶险。不过这个赵先生,还算仗义,为人倒也爽快。痴虽痴了些,到也是个可结交的人儿。”

    “暂不理会他”李新转过身来,“八佬,你也早早歇了。最近咱眼线报信,有艘大漂子从GD去大员,估摸这明日就到咱们地界儿。这是大买卖,断不能让它飞了。”

    等到第二日,天还未,半空中竟飘起雨来。李新和袁进商议一番,照约定出海。李新真嚷嚷,总因为怕这点小风小雨,坏了大买卖。

    水寨的二三十艘船全部扯起了帆,乘着北风驶出了寨.他袁进站在领头船的主桅下,瞪大两眼注视着前方的洋面。灰蒙蒙天空正向黄色翻滚洋面飘洒着密集的细雨,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头上包着的黄帕也已湿透,雨夹杂着飞溅的海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遮住了他的视线。袁进并没有用手去抹,他依然紧握着刀把,不时晃动着头,以甩落脸上的雨水。生怕擦拭的功夫,放跑了等待的猎物。

    船队在洋面上漫无目标的搜寻,一直到了响午,也没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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