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火焰周世宗与符皇后故事_Sect. 253 淮南江北(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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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ct. 253 淮南江北(1) (第2/3页)

塞,比如寿州、濠州。它们居水路交通枢纽之地,拿下它们,后周就能迅速突破南唐的淮河防线。寿州往上游的光州,不如寿、濠二州交通便利;濠州往下游的泗州,距离后周京师的首脑位置稍远,补给线稍长,从东京出发的主帅驻营点兼破击点很难选择它。

    至于楚州(今江苏淮安),它的确也是淮上要塞,但它远在临近淮河入海口的下游位置,它的重要性在于运河-拿下楚州,则水路可以从淮河经运河抵达大江。这显然不在后周夺淮战争第一阶段选点的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剩了寿州和濠州。寿州的治所在寿春(今安徽寿县),濠州的治所在凤阳(今安徽凤阳)。如果将大周的京师汴梁与南唐的京师金陵(江宁府,今南京)之间连一条直线的话,凤阳几乎就在这条直线上,寿春偏离得也不远。这两个州都具有绝佳的战略地位,一旦占领,便可成为王师往下推进战事的大本营和据点。

    那么,选择哪个作为首轮攻击点更有利呢?王朴曾经建议进行“挠击”以确定其薄弱可趁处。挠击,建立在中原皇朝与南唐长年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事、对南唐沿淮布防不很熟悉的事实基础上。

    不过,挠击并不是唯一探知战略情报的方法。

    四十天前。寿州城外。淮河南岸。

    冬季的淮水变浅了,尤其在寿州段,许多地方露出了干涸的河床。与变浅相应的,是河面变窄。河对岸在丰水季节看起来十分遥远的大周城郭,此时变得仿佛如在眼前。向河心绵延而去的衰草与沙洲拉近了两个同文同种的国家之间的距离。

    然而,这样的拉近,也让河岸变得危险了。尤其对南唐人而言,淮河的天堑之利下降,一向不习水战的周军越淮南下的可能性便骤然上升了。因此,每年冬天枯水季节到来之时,南唐都会在沿淮浅涸地带派驻军士戍守,这叫做“把浅”,也就是把守浅滩的意思。

    今冬似乎比往年更冷些。这一日,天空混沌不清,冬阳躲在厚厚的云层之外,似乎有光溢出,又似乎被捂得严严实实,不肯为寒风笼罩的淮岸增添一丝的暖意。

    四五个南唐士兵,手里拖着铁枪、刀械,懒懒散散地从浅岸边走过。为了避免冰凉的兜鍪冻伤脸庞,他们还以麻布挡护在脸部与兜鍪的结合处。更有甚者,直接用麻布遮蔽了整张脸,这让他们看起来愈发面目模糊。带着明显淮南腔调的交谈声,就从这些面幕后传出来。

    “……瞧瞧,去年扎营后扔掉的破铁锅,又露出来了。”“真是嘿!这么个破锅,泡了一年的水,倒没给冲走?”“冲不走。这一带浪小,他们特意在破锅里装了石头,埋在下面做地标的。”“诶我说,往年还不到立冬,上面就部署下把浅之事了。怎么今年都立冬好些时日了,倒没见丝毫动静?”“嘁,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年啊,不把浅啦!”

    “啊?!不把浅了?周军趁着水浅过来怎么办?若不能赶在他们上岸之前挡住,他们一旦登陆,那可就直接扑到水寨边去了!到时候把咱们寿州围起来,不就麻烦了么?”“咳,你cao这个心!本州吴监军上报朝廷说,多年来淮岸边没有战事,可是年年‘把浅’,劳军伤财,不如停废了的好。朝廷一听有理,今年就停了。”这位军士所说的吴监军,是指当时的寿州监军吴廷绍。

    “这……这……怎知不是因为年年把浅,周军才不敢过来的呢?”“呵,你这个话……刘节度上表力辩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朝廷觉得吴监军说得更有理。天这么冷,转眼就到年根底下了,谁没事愿意出来打仗啊?北人又不会水战,就算来了,咱们大唐接到探报后出城迎击,打他个立足未稳,也完全来得及嘛。”这位军士所说的刘节度,指的是当时的寿州清淮军节度使刘仁赡。

    “……我还是心里不踏实,我觉得刘节度担忧的总是没错。”“得啦,喝汤的还cao吃rou的心?不把浅倒好了,扎营在淮水边,那叫一个冷!柴火也不够用,还是在城里的好。”“就是,你有什么不踏实的?不是还有侦候和巡逻么?放心,误不了事!”

    东京。大内。

    一个普通打扮的禁军士卒匆匆行走在御道上。他的面幕是在进入宫门之后才拉起的。在经过东西横街的时候,一队巡逻的禁卫军拦住了他。能够蔽面进入大内是一个很高的特权,他们需要验证他的身份。

    独行的蔽面军士从怀中摸出了一块青铜白虎符。白虎符比巴掌略小,背面有精铸的“敕造”二字,是内府秘艺。别的记号且不论,单验这两个字的字型结构、笔划深浅、做工精粗,就已经能将铜符的真假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带队的禁军殿直薛有光接过青铜白虎符仔细查验一番,又看了看面幕上方露出来的那双冷静的眼睛,方后退一步,恭敬一揖:“得罪了”,做个手势放行。

    滋德殿。前殿的殿门紧闭。只有皇帝和适才持符的那名谍者。

    御前白虎密谍已经除下面幕,正在向皇帝汇报江南情报。与田重霸相似,他也是一名貌不惊人的精壮汉子,无论从身材、五官、嗓音上,乍见之下很难说有什么特点。

    “……今岁寿州淮防最大的变化,是撤掉了把浅。”他的声音保持着职业的沉稳。皇帝一愣:“怎么,把浅撤了?!”“是,而且是唐主亲准的。”

    “把浅……,浅……。”皇帝心念一动,“朕问你,寿州辖段内的淮水,素日丰水季节会有多宽?”“呃……回陛下,以臣目测,便是最窄处,应该也有差不多……两百丈吧。”“那么,浅涸之后呢,剩下的淮水有多宽?”“回陛下,以臣目测,至少,窄了一半。”“哦。……窄了一半,那就是一百丈。”皇帝沉吟良久,“一百丈……一百丈……”“是。臣看着,两岸露出来的坡滩很多,剩下的水面,也就是一百丈左右了。”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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