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凉列传杜进彭晃杨颖段业尉祐杨轨王祥沮渠罗仇房晷郭黁孟祎 (第3/3页)
,亦由陛下无棠棣之义。宜考已责躬,以谢百姓,而反纵兵大掠,幽辱士女。衅自由弘,百姓何罪!且弘妻,陛下之弟妇也;弘女,陛下之侄女也。奈何使无赖小人辱为婢妾。天地神明,岂忍见此!“遂歔欷悲泣。纂改容谢之,召弘妻及男女于东宫,厚抚之。
后仕北凉,推蒙逊即位有功,拜左长史,迁尚书左丞。 ●郭黁,西平人。少明《老》《易》,前凉世为郡主簿。凉末,苻氏每有西伐之问,太守赵凝使黁筮之,黁曰:“若郡内二月十五日失囚者,东军当至,凉祚必终。“凝乃申约属县。至十五日,鲜卑折掘(部)送马于凝,凝怒其非骏(马),幽之内厩,鲜卑惧而夜遁。凝以告黁,黁曰:“是也。国家将亡,不可复振。“ 苻坚末,当阳门震,(凉州)刺史梁熙问黁曰:“其祥安在?“黁曰:“为四夷之事也。当有外国二王来朝主上,一当反国,一死此城。“岁余而鄯善及前部王朝于苻坚,西归,鄯善王死于姑臧。 及吕光王于河西,西海太守王桢叛,黁劝光袭之。光之左丞吕宝曰:“千里袭人,自昔所难,况王者之师天下所闻,何可侥幸以邀成功!黁不可从,误人大事。“黁曰:“若其不捷,黁自伏鈇钺(fu二声yue四声,斫刀和大斧。腰斩﹑砍头的刑具)之诛。如其克也,左丞为无谋矣。“光从而克之。光比之京管,常参帷幄密谋。 光将伐西秦,黁谏曰:“今太白未出,不宜行师,往必无功,终当覆败。“太史令贾曜以为必有秦陇之地。及克▲金城,光使曜诘黁,黁密谓光曰:“昨有流星东堕,当有伏尸死将,虽得此城,忧在不守。正月上旬,河冰将解,若不早渡,恐有大变。“后二日而败问至,光引军渡河讫,冰泮(即融解)。时人服其神验。光以黁为散骑常侍、太常。 黁善天文数术,国人信重之。时段业起兵建康,光遣子太原公纂讨之不能克。黁以光年老,知其将败,会荧惑守东井,黁谓仆射王详曰:“于天文,凉之分野将有大兵。主上老病,太子冲暗,纂等凶武,一旦不讳,必有难作。以吾二人久居内要,常有不善之言,恐祸及人,深宜虑之。田胡王乞基(气机)部众最强,二苑之人多其故众。吾今与公唱义,推机为主,则二苑之众尽我有也。克城之后,徐更图之。“详以为然。夜烧光洪范门,二苑之众皆附之,详为内应。事发,光诛之。黁遂据东苑以叛。民间皆言圣人起兵,事无不成,从之者甚众。 太原公纂自建康还,黁遣兵要纂,败绩而还。黁之叛也,得光孙八人于东苑。及军败,恚甚,悉投之于锋刃之上,枝分节解,饮血盟众,众皆掩目,不忍视之,黁悠然自若。俄而黁又为纂所败,求救于秃发氏。 有倾,黁推后将军杨轨为盟主,而轨复为纂所败,黁性褊急残忍,不为士民所附,遂降西秦,秦以为建忠将军、散骑常侍。 后秦灭西秦,复以黁为太史令。黁因言于姚兴曰:“戌亥之岁,当有孤寇起于西北,宜慎其锋。起兵如流沙,死者如乱麻,戎马悠悠会陇头,鲜卑、乌丸居不安,国朝疲于奔命矣。“有倾,勃勃果起于朔方。 黁常言“代吕者王“,故起兵,先推王详,后推王乞基。及隆东迁,王尚卒代之,终如黁言。初,黁之与光相持也,逃人称吕统病死,黁曰:“未也,光、统之命尽在一时。“后统死三日而光死。黁尝曰:“凉州谦光殿后当有索头鲜卑居之。“终于傉檀、蒙逊迭据姑臧。又见陇西李暠,谓暠母弟宋繇曰:“君当位极人臣,李君有国土之分,家有騧草马生白额驹,此其时也。“ 黁以灭姚者晋,遂将妻子南奔,为追兵所杀。 ●孟祎,武威人,吕隆时为昌松太守,治显美。南凉将傉檀攻显美,克之,因执祎而数之曰:“见机而作,赏之所先;守迷不变,刑之所及。吾方耀威玉门,扫平秦、陇,卿固守穷城,稽淹王宪,国有常刑,于分甘乎?“祎曰:“明公开翦河右,声播宇内,文德以绥远人,威武以惩不恪,况祎蔑尔,敢距天命!衅鼓之刑,祎之分也。但忠于彼者,亦忠于此。荷吕氏厚恩,受藩屏之任,明公至而归命,恐获罪于执事,惟公图之。“傉檀大悦,释其缚,待之客礼。徙显美、丽靬二千余户而归。嘉祎忠烈,拜左司马。祎请曰:“吕氏将亡,圣朝之并河右,昭然已定。但为人守而不全,复忝显任,窃所未安。明公之恩,听祎就戮于姑臧,死且不朽。“傉檀义而许之。 隆既内迁,祎仕王尚,其后南凉王傉檀领凉州。傉檀宴群僚于宣德堂,仰视而叹曰:“古人言作者不居,居者不作,信矣。“祎进曰:“张文王筑城苑,缮宗庙,为贻厥之资,万世之业,秦师济河,漼然瓦解。梁熙据全州之地,拥十万之众,军败于酒泉,身死于彭济。吕氏以排山之势,王有西夏,率土崩离,衔璧秦、雍。宽饶有言:‘富贵无常,忽辄易人。‘此堂之建,年垂百载,十有二主,唯信顺可以久安,仁义可以永固,愿大王勉之。“傉檀曰:“非君无以闻谠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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