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赵列传刘琨段匹磾 (第2/2页)
磾推琨为大都督,结盟讨勒,并檄涉复辰、疾陆眷、末波等三面俱集襄国,琨、匹磾进屯固安,以候众军。勒惧,使参军王续厚赂末波。末波既思报旧恩,且因匹磾在外,欲袭夺其国,乃间匹磾于涉复辰、疾陆眷曰:“以父兄而从子弟邪?虽一旦有功,匹磾独收之矣。“涉复辰等以为然,引军而还。匹磾亦止。 疾陆眷寻病死,匹磾自蓟奔丧,至于▲右北平。末波宣言匹磾将篡,出军击败之。末波遂害涉复辰及其子弟党与二百余人,自立为单于。匹磾既为末波所败,士众离散,惧刘琨图己,遂害之,琨将佐相继降勒。末波以弟牙为骑督攻▲蓟,匹磾不能自固,率部众数千欲南依邵续,勒遣石越要击败之,匹磾退还蓟。 勒遣孔苌讨平幽州诸郡,匹磾部众饥散,欲移保▲上谷,代王郁律勒兵将击之,匹磾弃其妻子,复南依邵续,末波又攻败之。匹磾被疮,谓续曰:“吾夷狄慕义,以至破家,君若不忘旧要(即旧约、平昔相与期约之言),与吾进讨,君之惠也。“续曰:“赖公威德,续得效节。今公有难,岂敢不俱!“遂并力追末波,斩获略尽。 匹磾既去幽州,末波复以牙领幽州刺史,据▲蓟城。匹磾令文鸯攻蓟,勒遂遣季龙乘虚围▲厌次,获邵续。文鸯还,至城八十里,闻续已没,众惧而散,季龙遣兵遮击,文鸯以亲兵数百人力战破之,遂入▲厌次。季龙抄城下,文鸯登城临见,欲出击之,匹磾不许。文鸯曰:“我以勇闻,故百姓杖(仗)我。见人被略而不救,非丈夫也。令众失望,谁复为我致死乎!“遂将壮士数十骑出战,杀兵甚多。遇马乏,伏不能起。季龙呼曰:“大兄与我俱是戎狄,久望共同。天不违愿,今日相见,何故复战?请释杖。“文鸯骂曰:“汝为寇虐,久应合死,吾兄不用吾计,故令汝得至此,吾宁死,不为汝擒。“遂下马苦战,槊折,执刀力战不已。季龙军四面解马罗披自鄣,前捉文鸯。文鸯战自辰至申,力极而后被执。城内大惧。 匹磾欲单骑归晋,续弟乐安内史洎(ji四声)协兵,不许,洎复欲执晋使王英送于季龙,匹磾正色责之曰:“卿不能遵兄之志,逼吾不得归朝,亦以甚矣,复欲执天子使者,我虽胡素,所未闻也。“因谓英曰:“匹磾世受重恩,不忘忠孝。今日事逼,欲归罪朝廷,而见逼迫,忠款不遂。若得假息,未死之日,心不忘本。“乃率其臣下舆榇出降。
匹磾著晋朝服,持节,宾从出见季龙曰:“我受国恩,志在灭汝。不幸吾国自乱,以至于此。既不能死,又不能为汝敬也。“勒及季龙素与匹磾结为兄弟,季龙起而拜之。匹磾到襄国,勒署匹磾为冠军将军,以文鸯与亚将卫麟为左右中郎将,皆金章紫绶。匹磾不为勒礼,常著朝服,持晋节。经年,国中谋推匹磾为主,事露,被害。文鸯亦遇鸩而死。 末波卒,牙立。卒,疾陆眷之孙辽立。末波之后,其地西尽幽州,东界辽水,所统胡晋可三万余家,控弦可四五万骑,而与季龙递相侵掠,连兵不息。 及鲜卑慕容部乞师以讨辽,季龙许之,募有勇力者三万人,皆拜龙腾中郎。辽遣从弟屈云袭▲幽州(即蓟城),刺史李孟退奔易京。季龙以桃豹为横海将军,王华为渡辽将军,统舟师十万出漂渝津(piao一声yu二声,在今天津市海河北),支雄为龙骧大将军,姚弋仲为冠军将军,统步骑十万为前锋,以伐辽。 季龙众次▲金台,支雄长驱入蓟,辽渔阳太守马鲍、代相张牧、北平相阳裕、上谷相侯龛等四十余城并率众降。支雄攻安次,斩其部大夫那楼奇。辽惧,弃令支,奔于密云山。辽右左长史刘群、卢谌、司马崔悦等封其府库,遣使请降。季龙遣将军郭太、麻秋等轻骑二万追辽,及之,战于密云,获其母妻,斩级三千。辽单马窜险,遣子乞特真送表及名马,季龙纳之,徙其遗黎数万家于司雍之地。 辽后请迎于季龙,寻悔,复请迎于慕容皝。岁余,皝诛辽,辽弟兰、子勤等奔宇文部,宇文归执送季龙,季龙遣兰帅所从鲜卑五千人屯于令支。兰死,兰子龛代领其众。会季龙死,国中大乱,龛拥部落南徙,至陈留,又引兵东据广固,自称齐王。而勤拜建义将军,后据黎阳,徙屯绛幕。慕容氏既灭冉闵,勤、龛依次而降。 诸仕段氏者。刘翰,被匹磾表为护乌丸校尉、镇北将军。 侯龛,上谷人也。仕冉闵为中山太守,后降于慕容恪。以中尉从攻邺城。 刘群,琨之子也。季龙以为中书令、秦州刺史。义阳公鉴即位,拜尚书右仆射,转冉闵左仆射。闵攻石祗于襄国,战败,群遂遇害。 卢谌,晋侍中志之子也。怀帝末,父子俱归刘琨。汉攻陷并州,执志、谌还于平阳,汉相国刘粲以谌为参军。汉人杀其父志及弟谧、诜,谌亡归琨。琨以谌为从事中郎。琨为匹磾所杀,谌与崔悦等帅琨馀众奔辽西,依段末柸,奉刘群为主。季龙以为常侍中书侍郎,迁石鉴侍中中书监。又仕冉闵。闵败于襄国,谌死之。 崔悦,字道儒,清河人,魏司空林曾孙也。季龙以为司徒左长史,出为新兴相,为郡人所杀。二子液、潜。季龙末,慕容俊起兵幽平,崔氏遂仕慕容。潜至慕容暐时,为黄门侍郎。潜子宏,苻坚既灭慕容氏,宏为苻融冀州从事,迁苻丕征东功曹。坚败后,奔于豫州,为丁零翟氏所留。慕容垂灭翟氏,以为高阳太守。魏主拓跋珪伐慕容宝,宏遂归魏,在魏书有传。 悦族人约,字道恭。季龙时拜侍中。时太子詹事孙珍问约曰:“吾患目疾,何方疗之?“约素狎珍,戏之曰:“溺中则愈。“珍曰:“目何可溺?“约曰:“卿目睕々,正耐溺中。“珍恨之,以白宣。宣诸子中最胡状,目深,闻之大怒,诛约父子。珍有宠于宣,颇预朝政,自诛约之后,公卿已下惮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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