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万事徐徐向前行 (第2/2页)
> 何谦下船后,周且看到朱信再此负手赏景,不同的是这次朱信不复先前的忐忑,而是面含微笑。心想:看来朱君听到好消息后心情尚佳啊。 的确,田诸是否干涉盐政并不重要,只要自己不参不帮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购药之事大石落地,自己的大计终于可展。这般想到的朱信心情又怎会不佳? 朱信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许久,自语道:“惜乎此时无酒。” …… “阿桓,我不在会稽的这段时间,就由你来主持太平道教化民众。会稽中有人对我太平道甚为排斥,你要多加重视,莫要辜负了大贤良师厚望。” “是。桓必不负大贤良师之命。” 平常一身黄装的马师此刻却穿的朴素,他的身边簇拥着一群忠诚信徒皆是备好行李,一副将要远行的姿态。 与马师对话的人名叫吴桓,他关切地问道:“马师此行前去荆州,不知何时可归?” “少则一年,多则两年,我等的黄天仍要等候许久才能到来,不过等待是值得的,待到荆、扬教众为我纠集为整时,就是我等北上为大贤良师立黄天之时!” 马师眼中透露出狂热,吴桓与其他教众也被其感染,皆呼道:“立黄天!立黄天!” …… 句余山。 其名称出自《山海经》,山脉横亘以南的平原,分布于句余山两侧的句章县和余姚县这两个县名都是由句余山而起,句章县取“句“字,余姚县取“余“字。 句余山地形山峦重叠、横布纵深且多出金玉。多有不纳王租、占山为王者,此时他们有一个泛称——“山越”。
丁铜便是一个山越首领,靠着从山上挖出的铁、铜,尝私自铸甲、刃。拥有着自己的武装,是句余山脉西侧唯二强大的势力。 一条陡峭山路上,十几人押着一人徐徐上山。 “走快些!” 一人挥鞭舞抓,向被押的那人怒喝道。此人便是先前被朱信设计擒下的一伙人之一,而被押的人,正是左斗。 此刻的左斗披头散发,一眼不发,身上多是伤痕淤血,但一向狠辣的他并未反抗,只是跟着他们上山。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山塞,塞门前有不少持弓警惕、穿着兽皮麻服的匪兵。 在看管人的押送下,左斗被带到了一个营帐里,一进帐,看管那人一脚踢在左斗膝处,强迫他跪下。左斗抬眼观察四周。 帐内虽窄,犹有二十身着甲衣、手持利刃的匪兵站于两侧,面目狰狞地盯着左斗。帐深有一高座,一人虎背熊腰正坐其上,由于火盆较远、帐内昏暗,左斗看不真切他的容貌,但想来他就是此地山主丁铜。 “汝指名要见吾,现在吾便在汝眼前,何事要谈。” 左斗虽然路上吃了不少苦头,一开口却是硬气。 “我家主公想跟尔等合作,现在我只为主公不值,连待客之道都不知的小山匪又何须合作。 “大胆!” “大胆!大胆!大胆!” 丁铜喊了一句,下边的匪兵接着大声连喊,皆横刀注视着左斗,杀气大起。 左斗却未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他满不在乎地说道:“丁山主,刚过元旦,县乡可是欢腾尽兴,酒食丰足,不知山主这边过得如何,可是饱食穿暖乎?” “哦,斗记得了,山主的手下被抓住了,还不知是谁帮着救出来的,哪里有空闲劫粮。” 匪兵见到左斗仍是一副随意的样子,深觉被轻视,可还不等他们动作。座上传来声。 “松绑。” 无人敢忤逆丁铜,看管人麻溜地给左斗松了绑。左斗不紧不慢起身,柔了柔手腕,然后说道:“丁山主,山中多金,有木、石之材,筑塞固营自然无虞,可是山中不易耕种,这粮食还给从山下取。可是乡人常常纠集为防尔等,劫粮亦非易事。然,斗的主公愿与山主合作,斗的主公为余姚乡中王氏,我等出策带路,山主遣人劫粮,事成之后,我四尔六,日后年年山上可丰衣足食,岂不美哉。而这只需山主再帮我等做一件小事即可。” “愿与不愿,请山主答复。” 座上的丁铜沉默良久,最终说道: “何事?” 左斗知事毕,咧嘴一笑。 ———————————————————————————————— 山越的来源和族属,一直是各方争论的焦点,其中两种观点较为主流。(1)一种观点认为“山越人是秦汉时期南方越人的后裔”,其中又有:①山上土著说、②吴越遗民说、③汉武帝迁闽越、瓯越逃亡说等;(2)另外一种观点则认为“山越即山民、宗部“,与普通汉人无异,占山为匪,或是久居山中避乱的普通汉人后裔,种种说法不一。 但山越作为一个分布广阔的分散武装集团,单一来源的可能性很小,更多是兼而有之,其中固有当地土著,同时也有上山为匪的普通汉人,亦有外部迁入的百姓。 作者更倾向于后者观点,所以之后出现的各种山越角色都是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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