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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不堪 (第2/3页)
们本已做好了高谈一夜的准备,怎么也想不到能这么快。 一个实例两个球,滚了几轮这就完了? 但稍微一想。 的确,这也就完了。 一个实例胜过千言万语。 姒白茅还能做什么? 拔腿而逃,避过被噬反而是最合理的选择。 只是,这个选择也是有代价的。 此刻,众墨已陷入彻底的茫然。 刚刚还豪言壮语,要引领大家为吴孰报仇,一心殉道的人,就这么跑了? 我墨,甚至都不值他一护一驳? 如此窒息之间,却见姒白茅一个回身,退了两步方才与众人道:“还没看懂么?是他们设局害我!此实例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法子才会如此!待我回奉天做出公正的实例后,再来相论!” 话音刚落,便听一苍沉之声传来。 “公正的实例,何苦要回奉天?”范牙缓缓而起,与对面众墨道,“诸位同僚若还信我,便我一同噼桌融锭,再做一例可否?” 众墨一番对视后,齐齐起身:“善。” 于是,就在全场的注视中,范牙脱去了外袍,露出了那身钢筋铁骨一样的筋rou。 噼桉,则桉碎。 训铁,则铁融。 挥斥之间,制器无须一具,唯手削口训。 满坐寂然,只凝目静视,如见神匠做工,无人敢哗。 虽铿铿锵锵,历时良久,其间的每一瞬却都如此精致,观者皆目不能移,心撼难言。 两刻过后,范牙终手打出了两条比檀缨的实例还要光滑精致的轨道,削铸出两个比檀缨还要圆的球。 他一言不发,将两槽一左一右扛在肩头,便与一老墨者抖着汗点了点头,一脸酣畅淋漓。 老墨则手持范牙刚刚打出的木球与铁球,站在范牙身前,将两球左右置于轨上。 “范子……这才是……墨家啊……” 话罢,他便齐齐撒手。 两球齐齐顺轨而落。 当! 撞板的声音比檀缨还齐。 呼! 众墨惊声而呼,或有悲愤,但不得不低头拜服。 “是檀缨对……” “如此简单的实例……竟然没人做过……” “铁球或还快些……但总不可能是倍快了……” 如此惊呼之间,一直被韩孙押着的姒白茅忽一扬眉抬手:“檀缨! 你可知这物学出自何人之手?!你噬师! ! ” “非也。”却见范牙缓缓放下木柜,“来席之前,我已许檀缨出师。” 说话之间,范画时已行至范牙身后,默默为他披上了一身白服。 “???”姒白茅大骇,“范牙,你这是……” “是。”范牙肃神正襟,朗然而宣: “檀缨已与我私论,颠覆了我所臆想的物学。 “我虽六十有二,却不得不承认,檀缨唯物之学在我之上。 “此以旬之间,已数次与我点悟开道,大有所启。 “故,为报檀缨之恩,为正天道之学。 “现在起。 “我为唯物家·墨道,范牙。” 冬! 姒白茅一坐在地。 韩孙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便是檀缨自己也傻了。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是只许出师,以避悖师之名么? 众墨见状更是齐齐上前。 “范子……不可啊!” “为今我墨,唯范子可谓巨子!” “若如此……不正应了姒白茅的诬蔑?” “那便应了。”范牙忽如稚童般嘿嘿一笑,哪还有半分刚刚天工神匠的味道,直与左右众人道: “我心向墨家,我更向天道。 “致歉了,我最终还是厌恶那政事去权斗,做不到吴孰子那般尽责。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求道了路上,不是那争权的刀下。 “我这寿辰,再怎么满打满算,也只剩二十年,清醒不过十年。 “这最后十年,我要留给自己了,要骂便骂。 “姒白茅也可以骂,你们也可以吗,天下人都可以骂。 “我有那天道足以。 “脸面清名,便随他去。” 众墨见状,也唯有面面相觑。 脑子里更是生出了两个字。 成了。 范子怕也是成了…… 姒白茅却心头一喜,远远指着范牙道:“好么,范牙叛道,构陷我师徒二人,设此伪例害我,此事已实!” 范牙只笑而不语,老墨却瞪目吼道:“姒贼!这还不是你逼的!” 众墨紧随而至。 “这实例有没有问题还不明白么?往后天下每个人都可以做!” “汝与檀缨相驳,自溃而逃,还有颜面在此鼓舌?” “再信你我他娘的不是墨! ” 姒白茅大惊呼道:“尔等贪生怕死,眼见大局已定,便随秦宫辱墨?” “呸! ” “贪生怕死是谁你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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