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见刘表 (第2/2页)
之。 无奈之下,他只得南下寻张绣,为其谋划,被拜为军师。 张绣,字文备,与其同乡,乃骠骑将军张济从子,时任建忠将军宣威侯,领兵众,屯穰城。 马车在街道之上缓慢地行驶着,四下没有声响,只有那马蹄轻踏,车轮吱呀。 间或有巡逻的士卒,上前询问一二,随后躬身退步。 又行了多时,拐角处忽然闪出了一个身影,褐衣灰布,看不清面容。 “先生,吾家公子有请。” “带路!” 抬眼扫了一眼来人,贾诩嘴角含笑,低声喃喃道:“有趣!” 不多时,他们到了一处小巷,青石铺道,两马交错。 巷中已有人恭候,隐约的月色下难见人影,宛如鬼魅一般。 见此情形,贾诩心中的兴致更盛。 一处房间,门窗紧闭,屋内只有幽幽的烛火点燃,略显昏暗。 端起茶盏,贾诩细细品味,在这尺寸方圆之间,几片茶叶于其中浮浮沉沉,恍如人生。 蹙鼻轻嗅,立时便会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不可名状。 茶盏微斜,嘴唇轻碰,那翠绿色的茶水顺着喉咙直入心田,使人不禁沉醉其中,忘乎所以。 真可谓,回味无穷! “大公子也是一个妙人啊!”放下茶盏,他嘴角轻笑。 “先生若是喜欢的话,走时不妨多带一些。”刘琦的嘴角亦含有笑意。
茶叶,算是他给这个世间带来的难得变化。 原先的饮茶之法,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才有了制茶之举,改变了那饮茶如吃粥的方式。 谁曾想,竟然风靡一时,使得世族与豪强争相模仿。 贾诩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所谓,无功不受禄。不知大公子今日召吾前来,所为何事?” “敢问先生,吾之荆州何如?” “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也,然终非大公子所有。” 刘琦的嘴角似有几分苦涩,“方今汉祚中微,天下扰攘,英雄俊杰各拥众营私,未有能扶危济乱者也。琦虽暗稚,窃有微志,欲成桓文之业耳。不知先生,何以教吾?” 贾诩笑而不语。 刘琦再拜曰:“先生智略超群,高名播越,纵使留侯在世,曲逆复生,亦不过如此耳。万望先生,不吝赐教!” “那不知,大公子欲为申生乎?欲为商臣乎?” 申生,姬姓,晋献公太子也。后献公宠耽骊姬,欲以其子代之。申生含冤而自杀。 商臣,芈姓,楚成王太子也。后成王欲罢黜之,另立王子职。商臣弑其君,是为穆王。 “子曰:‘小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故舜之事瞽瞍,欲使之未尝不在于侧;索而杀之,则未尝可得。’似申生者流,明知其冤而不辞,终陷其父于不义,其不孝大焉。君子不为也!” “至于商臣,其弑父杀君,天下之罪莫之与者!是故天地所不祐,人神所同疾,异代所同愤,天下之人皆可杀之也!” “既如此,重耳可乎?” 重耳,申生之弟,晋献公子也。因骊姬进言,而亡命他国,后得秦国相助,终登大位,是为文公。 刘琦不语。 …… 烛台上,那微弱的火光跳动,忽明忽暗,模糊了人影。 此时的房中,只剩下了刘琦一人,静坐沉思。 他眸光闪动,好似有无穷的智慧充斥,明亮。 而今,父亲宠耽后妻,信重于蔡瑁、张允之徒,与之间疏。 此,不正如申生之故事。 他该怎么办? 一如申生,他做不到,他不想再一次地默默无闻于世,即便死亡也无人问津。 学那重耳,更是不行,历史已经给了他答案。 或者,商臣…… 他喃喃自语。 不行,吾怎可做出这等事情! 此时的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有泪珠自那眼角无声滑落,仿佛良知也逐渐远去。 光影交织之中,好似有一头恶鬼在他的身后显形。 只见它咧开大嘴,邪魅一笑,那洁白的牙齿尖锐,隐约泛着血光。 过往的观念在这一刻开始重组,耳畔仿佛听到了呢喃声响。 那是恶魔的低语,在诱惑着世人心田。 且看它,在这乱世,又将掀起多大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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