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鹿死谁手 (第2/2页)
而,话音刚落,还不等众兵士反应,便见四周有箭矢横空,似摄魂夺魄一般,攒射而来。 顿时,一阵人仰马翻,军阵大乱。 乘此间隙,喊杀声四起,刘磐一马当先,挺枪直刺,就好似串冰糖葫芦,诸多兵士尽数赴了黄泉。 在此危机之下,陈生仍旧不忘整理队形,以图再战。 却也不过枉然,久疏战阵的兵丁们又怎能经此恶战。 见此,陈生大怒,拨马便要力战刘磐。 只见一道枪影闪过,刘磐勒住了马匹,挑起陈生的头颅,喝道:“陈生已死,尔等还不速降?” 很快,兵器落地之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收拢降卒,掩埋尸体,又是一番忙碌。 此时的他,愈发担忧起了大公子的安危。 原来,早在陈生大军到达山脚之时,刘磐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却说,他本独自伤神,心忧荆州未来,忽听一声哨报。 “禀将军,山下发现兵马,约有五百之数。” “可有旗号?”刘磐收敛心神,沉声问道。 “襄阳守备,‘陈’字旗号。” “陈……生!”刘磐微眯着眼睛,喃喃自语,似带着几分仇恨,又有一丝暗喜。 “今,此番得见,吾必报连年之仇。” “传令,整军备战!” “诺!” …… 襄阳城内,蔡氏宅邸。 自从陈生领军走后,蔡瑁的心中便有一股不安在不停地涌动。 “军师何必心忧,想那刘琦不过数十轻骑,就算有刘磐在侧,也是插翅难逃。” 瞥了一眼张允,蔡瑁停住脚步,略微沉思少许,吩咐道:“再令张虎带本曲兵马在后,以为后援。” 虽有些不解军师之谨慎,但既然已得吩咐,张允便只有照办而已。 于是,城门之处,又是一曲兵马急赴岘山而去。
再看,此时的凌霄阁后院之地,刚刚躺下的刘琦,又被喊醒了。 披上一件薄衫,轻开房门,刘琦睡眼惺忪地看着来人。 话语间,他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没了睡意。 踱步来回,念头飞转,他快步到了案前。 铺开竹简,研上磨水,他手提毛笔,挥蹴写就。 望着来人远去的背影,他目光幽幽,无人知其所念所想。 “蔡瑁已然入瓮,且看各自手段!” …… 岘山营寨,刚刚结束战斗的刘磐,又接到了来报。 看着手中的竹简,他心中大定,再无一丝犹虑。 于是,等到张虎来到岘山之中,便看到了此番之场景。 刘磐身骑高头骏马,顶盔披甲,手中长枪斜指,凛凛然不可侵犯。 身后,有骑兵列阵,锐士张弓,腰间刀,手中枪,正熠熠生辉,放着寒光。 至于先前俘虏则是被赶至一旁,俱以绳索缚住双手,令其进退失据,难成威胁。 两军阵前,还有陈生的头颅高悬,震慑着来犯之敌。 这时,刘磐打马上前,高声喝道:“张虎,汝欲谋反乎?” 见此情形,张虎大惊失色,连忙滚落马下,伏地请罪。 “刘将军误会矣!小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尔,岂敢生此念头?” 他属实是不曾想象,所谓剿匪一事,竟会有这般隐情。 此时的他就好似那砧板上的鱼rou,炉火中的焦炭,任人宰割,全无反抗之力。 “哦,奉命行事?那不知奉的是谁的令,行的又是哪般事?” 张虎讪讪一笑,不敢言语。 “如今,不知汝又欲做何选择?” 低头,不语。 张虎心知,这个回答关系着他以及众位弟兄们的身家性命,是以不敢轻下主张。 但是,要他反抗,却也是未曾想过。 一来,陈生所部尽没,其本人更是被削了脑袋,身首两分,而刘磐军势依旧,锐气正当,绝不是他所能抵挡;二来,即便获胜,不论所付之代价几何,都是他不能承受的。 毕竟,在如今之乱世,手下的士卒才是他立身之本,进阶之希望。 想当初,他与陈生二人呼为兄弟,拥众万余,一同啸虎襄阳,那是何等之风光! 然而,随着刘表的到任,一切尽皆化为了乌有,二人从此却也有了官身。 哪曾想,那陈生因着出身襄阳,凭借着军师蔡瑁的信任,竟全然不顾兄弟情谊,屡屡侵占他手下之兵众,致使他众叛亲离,再难有可用之人。 虽也曾有过反馈,但大都石沉大海,不见下文。 是以,他对蔡瑁等人亦是颇多怨言,心中愤懑堆积,无可排解。 抬头看了一眼刘磐,“敢问刘将军,缘何身在此处?” “汝在质疑本将?”刘磐沉着面容,冷声道。 “不敢!”张虎将头颅埋的更低了。 看到他如此作态,刘磐嘴角处显有一丝笑意,随之便隐没了。 “现在,告诉本将汝之选择。”他的声音更冷了。 而张虎的心也在此刻倏然沉底,他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作为一个小人物,即使双方并无人在意,但既然事已临头,便不会再有他拒绝的理由,哪怕他不愿,却又能如何,并不会有人去在意他的意愿,询问他的诉求。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稍微大点的蝼蚁罢了! 但现在,他想再拼一把,一如当初。 正所谓,蝼蚁也可撼天,小人物亦能左右大局的发展,爱拼才会赢! 重新挺直了胸膛,眼中的谄媚不再。 “愿为将军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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